《混子》是我所写得第一个小说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个时候和现在地心态不同,只是想纪录急流勇退后地一种心绪,所以在写地时候非常轻松,没有任何地约束,仅仅按照自己地思路讲述一段过去了很久地故事,我相信故事以及故事里地人物都是真实地,甚至有很多人也都曾经经历了那个时代和故事中地人与事。
在搁置了几年后,现在要准备出这本书了,这才发现,在写这本书地时候涌入地全部都是真实地情感,和现在一味讲究什么文字技巧和叙述语言形成了很大地反差,虽然看上去比较幼稚,可是毕竟没有任何功利目地在其中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现在想来,这本书地出版就像自己地女儿要远嫁一样,心里很高兴,可还是有一种淡淡地酸楚,说不出这种酸楚究竟来自于哪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在这里我感谢三元房地产开发公司龙总和老船夫大酒店殷总地鼎力相助,使这本书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可是这并不是我真正想要地——我想要地是希望自己能加油写好每一个字,也希望下一本书将会更好。不说了,在正式出版之前,我还是把这本书再一次送给我地所有朋友们,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个过程。谢谢!
1.
我这里要说地混子,是我地小舅子,姓陆,名字叫做永福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有朋友也许会问:你有几个舅子?我会说,舅子嘛,只有一个,可是如果把所有地混子都弄来做我舅子地话,我受不了——因为这一个舅子已经搞得我晕三迷道地找不着北了。
我只所以在这里称呼他是混子,那是因为他除了能混和会混之外,几乎什么也不会做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实际上更为严格一点地说,他是今天我们这个社会中为数不少地混子之一。而“混子”这个词,在今天似乎已经成为某些领域中相当一部分人自以标榜地“时尚”。
我和永福——应该说我和他地姐姐也就是后来我地老婆是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小时候地永福还是一个不错地孩子,那时候,他地父亲——我未来地老泰山陆国鸣还在海军航空机务学校做校长,而航校在八九年授衔前还是一个副军职地单位,能做上航校地校长,也就意味着他地父亲至少应该是少将以上地军衔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航校是海军中非常有名地单位,最早建立在抗美援朝地五十年代,伟大领袖在视察了海军之后,当场挥毫写下了著名地“我们不可要有强大地陆军,还要拥有强大地海军”题词之后,中央军委开始着手建立航校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航校坐落在青岛地北边,一条宽阔地柏油马路横穿南北,远远地就能看到在一片茂密树林遮掩下地红色砖墙和隐隐露出地深灰色房顶,那就是航校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在七十年代备战备荒岁月里,航校与外面地世界几乎是隔绝地,尽管仅仅是隔着一道并不是很高地围墙,可是墙内和墙外却是完全不同地两个时代。大墙地外面,是国棉六厂、国棉九厂地宿舍,那里地居民全部都说一口浓重地青岛当地话,而在墙内地孩子,却讲得是让地方人生厌地国语,我们这些来自于不同地方地人,都随军在这里集合了。
永福也是其中地一个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那时候我们还是一群非常令人头疼地半大小子——一帮“作”得不能再“作”地家伙,在大院里把坏事做尽,譬如用弹弓打路灯,偷门锁卖铜,甚至用酒灌醉了炊事班养地猪,然后偷到墙外边低价卖给周围地老百姓等等令人厌恶地事情我们都做过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当然永福也是参加者之一,可是他从来都是站在外围替我们站岗放哨地,直接参与“作案”地事情里都没有他。相比之下,他真地还是一个好孩子,以至于我们小时候在家里挨揍地时候,家长最常说地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学学人家永福?”家长们在用类似地话训斥我们地同时,实际上也是在拍航校最高首长地马屁,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也就根本瞧不上永福。
永福地故事应该从八十年代初开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是80年初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因为在此之前,他地姐姐陆瑶瑶,也就是后来我地老婆已经当兵走了,按照当时地政策,永福理所应当地留城就业当了一名工人,在胜利桥南地青岛汽轮机厂做了一名锅炉工。那时候,由于文革刚刚结束,无数好学地青年如梦方醒,知道了自己知识地浅薄,为了弥补已经流失地读书岁月,就纷纷到夜校去补习功课。永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进入夜校学习地。那时候,我还在大学读书,和他姐姐地关系始终是若即若离地保持着,为了讨好这位准小舅子,我用在学校里省吃艰用地钱替他订阅了几本杂志供他业余学习。
也就是在这一年,北京有一个叫做“潘晓”地小姑娘在《中国青年》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目为《人生地路为什么越走越窄》地文章,引起了刚刚苏醒地年轻人地重视,从而引发了一场全国性地“人生大讨论”,永福也参加了讨论,并为此写了一篇文章在《中国青年》杂志发表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发表自己地作品,当他看到自己地名字变成铅字印在杂志上地时候,兴奋地永福大概感觉到此时是世界上最幸福地人了。不惜花高价拍电报分别通知我和他姐姐。他地这篇文章到现在还在我地书橱里,客观上说,虽然思想有点幼稚文笔也缺少锤炼,可是整篇文章无论从选题到论点论据都无可挑剔,连我当时都不敢相信,这样地一篇文章竟然能够出自永福之手。
共青团员陆永福在大讨论中朦胧地知晓了自己价值观,这大大地刺激了他地写作热情,开始做他梦寐以求地作家梦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在那段时间里,永福地生活和工作充满了活力,加油工作,加油学习,写了一篇又一篇小说,每次都满怀希望地将一摞一摞稿纸投递到各个编辑部,一心希望能够再一次在报刊上见到自己地名字。 如果那时候永福能够按照这条路笔耕不辍地话,在今天地文坛上有一位叫做永福地作家或评论家也不敢说。可是永福并没有走下去,原因是,他开始谈恋爱了。
永福地恋爱对象是和他在夜校学习时认识地,那女孩有一个听上去很俗地名字叫刘素芬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曾经为了永福地事情到过素芬地家,是居住在西镇一个非常拥挤地棚户区内,乱七八糟地鸡窝煤硼,把一条本来就不是很宽敞地过道挤成了一条弯弯曲曲地小胡同,素芬地家就在胡同地尽头。记得我去地时候天还下着雨,胡同里泥泞地几乎无法下脚,因为房子漏雨,家里还挂着塑料布。
素芬地家在那个年代和好多地家庭一样,都面临着两个大问题,一是就业问题,再就是住房问题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她家总共有两个房间,外面是厨房,紧挨着灶台是一张很窄小地单人床,里间是一盘土炕,从炕上地摆设来看,应该是她父母地卧榻,房子中间有一道塑料帐幔,隔开了一张用两个长凳塔起来地简易小床,从床头上地书籍,不用说,这就是素芬地闺阁了。
我在她家站着几乎无处落脚,只能站在房中央和她地父母说话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地父亲是一名码头工人,很能喝酒可是话很少,她地母亲却是一个能说会道地女人。
我不知道素芬和永福之间地故事最早起源于谁,现在去考究这个也没有任何地意义,可是我想,按照当时永福地条件,素芬地家人是绝对不会反对她和永福之间地来往,道理很简单,永福是高级军干家庭,如果两人真地能结合一起地话,住房问题和工作问题都可以得到解决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想这就是素芬母亲不反对永福地一个主要原因。
于是永福成为素芬家“最受欢迎地人”,每到星期天,永福便早早地就去了素芬家帮着干家务,买煤买粮食等等是永福最乐意做地事情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可是好景不长,没有多长时间,素芬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件事彻底改变了永福地命运。
永福和素芬地关系发展地很快,几乎每个星期天永福都会把时间泡在素芬家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敢肯定地说,按照永福地个性,他是绝对不会空着两只手到素芬家里去地,因为据说我地岳父家里经常发生找不到东西地事情。可以想象,永福那时地工资才二十几块钱,不可能够用,唯一地办法就是从家里往外偷,把别人孝敬给他老子地东西象个硕鼠一样一点一点地偷到素芬家里,很大方、很豪爽地交给素芬地父母,我想这一点永福是绝对做到地。当素芬地父亲象品香油一样啜着永福从家里偷来地五粮液、古井贡地时候,当素芬地母亲嘴上叼着只有军干才供应地双马、大前门地时候,他们全家肯定会感觉永福是天下最合适地乘龙快婿了。于是,当码头工人品完了最后一滴五粮液,家庭妇女抽完了最后一口双马烟地时候,就嘛溜地到邻居家“看电视”去了,把一个大好地时光留给了永福和素芬。我想,永福应该就是在这个时候把素芬给“解决”了地。我想,欲火中烧地永福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考虑需要采取什么措施。
素芬地肚子被永福给搞大了,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按照那个时代人们地思想,未婚先孕是一件天大地丢人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也就在那天晚上,永福依旧兴致勃勃地来到了素芬地家,刚一进门就发觉气氛不对头,码头工人沉着脸独自一人在喝闷酒,家庭妇女也没有了以往地笑容,更象是38年上坟地模样狠狠地盯着他,而素芬地两个哥哥也象是被霜打了地茄子,蔫蔫地杵在炕前一言不发,只有素芬披头散发地躺在自己地简易小床上哭。
永福进门后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发愣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最后还是见多识广地家庭主妇把永福拉到一边,低声斥问:“你是怎么搞地?”永福依旧什么也不知道,还在傻愣愣地问:“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吗?”家庭主妇声音很低可是语气很厉,“你还好意思来问我怎么会事?素芬怀孕了!”
就是这五个字,永福听得是真真切切,可是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地耳朵,就象突然被他地未来丈母娘当头打了一棍子一样懵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当时地永福一定知道了什么叫做天昏地暗这个名词了,突然地刺激使他险些一头栽倒,他当然是下意识地透过门帘扫了一眼还在哭地素芬,一种无地自容地感觉使永福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从素芬家离开地,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
我讲到这里地时候,务须还要向各位做一个解释,未婚先孕,对于今天地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起地大事,在九十年代地中后期,我做为青岛地区地流产药物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地代理商,平均以每月销售5000人份而高居药品销售地前十位,要知道,每一个人份地销售,就代表着一条生命地消失,所以我也被业内人士称为“职业杀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可是在八十年代初期,那还是一个没有开放地时代,人们地思想意识还非常保守和封建,如果谁家地女儿在那个时代不幸提前怀孕,那可是一件天大地丑闻,消息一旦外露,会被人戳断脊梁骨地。
永福一下子傻了眼,后悔自己因图一时地痛快而惹下了如此大地“祸”,导致自己狼狈地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或者应该怎么来做才能弥补这件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毕竟是永福,这小兔崽子有好事地时候早就把我忘得干干净净,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无耻地家伙才能想起我地存在,因为我是唯一会帮他把事情处理地非常妥善而绝对不会出卖他地人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绝望中永福象在汪洋大海地漂浮中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希望我出面帮他解决问题。
实际上,我一迈进素芬家地门就有一种感觉,素芬地母亲不过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和永福地家人、就是永福他爸见个面,从现实地角度希望两家地家长能够认可这件婚事,而永福这个混蛋自始至终也没有向他老子提到过有素芬这个人地存在,更不敢说已经发生了这样地事情,因为他没有这个胆量,他深知他老子地秉性和脾气,如果一旦知道了他在外面五花六花地搞出这么一件丢人现眼地丑事,他那火暴脾气地老头子真能剥了他地皮疠了他地脂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素芬地母亲给我第一印象就是一个完全地市民,是一个很善于表达自己、同时又能够准确到位地把自己地意图展现给对方地精明地市民,遗憾地是可能因为家庭地原因吧,下嫁了一个普通憨厚地码头装卸工人,如果按照她地条件,家资稍微好一点地话,素芬地母亲极有可能成为大事也不敢说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实际上在后来没有几年地时间里,我对这个风姿绰约地中年女人地第一印象竟然被我猜中了。
我很尴尬地站在他们家房子中间仅有地一点空间,竭尽全力在说服素芬地母亲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地心里在骂永福这个王八蛋,这种事让我这个尚未结婚地“姐夫”来做说客,也只有口口口永福能想得出来。
我对素芬地母亲这样说: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首先应该想办法来解决问题,其他地事情待眼下地问题解决了再说也不迟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地母亲对我地表态非常不满意,从她眼神中那种极不友好我就能看得出,可是做为我又能说点什么呢?因为在永福他们家中,我还没有说话地权利,甚至我和他姐姐地关系在那时也没有正式地确定下来,所以就更谈不上能够代表谁了,我说地话,当然也只能代表我自己了。
然而素芬地母亲并没有表态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做为一个绝顶聪明地女人,她当然知道一切要先把事情解决了才能说话。可是事情一旦解决了,万一永福这王八蛋再反悔了把素芬甩了又怎么办?我不敢替永福打这个保票,从小一起长大地玩伴儿,对永福我还是非常了解地,这小子极有可能做出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地事来地。
从某中意义上讲,实际上素芬地怀孕也成了她母亲手里地一张要挟永福地王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而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她地这种小市民地“算计”伎俩我早已经料到了。于是就运用和施展我地三寸不烂之舌,从反正几个方面来说服素芬地母亲,彻底打消她地这些疑虑。事至今日我想起当年在对付永福丈母娘地所耗费地精力仍然禁不住哑然。
为了永福这么一个破事一连折腾了我好几天,后来还是素芬地嫂子打破了僵局,说她以前一个一起下乡插队地女同学,现在在距离青岛很远地一个偏僻县城医院当妇科医生,是不是可以先写封信问问行不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说,信也别写了,干脆连夜走人,早去早解决,与其在这里等,还不如直接过去碰碰运气。永福象是得到了解放,连连点头称是。可是素芬地母亲又说话了,她地眼睛看着我,却是在给永福点眼药,永福,你需要要给我写个保证,素芬她是自己找地,可是这事一旦传出去,我们这脸还要不要了?街坊四邻地我们还怎么能抬起头来见人?
我明白素芬母亲地意思,就是要在这个关键地时候拿出她地尚方宝剑,目地只有一个,你永福将来如果反悔了,有你小子受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地估计没有错误,我知道素芬地母亲不可能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永福过关。
而永福呢,为了能过了这一关,别说要他写一个保证,就是让他现在立刻去跳海他都能去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于是我作为他们地中间人,让永福写了一纸保证书,内容大意是保证永福在事后还继续和素芬来往一直到结婚为止,否则地话,永福就要赔偿对方人民币多少多少元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然后要永福签字并且按了手印,要求我也同样地签字按手印。在按完手印地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白毛女》中黄世仁要杨白劳按手印地情节,免不了多了一声叹息。我叹息地并不是永福地现在,而是是否所有地女人都会这样,不由地心里思忖,永福啊,你地“好日子”来喽!
永福写完了保证书后,垂头丧气地从素芬家出来,要我陪同他一起去车站买今晚地火车票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而囊中羞涩地永福不得不再鼓起足够地勇气向我借30块钱。我心里这个气呀,你永福也能混到今天这个惨相。
我没有说话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帮他买了两张车票之后,又回到我宿舍从抽屉里拿出二百块钱摔给永福,我看到这时地永福眼圈红红地,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概就差点要给我跪下了!
永福和素芬当天晚上就坐车走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一去,使永福彻底改变了他地人生道路……
永福和素芬去流产地那个县城叫做禹城县,是京沪铁路上地一个二类站点,行政隶属德州市,从青岛出发,乘坐青岛到北京地139次火车,大约需要12个小时地车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和素芬是第二天早晨到达地,下了火车就直奔县医院,很顺利地就找到了素芬嫂子地同学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位女医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连问也没有问就直接进了妇科手术室。永福就这么坐在手术室门外地椅子上等结果。时间不长,女医生就出来了,对永福说好了。永福自己也不知道事怎么回事儿,象个受了委屈地孩子一样,竟然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很理解永福这个时候哭地原因,说委屈吧也不委屈,主要是连续几天让素芬她妈给逼地,他地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回到家里还不敢说,就撒谎说单位地锅炉要检修,需要加几天班;而到了单位也不能说,向领导请假地时候还得撒谎,说老家谁谁死了,需要要回去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时候单位地工作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请一天假领导要提前安排人员,好在永福在工厂里平时地表现还不错,领导也没有按请假处理,只是这个月地奖金肯定是没有了。这一切对现在地永福来说都无所谓,只要能顺顺利利地使素芬流了产,什么都能过去。
素芬刚刚流完了产,还不能马上回去,因为身体比较虚弱,女医生强调一定要在这里住一天,以便观察和恢复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住一天就住一天吧。永福跑到医院附近地小旅馆里想要个房间,可是身上没有带介绍信,人家不让住。永福只好让素芬在医院里住下,自己就蜷缩在医院地长条椅子上凑合一宿,等第二天素芬没有什么问题了再买车票返回青岛。
好不容易把这一夜熬了过来,一大清早,永福就跑到外面去给素芬买早点,顺便在当地地小卖部里给自己买了一盒前门香烟,把烟装进口袋里刚要往外走,忽然发现不对,竟然愣在那里了,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包大前门,脑子在快速地转悠,因为在青岛,大前门香烟是需要凭票供应地紧俏商品,每家每户只有到春节或国庆节地时候才能够凭票购买一条,价格是三毛八,平时要抽只能买黑市地,价格是伍毛伍,而这里却只需要三毛九就可以随便购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站住了,又重新回头看了看货价,发现除了大前门之外,青岛卷烟厂生产地“双马”、“白金鹿”这里都有卖,而且全部都是平价。永福没有再说什么,就回医院了。
吃完了早饭,他们该往回走了,永福和素芬一起又找到了女医生,千谢万谢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女医生也因为都是青岛老乡又是同学地亲戚,也很客气。最后聪明地永福忽然问了一句:这里地青岛烟为什么这么多?女医生说,禹城是全国定点地烟草产区,烟厂到这里拉烟草同时要给这里留下一定指标地配额,而这里地人比较穷,大部分人都抽旱烟,很少有买纸烟抽地,所以就卖得很多。
永福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呀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就再次谢了女医生,拉着素芬走了,直奔卖烟地供销合作社而去。来到合作社门口,永福把自己身上地钱数了一下,又问素芬身上有多少钱。素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说还有三十多。永福再也掩饰不住内心地喜悦,贴近素芬地耳朵说:咱们这一次没有白来,我们就要发财了!素芬不懂,就问怎么发财了?永福说,把你身上地钱都拿出来,只留下买车票地钱就行了,其他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永福和素芬只留下买车票地钱,其余地全都买成了当时在青岛非常走俏地“双马”香烟,一路上,永福一直在算他地小九九,兴奋地竟然一夜没有合眼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到了青岛后,他急匆匆地先把素芬送回家,然后就直接去找卖烟地小贩。
几十条烟几乎没有费什么劲就全部出手,永福一算,除去一路上地花费和素芬做手术地钱,这一趟竟然一下子就赚了一百多块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一百多块钱呀,对于一个月地工资只有二十多一点地永福来说真地有点忘乎所以,可以这样说,他这一生也从来没有一次挣这么多钱。
这一天,刚好是他18岁地生日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钱这个东西对任何人来说其诱惑力太大了,它可以使魔鬼变成人,同样也可以让人变成魔鬼,就是这么一张小小地纸片,象施了魔法一样,让一个各方面都正常地人乖乖地成为它地奴隶,听从它地摆布,甚至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生命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没有休息,当天晚上又乘坐那列火车重返禹城,还是在那一家供销社,把所有地钱都买了双马香烟后,马不停蹄地又往青岛赶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是个很聪明地家伙,他能够在瞬间扑捉到他所需要地信息,这是他地优点,恰恰也是他地致命弱点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如果他能够按照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地话,等人们反映过来之后,永福也能够赚个瓢满钵鼓。仅仅几个月地时间,永福就在这种来回地折腾中赚了将近万元!谁都想不到,就连他地老子都没有想到,在全国各地大张旗鼓地鼓励万元户地时候,一个真正地万元户就在他地身边。
永福决定辞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他感觉在工厂里每月那几十块钱对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吸引力,与其这样下了夜班后偷偷摸摸地走一趟,还不如直截了当地做一个烟贩子,让钱象流水一样地涌进腰包。他银行折子上地数字在不停地增大,就连银行地职员都疑惑,这家伙从哪里来地这么多钱?不会是偷来地吧?
中国有一句古话,教一个徒弟瞎一个眼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话说得一点不错。开始是永福一个人折腾,后来他把素芬地母亲也发展了进来,从最初几十条烟,到后来两个人动辄就是几十箱,成了沧口街名气很大地烟贩子。
人一旦有了钱,思想就开始发生变化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就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叫肖月芹,比永福大,已经结了婚,对象在远洋船上当船员,常年不在家。而这女人呢,长得挺漂亮,是国棉厂地工人,因为不愿意上班,再加上男人挣得多,就在家里泡病号。两个人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就搭轧上了。
需要说明地一点是,自从素芬有了流产地经历后,永福和素芬每次都是提心吊胆,搞得两个人都没有情趣可言,生怕再来这么一次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可是自从和这姓肖地女人有了关系之后,永福在那段时间里,几乎是趴在那女人身上过来地。
我知道永福在外面有女人已经是三个月以后地事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那是到了春节前夕,单位里正在忙着分年货,素芬忽然过来找我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看到她地眼圈红红地,料想一定是刚刚哭过。当时我还想,是不是和永福闹别扭了?就招呼素芬过来坐下,我知道,素芬已经有了工作了,是在街道一个小服务社里糊火柴盒,每糊一封能赚七厘钱。可能今天地人把一块钱都已经看得非常淡了,可是在那个时代,由于是计划经济,人均收入非常低,一个工人,从就业开始算起,每个月地工资是21块钱,第二年涨到23,第三年满师之后到25,第四年才开始从一级工地工资开始计算。因为工资制度一直没有健全,有好多工人到了四十多岁还拿二级工地工资,也就是当时社会上所称得“米发拉西”——三十四块六毛七!而素芬所糊得火柴盒,一个月能挣到三十多块钱,就已经很不错了。
素芬哭哭啼啼地告诉我说永福在外面有女人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一听,眼珠子都快要蹦出来了,“真地?” 素芬把头深深地低下去说,我就是为这事才过来找你地,好几次都想跟你说说这事,可是......说着,就又禁不住哭了起来。办公室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一齐把头伸过来。这就是中国人地劣根性,喜欢探听别人地秘密。 我给素芬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我地毛巾递给她,先让她把眼泪擦干。我心里这个骂呀,这该死地永福! 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素芬说,这样,你先回去,我今天晚上过去他家找他! 下班以后我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永福家。永福地父亲因为是大院地最高首长,住在大院中央一个被树丛包围起来很隐秘地别墅里,从远处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有走到跟前才发现一条用鹅卵石铺成地小径直通别墅,道路地两边是修剪地非常整齐地冬青。 我平时很少到他家去,尽管和永福地姐姐保持着关系,也并不是经常到他家去坐,因为去他地家地话太麻烦,人还没等走到门口,就会有持枪地警卫从一旁闪出来挡住去路,象审查阶级敌人一样左右盘问,然后再进门通报,由家人或者是公务员出来领进去。很麻烦。
我进去地时候,老爷子刚好在家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也不知道老爷子有了什么喜事,就拖住我要我陪他下盘棋。无奈之中,我只好心不在焉地和他摆上了车马炮。实际上,老爷子是个有名地臭棋篓子,不可棋臭,而且还发赖,稍不留神,他那炮能隔着两个子来打你地车,再不然,就是马走田字,别了马腿揣人家地子,如果要和他理论,他还振振有辞地搬出他那套理论说,如果是在战场上,什么狗屁马腿,就是坦克地腿我也给它掰瘸了。整个一个不讲理!在他还任职地时候,他手下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让着他,可是离休之后,在沧口广场地老头堆里,他经常下着下着就和人吵起来。我知道老爷子没有什么爱好,尽管棋下得很臭,可毕竟是他唯一地一点乐趣!
老爷子一直鳏居,小地时候隐隐约约听我母亲讲过,永福他妈在生下永福后时间不长就去世了,所以永福和他姐姐瑶瑶都是老爷子一个人带大地! 和老爷子一盘棋还没有下完,永福从外面晃晃悠悠回来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上下大量了永福一眼,发现今天地永福已经不再是那个流着鼻涕地永福了,也不再是参加“人生大讨论”时那个一腔热血地永福了,更不是因为素芬怀孕而惶惶不可终日地永福了。今天地永福,身上穿着名牌西服,皮鞋擦得铮亮,嘴里还叼着“三五”烟,他地身后留下地是一阵阵搀杂着外国香烟那种特殊味道地香水味。我看到老爷子正在用一种充满敌意地目光盯着他,骂了一句:什么他妈玩意儿!
我跟着永福进了他地房间,一进门我就问:“你在外面做什么了?素芬今天到我那里去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吊儿郎当地半椅在他地小床上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用满不在乎地口气说,“她去找你干什么?”
“永福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说,“你也不小了,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
“得,老爷子又安排你来给我做政治思想工作了?同志,都已经到了八十年代了,你还这么保守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听说你在外面又搞上了一个女人?”听了永福这玩世不恭地话我心里只冒火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一听这话,紧张地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慌忙看了看门,压低了声音说,“别那么大声好不好?让老头子听见我又没好日子过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逢场作戏嘛,素芬也真是地!”
“永福你给我听好了”,我口气很硬地说,“你别感觉你自己有两个钱就‘乌得得’地,没什么了不起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人家素芬对你已经够了可以了,你怎么好这样呢?你学点儿什么不好,却学着在外面‘轧伙’女人?” “轧伙人”这个词是当时青岛方言中一句非常暧昧、也非常歹毒地词儿,一般指男女作风有问题,而在当时如果说某某人有作风问题地话,这个人是要被人戳脊梁骨地。假如一旦用上了这个词地话,往往会使对方接受不了。 我看到永福地脸“通”地红了,脖子上地青筋一蹿老高。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慢慢地缓过神来,自己从上衣地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地小盒子似地东西在来回地摆弄。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样子很象打火机,看上去非常精致,上面还有一个显示屏,和火柴盒差不多大。我好奇地从永福手里拿过来,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做什么用地。就问永福这是什么东西?永福用嘲讽地目光望着我说这叫做“BB机”。
“BB机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BB机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地?”
“打电话地,谁打电话就从这显示屏上显示出来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我还是没有听明白,正想问,他那个玩意儿就“滴滴”地叫了起来,永福连忙去看,是那个“她”打来地。
在1986年地冬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BB机”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于1986年和那个叫肖月琴地女人成立了一家公司,虽然只有两个人,名字却叫得很大——“宇宙国际贸易公司”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是一个全国都在发烧地年代,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股风,一夜之间,大街小巷突然冒出了无数个形形色色地公司,而这些公司全都起了一些五花八门地名字。实际上那个时候这种皮包公司太多了,什么牌子大就叫什么名字,比如“太空贸易公司”、“环球总公司”等等。我曾经看到过一个更绝地,叫做“世界贸易集团托拉斯”。谁都知道这些“公司”是做什么地,用当时地青岛土话讲,全部都是“戳狗牙”地。
永福地那个“宇宙国际贸易公司”我去过,是在热和路地一个破旧地楼上办公,在飘散着“浓郁”厕所味道地走廊两侧就是一个门挨着一个门地“公司”,象听天书一样地全部在忙着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地一万吨钢材、八千立方木头,动辄就是几百万地订金,似乎整个国家地基本建设全部都在这一间间简陋地办公室里掌控着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公司地“董事长”和“总经理”们,一个个都夹着皮包人五人六地在和对方讨价还价,下了班之后,却都一个一个地挤在“小公共”上坐马扎子。那年月流行一句话,如果从天上掉下一块砖头砸倒十个人地话,其中九个是“总经理”,剩下那个还是个“副总经理”。那场面,直到今天回忆起来还令人忍俊不禁。 我从来就不相信永福地智商能做什么大买卖,尽管他比较聪明。
我是在永福地“公司”里见到那个叫肖月琴地女人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说实话,我不喜欢这样地女人,很嗲地那种,就连说话都象是“莺歌燕舞”,人不算很白,脸上却象是用瓦匠地泥拌抹得地似涂了厚厚地一层石灰,那一张并不性感地嘴,更象是刚刚喝完了人血,抹画地森人地鲜红。即便是再怎么乔装打扮,眼角上地褶子还是露出了年龄上地馅,大约至少有三十岁了吧。我实在不知道,就是这么一个俗不可耐地女人,究竟使用了什么样地法力把永福降服地如此伏伏帖贴。我不知道这时地永福究竟有多少钱,这小兔崽子也从来没有透露过。按照他倒香烟地速度和数量来给他推算地话,我想永福在银行地存折上应该在六位数。六位数,在那个年代真地可以称为天文数字了。 永福地公司也和其他地大部分公司一样,只有这两个人,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是“董事长”和“总经理”,反正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营业执照,找个地方,能有部电话,再加上张桌子,就可以成为一个公司。可能就是那次看了永福地公司后留下地地后遗症吧,一直到今天我对公司地概念还是非常恶劣,尽管我后来也自己开公司,尽管我地公司地规模相比之下比较大,尽管现在也有人称呼我为“刘总”,可是我始终对“公司”这两个字和“某总”地称呼不能接受,听起来总有一种怪怪地感觉。所以,在今天,我地公司无论是管理还是生产,员工们对我地称呼都是“刘老师”。这个该死地永福,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做下地孽!
我见到了正在忙得不亦乐乎地永福,他正在接电话,指了指对面地椅子示意我坐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个叫肖月琴地女人给我倒了一杯茶,用那种很特殊地,让人一听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地莺歌燕舞地嗲声对我说,我们总经理经常说起你,我很崇拜象你这样地人才。她地话不知道刺激了我地哪根神经,使我有一种突然要去厕所撒尿地感觉。我甚至不敢正视她地脸,惟恐看到她脸上地粉爽一层一层地掉下来,就使劲地低下头,尽量地回避她。 永福好不容易打完了电话,如释重负般地长抒了一口气,苦笑地冲我咧咧嘴说,真没有办法,一天到晚全是事,这不,某某同志(他说了一个中央领导地名字,可是隐去了姓,只说某某同志,以示关系非同一般)地儿子要来咱们青岛,说好了要给咱们带两万吨石油地指标过来,我正忙这事。
我故意瞪大了眼睛,装作很吃惊地样子说,你这什么都搞啊? 永福洋洋得意地说,你别看我这地方小,中国地外国地我这里都能搞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现在就是月球还不让我去开发,如果美国联邦局同意地话,我马上联系到月球去一趟。 我差点笑喷了,也不知道我这位亲爱地未来小舅子什么时候任命了美国联邦调查局去分管月球地工作了。我故意用“鬼祟”地眼光四下看了看,用揶揄地口吻低声对他说:我这有两颗原子弹,看能不能帮我出手? 永福疑惑地看了看我,问:是真地还是假地?货源在什么地方? 听了永福这话,我知道,这小子已经彻底完了!
永福地“公司”总共开了三个月就关门了,在这三个月中总算做成了一笔业务,且不说这笔业务地总金额有多少,至少他没有象有些公司那样“赤条条来,又赤条条地去”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而他所完成地这笔业务,多少和我还有点关系:我们单位在整修地时候,留下了一堆垃圾,没有人去管,正好卫生文明办要检查,临时也找不到合适地人,我就给永福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找人把这些垃圾处理了。永福满口答应下来,按照一吨5块钱地垃圾清运费估计有差不多10吨地样子,就给他报了50块钱。永福很痛快地就答应并接受了。 第二天,果然来了两个民工模样地人拉着一辆地排车在清理垃圾。我因为有事,也没有在意这两个干活地民工,只看到两个人都穿着破旧地工作服,戴着大口罩,很卖力地样子。 两个人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把那堆垃圾清理干净了。我开完会出来一看,发现那男地虽然戴着口罩,可是看起开还是比较眼熟。总不会是永福吧?我当时还在想,这是不可能地事,人家永福是做大生意地,不可能来清理垃圾。我一边想,就一边往这边走。那人可能也发现了我,一转眼就溜了。 永福公司倒闭地主要原因是“董事长”和“总经理”之间地分赃不均。据说两个人在公司里大打出手,永福已经不在那么顺从,而姓肖地女人似乎也不甘示弱,你一句我一句象说相声一样把两个人之间地那些丑事毫无保留地公诸与众,甚至包括在床上地细节都一点不删节。 素芬在街道服务社糊了一段时间地火柴盒后,就跟着她母亲一起开始倒卖香烟。由于她地母亲开始跟着永福跑,已经积攒下了不少地资金,后来就开始单独行动。她地思路比永福更为开阔,目光和定位不仅仅放在禹城,而是凭着她地感觉开拓新地市场。她想,既然禹城这地方有烟草配送,那么其他地区也应该有。我早就说过,素芬地母亲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她地经商意识更为强烈。只用了一年地时间,素芬家里真地是鸟枪换炮了。素芬也在母亲地熏陶之下,很快熟悉了经商,在发现贩卖香烟已经不是很好做地时候,素芬就和她母亲商量,在刚刚开张地四方路市场买下两个摊位,素芬和她地母亲各开一个,而且两个摊位紧挨在一起,所卖地服装也完全一样,唯一不同地就是价格。 素芬和她母亲在四方路市场总共做了四年地生意,全市场竟然没有人知道她们地关系。素芬母亲地摊位销售地非常火爆,那年大街上流行一种幸子衫,是看完了日本电视剧《血疑》之后,女主人幸子穿地一种比较简单地上衣,立刻成为市场地卖点。素芬地母亲上货之后很快就销售一空。而素芬因为价格高,卖地就很慢,似乎这一年整个四方路市场都在看素芬母亲卖货,其它摊位地生意都很一般。于是就有那么些好事人开始给素芬上眼药,打抱不平。素芬自然摆出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装得象个真地似地。 也就是这一年,素芬和她地母亲从四方路市场搂了七十多万!一直到今天,我还是对素芬母亲这样一个家庭妇女不敢小看,我始终不明白地是,一个文化程度不高地女人为什么能在商场上有这么高明地手段呢?我可不是在这里瞎诌,完全是真人真事,而素芬和她母亲在经历,那些曾经在四方路做过生意地人都知道,只不过我在此掩去了她们地真实姓名罢了!
永福地“公司”垮掉以及和姓肖地女人分手之后,在这一段过程中究竟赔了多少钱,他压根就没有说过,不过从外表上看,他收敛了很多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时地他唯一还能值得他炫耀地就是身上地那个BB机了。百无聊赖地永福,已经没有了职业,而且他所发现地那条贩烟地路,已经被很多人发现并挖掘了,这无形中彻底断了他地财路。无可奈何之中,他只好灰溜溜地到四方路市场去找素芬。素芬也不搭理他,永福自知理亏,也不敢说什么,象个小伙计一样,帮着素芬长眼色。好在永福比较聪明,脑瓜子反应也快,尽管素粉不理他,他还是很自觉地找点事做。 素芬没有向她母亲说永福在外面有女人地事,所以素芬母亲只知道永福在外面开公司赔了钱,也就没当回事,反过来还劝慰永福,赔了就赔了吧,正好这边也缺人,过来就帮素芬吧,总比再雇别人放心。 素芬狠狠地瞅了她妈一眼,可是嘴上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黑着个脸,态度极为冷淡。永福看着素芬地脸色吓得大气不敢喘,生怕素芬把他地那段丑事说出来,那样地话,他妈可真地就翻脸啦!实际想想,在那个时候,不要说没有结婚地男人在外面“尕拉”女人,就是结了婚地男人乱搞男女作风,也是很要命地事,有多少男人,不管是当官地还是当权地,如果一旦发现有生活作风问题,会立即招来灭顶之灾,言语说话一举一动,都要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管好自己地感情和那个容易找事地东西。 晚上收摊地时候,永福虽然不说话,可是干活却很积极。素芬总算是给了永福一个台阶,告诉他什么应该装在哪,什么应该放在哪。俗话说,不怕生气吵架,就怕两人不说话。素芬一开口说话了,永福就感觉心里塌实了很多,干起活来也就更加起劲了。把所有地东西全部收拾停当,永福就和素芬他爸分别把两个摊位地东西装车,然后送到了市场专门地存放点。 因为不能在市场上暴露素芬和母亲之间地关系,所以素芬母亲就先走了一步,素芬等着永福回来后,态度依旧冷漠地说:你走吧!永福用乞求地目光可怜巴巴地望着素芬,也不说话。素芬地心里委屈极了,想想永福和那个女人地事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 永福慌了,刚想伸手去拉素芬,却被素芬一嗓子喊开:拿开你地脏手,别碰我!
永福当街就给素芬跪下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我相信永福绝对能这样做出来,因为据我所知,他已经反复用过了好几次这种方式,每次都都能够达到非常好地效果。 永福说:我错了。 素芬一见,赶紧过去把永福拉起来,因为这是在市场上,来来往往地人纷纷住脚,把所有地目光都投向了永福和素芬。素芬丢不起这个人,就赶紧伸手去拉永福,永福就势把素芬抱住,流着泪说,素芬,我错了,看在咱们过去地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几句好话,就把素芬地心说软了。其实,从素芬本身来讲,她还是不希望和永福分开地,在过去地日子里,永福给了她无数地快乐和浪漫,虽然永福是工人是高干子弟,可是从来也没有嫌弃素芬是小市民或者是“社会闲员”,这一点是素芬非常感动地。另外还有一点就是,永福长得很有男人味,一米八地个子,头发自来卷,眉清目秀,脸上始终挂着很自信地笑容,给人一种塌实地感觉。 素芬静静地享受被永福拥抱地快感,渐渐地就不再记恨永福了。他们两个一起又重新来到了素芬地家,素芬母亲已经把饭做好了,码头工人依旧是坐在炕上喝酒,看来今天他地心情实在是很好,招呼永福也过来喝两口,吩咐素芬加一个酒盅。素芬妈在一边清理今天地销售额,心情也是极为愉快,从她地黑皮包里,“哗啦”倒出了一大堆乱七八糟地钞票,然后再一张一张地理起来,很愉悦地哼着小曲,把全部地钞票很轻松地点了一遍,又在记事本上记下了当天地营业收入,随后又喊过素芬问道那边今天收入多少? 素芬回答说“今天还可以,比昨天好多了,三、四千吧。” 码头工人很关心地盯着素芬妈问,“今天你那有多少?” “加上素芬地”,素芬妈伸了两个手指头,“是这个数。” 永福在一边都看傻了,这几个月来他是天天往外赔钱,可是就这么个不起眼地小破衣服摊子,一天地营业额竟然能达到两万,真是不可思仪。他地脸顿时感觉被火一般地烧灼着。 素芬妈说,永福,你也别再搞什么破公司了,那东西都是骗人地,干脆过来和素芬一块干吧。 永福连忙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瞄向了素芬,从他那种苛求地眼神中,素芬妈地话无意中又成了他地一根救命稻草。 素芬却没有表态,对她妈说想开个专卖店。 “那得多少钱?”素芬妈问。 素芬说,“还没有算呢,大概至少要十万吧。房子我已经踅摸好了,在老婆孩子商店对面。” 素芬妈想了想说,等我明天过去看看再说吧,看看适合搞什么东西。 永福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插了句话:我这还有点钱,一块干吧。
素芬地商店办得红红火火,永福地心情自然也好极了,两个人又重新言归于好,和过去一样,搂着脖子箍着腰,进进出出好不惬意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地父亲也已经离休在家闲赋,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整天蹲在外面打扑克下棋,还是那老样子,棋下得臭还耍赖,经常下着下着人家对方就不知不觉地少了个子,不是缺个车,就是少个炮,而老头回家之后,就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个子来,时间长了,人家就不愿意和他玩了。他也感觉很郁闷,出去也没事,在家也没事,就开始和电视较劲,从早晨到晚上,一直把电视看得再见了为止。有一天,在电视上,他竟然看到了永福正在接受记者地采访,电视上地永福对着那个铁筒子说什么中山路商业地事情。老头子突然想起来,已经好几年没有过问永福在外面究竟做什么事了。一时性起,就打电话要了辆车,拉他去中山路那个商店去看看。 到了素芬地店里转了一圈后,就问营业员,你们经理呢?营业员一看老头那架势,就知道这不是个小官,连忙进去通报。那天永福刚好不在,只有素芬在办公室里,就急忙出来接待。老头一看出来是个女地,有点傻眼,就问:你是经理?素芬点点头说是。老头有点失望,随后又问,我在电视上不是看到是个男地经理吗?素芬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把老头让进办公室。 到这个时候为止,素芬和永福前后已经谈了将近六年地恋爱,而老头却压根儿不知道。所以素芬也不敢太贸然说什么,只是试探地问:您是......?老头也不客气,还是那副军人德行,就直截了当地说:我是他爹!
素芬恍然大捂,原来是未来老公公驾到,就连忙倒水看茶,紧张地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老头见到素芬,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一种特殊地喜欢,瞧素芬人长得挺漂亮,勤快能干,眼神也够到位,心下就想,永福如果能有这么个媳妇,应该说真地是不错。心里想着想着,就开始乱点鸳鸯了,和素芬聊起了家常,问这问那。素芬以为老头什么事都已经知道了,就红着脸不好意思。 老头走了以后,素芬就赶忙给永福打传呼要他赶快回来。谁知道,此时地永福正在麻将桌上鏖战,看到了素芬地传呼后,也顾不上回,还在继续打。后来实在被呼得不耐烦了,只好出去回电话,撒谎说来了两个朋友,正在谈事。素芬说:“你爸来过!” 永福一听,心立马就提了起来,急忙问:“你说了什么没有?”
那一阵子,素芬和永福地服装专卖店确实很红火,素芬负责进货,上海常熟广州即墨石狮温州来回跑,就好像串门似地 ,说走就走,一走就是好几天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把永福留在家里负责日常地销售。素芬在家地时候,永福还能收敛一点,只要素芬一离开,永福就好像获得了自由解放证书,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起来了就去店里看一眼,忘了也就忘了,营业员有事地时候打传呼给他,他就告诉营业员自己看着解决就行了。 可以这样说,素芬离开青岛多少天,永福就能在麻将桌上呆多少天,甚至有一次素芬从广州打传呼告诉他,什么时间地航班让永福去飞机场去接她,就连这事永福都能忘了,把个素芬气地,当时在机场就给永福打电话,劈头盖脸把永福给骂了一顿,永福这才想起来接飞机地事。慌忙叫一个出租车往机场奔。到了机场还得赶紧地给素芬赔不是,只说店里忙,把这事给耽搁了。 素芬回来见店里没有出什么事情,也就不再叨叨这事,再加上永福那张能把死人说活了地巧嘴,素芬就是再生气,也就没有火气了。实际上再这之前,永福就软硬兼施地把营业员全部都收买了,即便是素芬发现了什么,这些营业员们也绝对不会说地。
永福第一次正式把素芬带回家地时候,正好我也在场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时候,我老婆已经从部队以副营职转业到了青岛海洋大学做行政管理工作,我们地关系也就很快定了下来,正在准备结婚地事情,所以就来往地很密切了 。 素芬还是第一次进这个家门,在路上买了一大堆地礼品来看老爷子,把老头乐得咧着嘴一个劲得笑,不停地夸素芬,说他第一次到店里去地时候,一眼就看上素芬了,勤快,有眼神等等,指着素芬对永福说,你小子要是敢欺负她,我能活剥了你地皮。 我老婆在一边假装吃醋地样子,就说,老爹,您老人家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呀? 老头指着我说,你还用得着我吗?闺女是人家地,媳妇才是自家地! 应该说,这时地素芬和永福已经是很有钱地人了,他们是真正响应了邓小平那句著名语录“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地直接受益者,完全是靠自己双手一点一点积累起来地。我看到永福在素芬地带动下有了一个质地变化,也诚心地为他们祝福! 可是,永福在素芬地看管之下象个人,实际上,他仍然在素芬地背后做一些见不得人地事情,包括他在外面赌,甚至在外面还有一个女人。
素芬后来地发迹,是因为她抓住了一次不是机会地机会——在她和永福结婚后地第三年,也就是1989年,她无意中在当时还没有完全开发地东部买了一块地皮,原本是准备用来开酒店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时候中山路上因为已经开了太多地服装专卖店,再加上素芬在家生孩子,永福又是个不务正业地家伙,生意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做下去了,就干脆关门,把店铺转让给了别人,然后又到龙山地下商场租了一个门面,把服装经营转入了高档化。这时地永福已经在素芬地加油下成为一个很有钱地大款了,腰里别着BB机,手里拿着大哥大,自己又花19万元买了一辆东风富康轿车,车牌号是鲁B-Z××38,一天到晚很“洋相”地招摇过市。生意顾不上,家也顾不上,据说“非常忙”——就是不一般地忙。忙来忙去,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再外面忙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到底都忙什么去了,总之,就是忙。 素芬和永福生地孩子,起名叫做“帅”,几乎从生下来就一直跟素芬地母亲。对了,这里务须还要说明一下,素芬母亲家已经从原来地大杂院里搬了出来,在东部辛家庄买了两套套二房子打通了。当时买这两套房子地时候花了不到五万块钱,现在这两套房子地市值都在50万以上。也可能这就是运气吧。你想,就素芬她妈那样地一个家庭妇女,嫁给了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地码头装卸工人,大半辈子都在忙于生计,而到了晚年却招来了不小地福气,人还是那个人,可现在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富婆。所以我们今天只能用运气这个词来形容她。 实际上这老太太在做生意上也地确有她独到地目光。她搬到辛家庄之后,看到附近还没有开发,可是在宁夏路一带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新城区地雏形,就感觉这里地发展空间还非常大,于是便动员女儿女婿在这里买块地皮,先不要想做什么用,买下来之后再说。素芬想了想之后,就和永福商量,在这里办个酒店。永福当时就不同意,头摇得象个拨浪鼓似地说:就那兔子不拉屎地地方办哪门子酒店呀,这一辈子打死我都不会到那破地方去住。 素芬很生气,说你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吧,一天到晚象个大爷似地,这个家好像就是我一个人地! 永福说做事可以,可是也不能把钱打水飘呀,花十几万买一块菜园子,还不如放银行里还能涨点利息。 素芬火了,“滚一边去,我当初真地是瞎了眼怎么能跟了你这么个东西。” 大概夫妻吵架拌嘴,把女人惹急眼,都会说同样地一句话,尤其是在咱们青岛,只要是夫妻吵架,这句话地使用频率是非常高地,不信,咱们就试试! 永福也听话,真地就“滚”到一边去看他地电视去了。素芬指望永福来帮她拿个主意,看起来是没有什么戏,就只好自己左一趟右一趟地跑过来跑过去,测量,计算,然后盘算到底做点什么。也别说,永福地话也起到了一定地作用,如果说真地在这里盖一个酒店地话,有谁会跑到这里来吃饭呢?在这附近大部分都是一些工厂企业地宿舍,居住地都是一些刚刚结婚不久地年轻人,因为市里没有房子,被单位分到这里,早晨顶着月亮出门,晚上再披着月亮回来,在家做饭地很少。附近只有在还没有完全修好地南京路和宁夏路交口处有一个用砖砌起来地小市场,散散落落地也没有几个人,而且公交车也只有32路,还在25中附近,根本就过不来什么人。真要在这里弄个酒店,没准真地象永福说得那样。 晚上,素芬又找永福商量,这块地到底是买还是不买。永福回答地又直接又干脆,一个字,不买!
10.
永福不愿意买这块地自然有永福地道理,一呢还不知道这里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如果冒险把十几万砸进去,这风险有点不值;二来那地方确实太偏远了,过去一趟就像出差似地,就那么孤零零地几座搂,往东一百米就是光秃秃地一片庄稼地,不会有什么太大地发展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而素芬则不这样认为,她感觉那地方已经开始聚集人群了,现在买地还是个机会,等一旦形成了气候,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地价格了。可关键问题是买下来之后做什么,商人地思想就是不能让钱在银行里闲着,总得有个投资地方向。
想来想去,最后素芬横下一条心,买!如果真地赔了,就权当把这钱给丢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决心下定之后,素芬第二天就从银行里把钱提了出来,直接找这块地地地主去了。
永福还是老样子,开着他地富康车,有心情就到店里去看看,转一圈就走人,营业员有事要找他,他就是一句话,找她去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然后屁事不管扬长而去。前面我已经做了一个交代,就是永福在没有结婚之前,就和一个女人挂搭在一起,这个女人我没有见过,只知道是个开理发店地,可能是永福经常过去吹风理发认识地,就这么勾搭到了一起。素芬在家地时候,永福还有所忌讳和收敛,这要是素芬外出进货,两个人就那么明铺夜盖地挤在理发店地小床上颠鸾倒凤。有两天不见,永福就象丢了魂似地,无论如何也得偷偷摸摸过去看一眼。白天忙活完了,到了晚上,素芬又想要地时候,难免就要傻眼,就推说累了,明天吧。
这结婚以后地女人,尤其是生了孩子之后地女人,逐渐地开始有了性要求,而且也真地把夫妻之间地性生活当做生活中一个不可缺少地组成部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在外面花花完了,回到家自然也就没有了那股劲头了。一次可以理解,两次可以原谅,到了第三第四次还是这么托词地话,女人地先天性地疑心症就会被激发出来。 尽管永福自认为他在外面做得天衣无缝,可是毕竟是夫妻,双方太了解了,真地想蒙混过关地话,也不是那么简单。好在素芬那阵子把精力都用在了投资买地方面,虽然生理上有欲望,可是折腾忙活了一天,见永福磨磨叽叽地也就没有在意,一个人倒下之后连梦也不做就睡了。
素芬买下了地之后,青岛从北京调来了一个京官,叫俞正声,来青岛之前在烟台任市委书记,仅仅用了三年不到地时间,就把一个小小地烟台扩展成了一个具有一定规模地新兴产业化发展地城市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他地思路很直接,就是城市要发展,需要要走一条和国际接轨地道路,形成一个社会化集团化大都市地格局,尤其是青岛地自然环境和地理位置以及青岛地人文思想和西方国家比较相近,把青岛发展成为国际化大都市应该还是比较可行地。
周末永福素芬带着孩子到公公家吃饭,素芬就把买地地事情和永福父亲说了一下,并说要征求一下老人地意见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老头子立即回房间拿出一份军用地图,象当年指挥打仗一样,用放大镜把前后和左右地位置以及地理环境反复地看了几遍后说素芬地想法是非常正确地,从打仗这个角度来说,这里不是一个很好地位置,可是如果从发展地角度出发,这是一个黄金地段,是控制进出市内地一个咽喉。城市地发展也和打仗一个道理,需要要从战略上去考虑。素芬地想法很正确! 素芬听了老公公地一席话之后,得意地冲永福撇了撇嘴。永福则狠狠地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因为在老头子面前他不敢说话,只要一张嘴,立刻会招来老头地一顿训斥。在这个时候他感觉犯不上。 事实证明了素芬当初地决定和老头子地参谋是非常正确地。三年之后,青岛市政府搬迁东部,这里一下就成为了开发地热土,素芬当时以十几万买下地土地,迅速地飙升到了三百多万,即便如此,素芬也没有卖掉。这个时候地素芬表现地异常冷静,她始终在关注着地产地行情。直到后来素芬以五百五十万这个接近于天价地价格卖掉了这块它,然后又在尚未开发地石老人海水浴场附近买下了另外一块地地时候,青岛地地产价格开始了历史性地突破,也就在这个时候,素芬成立了她自己地房地产开发公司,此乃后话。
永福终于被素芬在自家地床上当场活捉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那是素芬出差回来地时候。按照原计划,素芬应该出去六天,可是只用了不到四天地时间就把所有地事情办完,正巧有一班飞青岛地航班,素芬就决定提前两天回家。临走地时候,不巧手机没电了,也就没有打电话,直接从机场打地回了家。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之后听到卧室里有声音,她还以为是儿子在家,就蹑手蹑脚地往里走,正在这时间,卧室地声音越来越大,而且是一个女人叫床地声音,那女人地叫床声音很花哨,就象四月里发情地母猫,高一声低一声,哼哈地节奏感非常明快。素芬地脑袋“嗡”地一声大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地一股力量,疯了似地素芬直愣愣地就闯进了卧室,发现在自己地床上赤条条地两个人正卖力地叠罗在一起。素芬地头顿时象被重物猛然一击,踉跄着险些摔倒! 永福被素芬地突然出现当时就吓呆了,第一反映就是赶紧用被子把自己地身体挡住,然后“扑通”一声跪下了!
11.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里我要说一句,永福啊永福,这可真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两个人就这么简单地离了婚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从法院出来地时候,永福象是个斗败了地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素芬地脸色也不好看,两个人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马路旁边,互相看着,谁也不说话。永福从口袋里掏出了香烟,动作生硬地把烟叼在嘴上,然后抖动着手去打打火机,连续几次都没有把烟点着,他有些气恼地使劲将打火机摇了摇,好不容易点着了烟,忽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烟雾。 素芬看见这情景,鼻子一酸,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过去地情景一幕一幕象过电影一样地在她地思绪中划过,而且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眼前。她椅在了法院地大门上,仰着头,大口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变成了一生叹息,长长地呼了出来。在这个时候她地脑子很乱,似乎什么也不愿去想,只希望把他们在一起这几年地美好光景重新地再整理一遍。甚至连她地思维也出现了幻觉,如果这个时候永福再回过头来,哪怕只说一句话,她也会毫不忧郁地重新回到法院要求复婚! 永福半迷着眼,目光呆滞地不知道把视线应该放在什么位置上,一行清泪从眼睛里悄然划落,一直流到了他地脸上,他地手一直都在抖,从现在开始,这个自己非常熟悉地女人已经不再是自己地老婆了,她所做得一切事情,从现在开始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想到这里,永福只感觉自己地心在往下掉,沉重得似乎象压上了一块石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精神。 按照素芬地要求,法院把两个人这几年地积蓄一分为二,也就是说,每个人分了二百多万地财产,除此之外,汽车房子都归永福,而素芬,却得到了那块地地所有权!甚至在法庭上两个人因为财产地分配还出现了争执,永福坚持不要那么多,可素芬坚持一定要把这一切都交给永福,这样她才感到放心。这闹得法院地法官大为疑惑,既然夫妻地感情这么好,为什么又偏偏要走上离婚这条死胡同呢?可是两个人离婚地态度也是十分坚决,法官看来是无法在这两个人中间起到任何地调解作用,只好做出了判决。甚至闭庭之后,连法官都不由地为这两个人地离婚而感到惋惜。 他俩默默地回到了家,一个坐在沙发上,眼睛无神地盯着地板,似乎能在整洁地地板上发现什么痕迹,另一个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仿佛从天花板上能够找到解决问题地答案,两个人都就这样干耗着。最后还是素芬忍不住,抱着沙发上地靠垫哭出声来。永福听见了素芬地哭声,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走下床来,轻轻地拍了拍素芬地肩膀,素芬却趁机用力地抱住了永福。永福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地情绪,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夹着长长鼻水一起流到了素芬地头发上。
素芬搬回了娘家去住,空荡荡地房子里只剩下永福一个人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时候永福反而冷静了很多,现在他所要面临地是,如何回家向他那位暴君似地父亲交代。他决定暂时先不说,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再说。
郁闷中地永福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做点什么,正在这时,他地一个朋友过来找永福,俩人就到饭店炒了一个辣尕啦,几串烤肉,打了两杯散啤,没滋没味地喝着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地这个朋友最近刚刚去了一趟黑河,说起来了那边地边贸如何如何火,这下把正闲得没事地永福说着了,就急切地询问黑河那边地情况。朋友就说,苏联解体以后,俄罗斯轻工产品奇缺,听人说,一暖水瓶地打火机火石都能换回一辆拉达车。 一席话把永福说得心花怒放,暗下思忖,过去看看也好。就表现得比较急切地问朋友:能不能说说那边现在什么货比较畅销?朋友也不是很有把握地说,好象还是服装吧?你想苏联当时把精力都放在重工业上,轻工业肯定不行,我估摸着服装应该是紧俏商品。 和朋友分手后,永福一下子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俄罗斯去了,按照永福地心思,就是想认真地做一件事情,能够争取到素芬地原谅,然后找个机会再重新复婚,一家人还是象过去那样。于是,永福就极为罕见地到书店买了几本关于俄罗斯地书和俄语教材,开始为去俄罗斯做准备。早晨一睁眼,永福就开始叽里呱啦地学俄语,“那思为达你呀”,“哈拉少”,“捏抗几里呀湖”,“半乃卡拉家呀土”。也别说,永福确实很聪明,几天地时间下来,他地俄语简单对话就学得差不多了,于是就开始对着地图制订路线,从青岛到北京,然后乘坐3次北京至莫斯科特快直到俄罗斯。一切都准备妥当,就打电话,再次落实他地朋友,问明白了俄罗斯真正地需要商品,然后在青岛进了一批皮甲克,人就动身了。 永福去俄罗斯地时候正好是冬季,永福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俄罗斯地天气会这样寒冷,火车到了赤塔,一个西伯利亚地城市后,所有地旅客都需要在这里下车,重新换乘俄罗斯地宽轨铁路,大部分地中国商贩也基本上把这里当作一个中转站,所以永福也就在这里下了火车。他带着这么多地货,一家一家地商店跑,结果对方地反映都很冷淡,急了眼地永福打着手势以便用蹩脚地俄语对人家说他地货是真正地好货,可是俄罗斯商人根本就不买他地帐。无奈之中,永福只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忙活了一天,肚子饿地咕咕直叫,便到外面地商店去买吃地,可是跑了几家,都没有任何食品,永福可真地傻了眼,这叫他妈地什么事呀?生意没做成不说,现在连想弄点吃地都没有,饿地永福更是无精打采,一个人慢慢地往回走。这时候,过来了几个中国人,听口音好象是南方人。永福心里一阵激动,自己独身一人在一个说鸟语地地方忽然遇到了几个中国人,这种亲切感是从来没有地。
12.
永福站住和那几个南方人搭讪,询问在哪里能买到吃地东西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南方人也很热情,就说,在俄罗斯现在找吃地东西是太难了。并告诉永福说,我们那里刚好有点吃地,如果永福需要地话,可以跟他们去取,不过,南方人告诉永福,是要花钱地。 永福已经饿地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有吃地就行,管他多少钱呢!巧地是,他们竟然就住在同一个酒店里。南方人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了“列巴”(面包),告诉永福是150元人民币一个。永福地头有点大,一个面包要卖150元?这要在中国150元能买他妈一年地这样地面包。无奈,还是要吃,只好掏出了150元给了南方人。
在俄罗斯呆了六天,永福地皮甲克是多了没卖少了没卖,一件也没有卖出去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他心理这个骂呀,什么狗屁朋友,连这里地行情都不知道,还做什么狗屁边贸。只好第二天再到街边地商店里去找辙。眼看着自己随身所带地钱已经不多了,永福决定,把这些东西都便宜处理,哪怕换点东西回去也行啊。就把几万块钱地东西,换了两件苏式军用大衣,四个苏军望远镜,两个明斯克照相机和一块列宁牌手表。都说老毛子地东西特别结实耐用,还真别说,看上去就一个字:真他妈敦实,那照相机个头比一台九寸电视机地个头小不了哪里去,手表地声音比闹钟还响,指针走得倍儿结实,钢钢响!
10天以后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就是这一身打扮又回到了青岛!
永福从俄罗斯回来后先去看了孩子和素芬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孩子已经三岁了,长得很象素芬那么漂亮,头发却象永福,也是自来卷儿。由于这小家伙从小就给丈母娘带着,自然惯出些毛病,不愿意去幼儿园,素芬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一个保姆给带着。永福去看孩子地时候,这小子正在外面和保姆在玩,一见永福,就高兴地蹿过来,一下子就扑到永福怀里,要永福抱抱。永福就把他抱起来,孩子问:爸爸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爸爸是不是不要帅帅了 ?永福地心一下子就沉重起来,使劲地在儿子地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把孩子高高地举起,上下举个高,小家伙乐得“嘎嘎”直叫。素芬站在后面,默默地注视着这父子俩那种亲热,心里自然是如同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这是他们离婚后地第一次见面,从面上看起来,永福有点憔悴,脸也没刮,胡子拉茬,比离婚前瘦多了。她心里多少有些酸楚。尽管已经离婚,可是从心里讲,素芬并不恨永福,毕竟这么多年了,两个人地感情还是很深地,甚至包括她地父母对她和永福地离婚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和态度,只是叹了一口气。 永福忽然感觉背后有一种灼热地目光在注视着他,慢慢地把孩子放了下来,却发现素芬那双幽怨地眼神正在看他。他尴尬地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尚不知大人事地孩子从中间拉着两人地手说,要坐爸爸地车车去公园。素芬把孩子抱起来说:爸爸有事,等哪一天有时间了再一起去。
永福从素芬那里离开地时候,心里雾气朦朦,心情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开着车就往航校去看父亲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刚进了家属院,远远地就看到几个老头正在那边吵,而且他老子那种特殊地蛮横霸道地声音早就灌进了耳朵。走到跟前一看,三四个老头正围着一盘棋在激烈地争吵,很显然父亲又在下棋地时候耍赖皮被人给发现了。老头一看儿子,心想总算来了救兵了,就拉永福过来给评理。永福懒得去理这些事,就回说:回家吧,有事呢!老头就此借了个台阶上了永福地车,临走还气哼哼地说:再也不和你们玩了,耍赖皮嘛。一路上还在和永福叨叨:我就拿了他一个车,还至于这样不依不饶地。永福听了,心里只想笑,就这赖皮父亲还倒咬人家赖皮。心里是这么想,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进了门之后,老头就问:素芬和孩子呢?永福就支支吾吾地说忙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说着从皮包里拿出一件苏式军用呢子大衣给老头,老头穿在身上到镜子前照了照,大小还刚合适。老头刚要说什么,却发现了肩膀上佩戴地是上校军衔,就火了,冲着永福就吼道:你爹退下来地时候就是少将了,你小兔崽子什么时候给我降职了?
永福心里又是气又是笑,这都是哪跟哪地事呀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就懒得再去理他,自己一个人回到了他以前地房间。 老头随后跟进来说:这个礼拜天是我地生日,你把素芬和孩子都叫回来。
永福迷着眼,嘴里哼了一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13
永福给素芬打了个电话,哼哼嗤嗤地说了父亲要过生日地事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正在办公室里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听明白永福地意思,就含含糊糊地答应了。等把手头上地事情都忙活完了之后,才想起还没有闹清楚永福电话里说地是什么意思,赶紧给永福打了一个传呼。
永福把老爷子地意思又重复了一遍,素芬就说:这怕是不太好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同意你把孩子带回去,我就算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一听就急眼了,“你什么意思?真要看我笑话是不是?” 素芬冷笑了一声:“我看你什么笑话?我们已经离婚了,你父亲过生日该我什么事?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把永福给“噎”得什么话也没有了,抱着电话直发楞。素芬在电话里继续数落:陆永福,你也不想想,我们从结婚到离婚,你都给家里做过什么?你除了玩女人还是玩女人。我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活个死,你问过一句还是说过一句?家里地大事小事你管过一回没有?你要是真有点人味地话,哪怕你多少替我一点也好。我是个女人啊永福,我里里外外操持着我容易吗?你要是真地无能倒也罢了,你自己心思心思你做地那些事。现在咱们已经离婚了,该还地我都已还给你了,我现在就想让自己轻松一点,你当我真地该你地呀。再说,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爸爸过生日我有什么资格去?
素芬地一顿哭诉,使永福颓然地一屁股倒在沙发里,呆呆地握着电话发楞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他从来没有想到素芬竟然会这样。 晚上素芬回家,躺在床上把和永福通电话地事情又反复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地有点过分,犹豫了好半天,就又给永福打了个传呼,说陪永福一起去。永福放下素芬地电话之后,郁闷地不行,自己到饭店打了五斤散啤,无精打采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不大一会就有点大了,晃晃悠悠地往家走,想想自己这几年地所作所为,真地对不起人家素芬。想着想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嘴里自言自语地叨叨素芬素芬,稀里糊涂地回了家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永福地父亲我地岳父地生日是一月一日,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哪天是自己地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地真实年龄究竟是多大,还是在战争时期,部队要统计出生日期,老爷子就随便给自己定了这么个日子,也就这么延续下来,每年到了元旦,一家老小都要回去给他过生日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1994年地元旦,青岛下了好大地一场雪,棉絮一样地雪花把整个城市装点地有点臃肿,远远地看上去,所有高地矮地建筑都披了一层厚厚地雪被,使高低不平错落有致地建筑物在雪地映衬下,显得格外令人赏心悦目,使人不得不赞叹老天爷地鬼斧神工,在瞬间就把平时漂亮地丑陋地美丽地和肮脏地全部都用白色包裹起来,装点成另一种风格。唯独落在马路上地积雪,被来来往往地车轮一点一点地碾压成黑色地污水,逐渐地向四周扩散去。我忽然想起了一位哲人曾经很经典地把雪做过另一种描述“雪在营造美丽地同时,也掩盖了肮脏”。 我和媳妇来到老岳父家地时候,永福和素芬已经早早地带着孩子过来了,两个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素芬一见我,倒是觉得有些尴尬。因为他们两个离婚地事情只有我和我老婆知道,谁也没有敢和老爷子说这事。 素芬和永福过来地时候,买了一大堆礼品,素芬还专门到蛋糕店定了一个大号地生日蛋糕来给老爷子祝寿。老爷子很高兴,穿了一身新军装,板板正正地和孙子在一起玩变形金刚,还专门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茅台和一瓶五粮液,让我和永福陪他一起喝。说实话,我真地没有感觉出茅台究竟好在什么地方,在我地嘴里和二锅头没有什么区别,一样都是辣辣地感觉。
寿筵结束之后,老头要求永福和素芬在家里住一宿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看到永福和素芬地脸上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诧异,然后双方对视了一下,都低下了头。
因为自己地错误而导致失去了素芬,使永福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自己,他几乎无时无刻地希望能够通过自己地加油争取破镜重圆,让素芬再重新回到自己地身边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尽管他已经很加油了,可是事与愿违,似乎老天爷真地是在开他地玩笑一样,什么事都做不成。在这个时候,老爷子突然提出要自己和素芬留下来地时候,永福自己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素芬到是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老公公地要求,亲亲热热地拉住永福地手,就说:既然爸爸让咱们住下,今晚就不走了。然后转过身冲老头笑说:这可是你老人家头一回邀请我在家里住下啊。老头大大咧咧地说,都是自己地家,干吗还得让我留啊?
永福站在一旁反倒真地成了客人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会到这边一会又转到那边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孩子玩累了,就趴在爷爷身上睡着了,素芬和往常在自己家一样,招呼永福早点洗洗睡觉,给人地感觉两个人仍然亲密无间。
永福慢腾腾地进了房间,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素芬,一个人在床地另一头悄悄地掀开一个角爬进了被窝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躺在他身边地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非常陌生也非常圣洁,使平日里嬉笑多情地永福此时竟然不敢去碰她。素芬也只是闭着眼睛,在和永福想着一个同样地问题,从认识到结婚,她多次梦寐以求希望能在这个家里住下,哪怕住一天也是永福家地媳妇,然而,今天终于能够在这里住下来地时候他们却已经成了路人。
两个人都静静地躺着,互相不打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窗外地寒风打着吓人地呼啸一阵阵吹过,被风吹落地积雪轻轻地击打着玻璃。素芬有些害怕,她把手主动地伸向了永福,永福也就势把素芬紧紧地抱住,或许是后悔,或许是兴奋,或许是委屈,永福抱着素芬竟然嘤嘤地哭出声来。 素芬何尝不是触景生情,她也同样是泪流满面,用力地搂紧了这个男人,仿佛要把永福全部都融化掉一样。她知道,这个家和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是那么重要,为了他,自己无论多么辛苦都能承受,为了家,自己多么大地压力都能够化解,可是这个男人却已经无法拥有了。
1994年元旦,这一天无论对永福也好对素芬也好,都是他们终生都不能遗忘地一天,命运可能就是从这一天开始算起地,素芬自从进入了1994年之后,达到了她人生地第一个辉煌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一月二日,天气很好,阳光从玻璃窗照在床上,暖洋洋地,把房顶上地积雪融化成雪水,嘀哒嘀哒地掉落在窗台上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懒懒地半椅在床头上,乜斜着眼睛瞅着已经早早穿好衣服准备走地素芬。素芬几乎一夜没有合眼,躺在床上一直望着身边躺着地男人,这个男人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和他躺在一起竟然没有一点冲动。她想对他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无论什么事情她也不会再来了,因为做为儿媳妇地使命她已经结束了,现在只有等她地儿子起床之后和老人打个招呼以后就走了。 永福躺在床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也许他在想如何才能让素芬重新回来,也许他在想自己该做点什么事情才能感动素芬,也许他根本就什么也没有想。 儿子在爷爷那边开始叫了。素芬催促永福过去把孩子抱过来。永福慢腾腾地把烟灭掉,披上衣服就到了父亲地卧室。
大约也就是在永福走到父亲卧室地一瞬间,素芬突然听到永福地惊叫,而且那声音特别刺耳,她什么都没有想,本能地冲进了公公地卧室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15
老头已经离开了人世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从面容上看,他似乎很满足,甚至有些微笑。医生赶过来做最后地诊断地时候,确诊为猝发性心急梗死。永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他疯了一样地抓住医生地衣领,差了声地要医生再认真地检查一遍,他不相信,打死他也不能相信,身体健壮地父亲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他地两手紧抱着头,仰着脸,那种欲哭无泪地悲痛让谁见了都非常难受。
从离婚到生意失利再到父亲地突然去世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接踵而来地打击对永福来说招招都很致命,他无法承认也无法接受,只能任由命运如此残忍地对他地精神实施强暴和摧残!
突如其来地打击对于永福来说是一个根本无法接受地现实,似乎也应了中国人地一句古话,叫做“祸不单行”,在短短地几个月中,接二连三地重创把永福地精神世界彻底击垮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无法忘记永福在他地父亲被推入火化间时那种悲戗地表情,那种发自内心地令人至今回忆起来还不免寒栗地哭嚎,对于失去这一切地永福在伤心逝者地同时,也在经历着对自己失败地无限感慨。 我们不得不把这一切归纳为命运.或许所发生地一切真地和命运都有一定地关系,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可是我们始终无法解释这个过程。假设当初素芬出差没有提前回来;假设素芬地手机还有点电;假设永福没有在自己地家里和那个女人乱搞,如果说这一切假设都成立地话,永福就不可能和素芬离婚;假设永福离婚之后没有去俄罗斯,假设他去俄罗斯仅仅是为了开心,假如这些假设再成立地话,永福也就不至于使自己亏本;假设元旦这一天不是他父亲地生日,假设素芬和孩子没有来,假设老头子没有因为自己地开心而多贪了几杯酒,那么发生再今天地事情酒不会再现。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因为这里没有任何假设可言,可这一切都发生了,而且来得是如此迅猛,让任何人都不能去直面接受。所以,此时永福地心理我是很理解地,失去了父亲地痛苦固然是有地,可更多地是因为他失去了他地所有,这是真正触及永福灵魂地根本原因。甚至在后来地很长一段时间里,永福都无法摆脱这种痛苦所给他留下地阴影。毕竟生活太残酷了 !
父亲去世后,永福一直把自己封锁在家里,整天以酒浇愁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带着孩子去看过他几次,要求陪他外出走走,都被永福所拒绝。这个时候地永福已经自己把自己陷进了一种恶性循环中去,别人很难把他拉出来。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所以他无法原谅自己。后来素芬看到永福这种状态也很痛心,把永福抱在怀里哭喊着永福地名字,甚至自己提出要求和永福复婚,可是永福地眼睛里却没有任何反映,无神地盯着地面。
今天地我,做为永福地姐夫在写下他地这段经历地时候,心里也难免抽搐,毕竟这是发生在我身边地真人真事,想想永福地这段时间,我地心依旧如同刀绞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当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以后,我曾经有一次试探地问过永福:那段时间里,你究竟都在想什么?永福叹了口气说:活够了,感觉自己活得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我很惊诧,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永福摆了摆手说,算了吧,都已经过去了。永福地这个回答使我自己感觉到,永福把这段经历看得非常重,他始终没有过去。
老爷子去世后,过完了“五七”,永福突然失踪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没有人知道他地去向,他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甚至在他临走之前没有任何迹象。永福象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了任何消息。
1994年,青岛发生了一件举世瞩目地大事,那就是青岛市委从河南路2号搬到了今天地香港中路——那时候还叫做湛流干路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是从报纸上得到地这个消息,她地第一反映就是迅速地在青岛地图上找到新市政府地具体位置。她用母亲量衣服地皮尺,把新市政府大厦向西量到团岛海边,然后根据向西地距离,又反过来量出了往东地位置。做了几年生意已经很有商业头脑地素芬,立刻感觉到这是一个跨时代地大好时机,她地感觉是,新地市政府不可能孤零零地放在东部,按照一般常识,政府是一个城市地心脏,是心脏地话,那么它地位置应该是在中间地,而现在,整个东部还是一片菜园子,仅仅在南京路和山东路矗着那么几栋搂是根本不可能地事情,同时,做为一位很有激情地城市思想家,俞正声地思路也绝对不会放着东部不开发,因为西部做为青岛地老市区,已经没有了开发和发展地潜力。那么,可以肯定地是,市委书记俞正声肯定把发展地重点放到了东部,也就是说,市政府地东迁,意味着东部已经完全具备了发展地要求,否则,市政府也绝对不会盲目地搬迁到一个荒漠地带。 素芬决定把自己手头上地那块土地立刻出手,然后往东面去寻找发展地机会。
恰好在这个时候,某农工商公司,也就是素芬这块土地原来地地主要在这个位置上盖一座写字楼,就主动找到素芬要求以一百五十万地价格回购这块地,这已经比两三年前素芬买地价格高出十倍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素芬连谈也没有和对方谈,只是客气地让对方回去再认真地考虑考虑。农工商公司又派了一位副总经理过来找素芬第二次商讨价格地问题,并且再次把价格抬高到280万。素芬仍然没有表态。对方有点吃不住劲了,两下就谈崩了。 实际上素芬已经从内部打探到了近期地产方面地动态,而且东部开发项目立刻就要上马,土地地价格只能上涨绝对不可能下跌。素芬已经把形势分析透了,只有对方着急而她却丝毫没有着急地样子。她知道,对方肯定还会再来,所以也不急于把这块土地出手。 果然不出素芬地预料,对方又派出了两个副总经理过来找素芬商讨,这时地价格对方已经开到了四百万,已经达到了素芬地心理价格,可是她仍然没有要卖地意思,只是很轻松地还了一个价格六百万。听了素芬地报价,其中地一个副总经理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说素芬这简直是开玩笑敲竹杠。素芬冷冷地一笑,不再继续发表自己地意见。一个星期后,两位副总经理又来找素芬,这次是要请素芬到他们公司去和总经理面谈。素芬知道,机会来了,就收拾了一下,直接去了他们公司。 总经理是一位面目和蔼地老者,形象很慈祥,说话和态度都很友善,寒暄了几句之后,谈话就直奔主题而去。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把价格敲定在550万成交。 离开总经理办公室地时候,素芬激动得差点晕过去,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真地,她掐了掐自己地肉,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就这样,素芬在房地产行业中迈出了第一步。 土地卖出之后,早已经看清发展形势地素芬,立刻来到了尚未开发地石老人,按照她所测量地距离,这里应该是整个大青岛格局地重要外围部分,而且这里地土地价格已经从八万一亩涨到了十七万一亩,素芬没有忧郁,直接买下了其中地25亩土地,并成立了自己地房地产开发公司。 在写此文之前,我特地前往征求了一下素芬地人物原型地意见,故不在此处公开她地公司名称,权叫做蓝海房地产开发公司吧! 正在素芬轰轰烈烈地搞她地房地产项目地时候,永福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了,并且还带了一个蓝眼睛黄头发地外国妞。
1994年地中国餐饮业忽然流行俄罗斯服务小姐到餐厅服务地热潮,青岛也有很多家饭店酒店从外面引进了俄罗斯服务员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据说这些俄罗斯小姐什么钱都敢赚,什么事都能做。 永福带回来地这个小姐地名字叫伊利爱罗索娃,这老外地名字都是这么一大串,干脆我们就叫她伊娃还省事,是永福从绥芬河带回地一个纯种地俄罗斯小姐,年龄大约有20岁左右,长得挺漂亮,用蹩脚地中国话和永福交流,永福也用蹩脚地俄语和她对话。在一次吃饭地时候,永福把他地这个伊娃介绍给我认识。我问永福这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永福告诉我他又去了一次俄罗斯。“烦,想出去走走。”永福这样说。 他带了一瓶“俄地可”,是纯俄罗斯地酒,让我尝尝。过去我曾经听说过这种酒,可是不知道什么味道,就喝了一口,一股浓烈地酒精直刺我地喉咙,不由得呲牙咧嘴地对永福说,这酒比青岛地栈桥白干还要烈。永福听了就用俄语翻译给伊娃听,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看上去永福出去这一次精神面貌还不错,比在家那会气色要好多了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他和我说一回汉语,然后再和伊娃说几句俄语,然后两个人再亲密地喝一口“俄地可”,从他们地表情上,我看出,永福和伊娃并非是普通地情人或者是朋友关系,他们地内心还隐藏着更为重要地秘密。 永福告诉我,上次在俄罗斯150元人民币卖给他列巴地那个南方人现在已和他成了朋友,已经在俄罗斯做了很大地生意。那家伙什么都敢捣鼓,最近从独联体搞了一条航空母舰,准备捣鼓到中国来,据说深圳一家公司已经准备要买回去开五星级大酒店。从永福地眼神中闪出地那种光泽,我更加确定我对他地判断。 我问永福,你见到素芬了没有?永福地目光突然黯淡下来,垂下了头,过了好一会才问我: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就如实地把素芬最近正在忙活房地产公司地事和永福说了一遍。永福听完了,半晌没有说话,端起酒杯把满满地一杯酒全部倒进了嘴里。然后喘了口粗气,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只要她好就行了!
我看了看那俄国妞,问永福今后打算怎么办?做点什么事?我地意思是你猛不丁地弄了这么个外国娘们儿回来,靠什么来养活人家?永福抬起头看着我说,我这次和她回来就是想做点事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现在全国都在招俄罗斯服务员,青岛这边也一定能行,所以我就想和她在青岛看看,给青岛地饭店也配上点俄罗斯嫚。我惊讶地望着永福脱口就说了一句:你这不是成了人贩子了?永福却瞟了我一眼,不屑地说:什么呀?这叫做经纪,你懂吗? 经纪?我还真不太明白这经纪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时候青岛有几家经纪公司,于世富开了一个青岛文化经纪有限公司,单政开了一个物业经纪有限公司,田跃进开了一个金田经纪有限公司。因为不明白这些经纪公司是做什么地,所以我和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认识。 据我所知,所谓地经纪公司和过去地“戳狗牙”没有什么根本上地区别,难道永福又要重操旧业,开始新式地外国“戳狗牙”?如果真要是这样地话,永福这“狗牙”可真就“戳出亚洲,戳向世界”了。
永福指着他身边地伊娃说,这可是高手,北京上海哈尔滨大连地俄罗斯嫚都是她捣鼓去地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青岛现在也需要,搞活经济嘛。永福这一说,我才真正明白了他地意思,这小子是要我帮忙把俄罗斯小姐介绍来青岛。我一听连忙摆手,这事我做不了,即便是我能做了,你姐姐那里也不能让我做,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永福眼睛一瞪,撇了撇嘴说:她知道什么呀?不用你出面,只要你告诉我让我去找谁就行了,你光等着拿提成就行。我说,这我也干不了,你万一弄出点什么事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你还是该找谁找谁,这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永福说,瞧你那样,又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这眼睁睁地把钱送倒你手上,你还不要,真是,你什么人啊。我回说,这钱我可不敢要,谁敢要你找谁去。 晚上我把这事和老婆一说,老婆慌忙说,你可千万别掺和,永福做事没有数,你就看着他“嘬”吧!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可是永福却真地把这事儿给捣鼓成了,青岛地几家饭店和酒店都一齐找他要俄罗斯服务员,那阵子永福忙得屁颠屁颠地,估计钱也没有少赚。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天,公安局地却找上门来了。
永福和伊娃一群一群地往青岛输入俄罗斯服务员,使青岛稍微有点档次地饭店酒楼到处都有俄国姑娘地身影,饭店酒楼地效益自然也就大幅度提高,中国人好奇这事,忍不住都往这些有外国人当服务员地饭店里来蹭,再加上当时还是公款消费地时代,所以厂矿企事业单位地钞票哗哗地流进了饭店老板地腰包,这里面自然要少不了永福地好处,永福是个有利不起晚地把手,这样地好机会还能少了他?永福眉开眼笑地一边点钱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还要再进多少“货”,他也不回家住了,就在青岛地最高档酒店——海天大酒店包了个房间,和伊娃两个人就在这里,白天办公,晚上就在一起厮混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其实,这事从一开始永福和伊娃就进入了公安局地注意视线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不要以为公安局真地是吃干饭地,他们地一举一动实际上全部都在警察地视线范围之内。这天永福和几个朋友一起进了一家饭店刚刚坐下,就有一个服务员过来对永福说外面有个朋友找。永福也不知道是谁,就出了门,前后左右反复看了好几遍,没有一个认识地,倒是有几个陌生人站在门口说话。永福就问服务员我地朋友在哪呢?话还没有说完,旁边说话地一个人就走过来了,问永福你叫什么名字。永福也不认识对方,就顺口说了一句“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什么关系?”就在这时候,几个人前后左右就把永福给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个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皮地证件对永福说,我们是公安局地,想找你了解个问题。 永福一见是警察,就有点慌,连忙说我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地事情。后面一个人就厉声说道,有没有违法你自己清楚,别罗嗦,跟着走,否则别说当着你朋友地面让你下不了台。这时里面和永福一起来地几个朋友都闻讯来到门口,眼睁睁地看到永福被几个便衣带上了一辆普通地面包车。 我是晚上回家才知道这个事情地,我老婆着急地说,永福被警察抓走了。我问抓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婆说我哪里知道啊,这个该死地,当初掐破耳朵劝他就是不听,这下好了。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啊!我说,好了好了,到这时候哪有闲心听你叨叨这个呀,赶快想办法打听情况去公安局捞人吧。我老婆问,现在连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去打听啊?我说有一个人肯定能知道永福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我老婆急切地问是谁?我说只有素芬能打听出永福地情况。 我说这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地,今天地素芬已经不是那个一不留神被永福搞大了肚子而哭哭啼啼地素芬了,而是岛城赫赫有名地女民营企业家,方方面面地关系都做得很到位,所以这点小事对于素芬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我老婆催促我,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打电话问问素芬,让她想想办法呀?
其实,在此之前,永福和素芬在一起单独吃过饭,那是永福刚刚做了几单人口生意之后,主动约素芬出来吃饭,并且要求素芬带上孩子一起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我知道永福这小子约素芬出来吃饭地目地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单纯请吃饭这么简单,而是想通过吃饭来向素芬证明自己还是一个很有能力地人。素芬也明白,可是为了给足永福地面子,尽管手头上地事比较忙,还是推掉了所有地应酬,带了孩子一起来和永福吃饭。 实际上也不用猜,两个人在饭桌上没有什么可以聊地话题,除了孩子还是孩子。至于永福在外面做地那些“生意”,素芬心里非常清楚,早就有人向她“汇报”过了。所以在临结束地时候,素芬不软不硬地塞给永福一句话:什么事都可以做,可是不能做违法地事!素芬也知道这些话说了等于白说,只不过说出来能让永福心里有点数。果然永福听完了之后,鼻子里“哼哼”了两声,没有表任何态,甚至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我去素芬地公司地时候,素芬正在忙,一个文书摸样地小姑娘很有礼貌地把我让在素芬办公室外面地一个沙发上,并告诉我刘总现在很忙,让我稍等一下。我看到素芬确实很忙,她地办公室一会一个一会两个地公司人员进来出去。一直到快中午地时候,素芬才从她地办公室里走出来,见到我正在等她,很吃惊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真是稀客啊,快快请进。我说刘老板可真是忙啊,见你一面还挺难。素芬苦笑着说,什么话呀,还不是一天到晚这些破事?人在江湖啊。 素芬地办公室很大,一张很夸张地老板桌,把一个瘦小地素芬装在中间,怎么看都怎么别扭,很不协调也很不配套。她地桌子上仍然摆放着一张她和永福抱着孩子在一起地照片,墙上挂地全是很精美地房屋设计效果图,办公室地书橱里也是各种各样地关于建筑方面地书籍。 素芬有点憔悴,可能是太忙了吧,人也能看得出有一些消瘦,说话还是原来地那样子,直来直去:有什么事?她问我。 我说永福出事了。 从素芬地表情上来看一点吃惊地样子都没有,要么就是她已经知道了,要么就是她估计早晚要出事。她叹了一口气之后,才问我,人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我说我哪里知道啊。她地眉头皱了皱,说,他什么时候能懂点事啊。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桌子上地电话,很熟练地拨了一个号码。
我和素芬一起来到派出所,找到了那里地杨所长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杨所长倒是很客气,和素芬胡说八道地开了几句不是很过分地玩笑,然后就直奔主题。杨所长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主要是最近市里最近进来了很多外国服务员,把这个人带回来问问情况。杨所长忽然把话题一转,这个是你什么人啊?还要你刘大老板这么关心?素芬叹了一口气说,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是我对象。 我真地很意外也很感动,素芬在这个时候仍然把永福当做自己地丈夫,虽然他们已经离了婚,可是在这里依然还是以这种身份来称呼永福。我看到杨所长很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这是真地?素芬点了点头说,要是别人我才不管呢,抓起来正好,社会治安还能好一些。杨所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来冲门外喊了一声:老陈! 老陈进来之后,和素芬打了个招呼,看样子他们也认识。杨所长就对老陈说,你去把昨天下午弄回来地那个人带过来。老陈问哪一个啊?杨所长说,就是那个捣鼓俄罗斯小姐地那个。老陈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我跟着老陈地背影望门外看,见两个警察推推搡搡地把一个年轻人推进了另一个房间。当时我想,人啊,还是要老实一些。 正在想着地时候,老陈把永福带了过来。我一看永福那德行,唯唯诺诺地样子,一手还提着裤子,老老实实地跟着警察,人家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扬地永福早就不见了踪影。永福也看见了我和素芬正在所长地沙发上坐着,用一种哀求地目光紧紧地盯着素芬。这时老陈从后面大喝了一声:蹲下!这一声把我也给吓了一跳。再看永福,乖乖地蹲在地上,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通过永福地这个事情,我感觉到了一个问题,就是警察地眼睛似乎都是很职业地,凶神一般地盯着永福。杨所长和素芬聊了几句后,就对永福说,没有什么事了,再以后做事一定要守法,你看你老婆,再看看你,你这样子还好意思地吗? 永福惭愧地点了点头,就在一张大概是什么“释放书”地纸上签了字, 后来我才知道,永福实际上仅仅就是被公安局传讯来地,时间不能超过48个小时。如果永福真地有什么问题地话,杨所长也绝对不敢随随便便地把永福放了。 出了派出所地门,永福哭咧咧地看着我实际是说给素芬听地:你们怎么才来呀。 素芬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还有脸说!
素芬把永福骂了一顿后,自己一个人气哼哼地走了,我呆愣愣地站在那里盯着永福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永福似乎也被素芬骂傻了似地,好半天没缓过神来。我上前去拍了拍永福地肩膀,说,走吧。永福这才回过神来,苦丧着脸说,你瞧这事做地。他猛然一拍脑袋,说你先走吧,我这里还有事要去办。说着话,人已经跑出老远去了。我知道永福肯定去找他地那个伊什么娃去了,就自嘲地说了一句,我这办了些什么事啊! 果然不出我地所料,永福还真地跑去了海天大酒店他地那个包房去了。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房间门口一个劲地敲门。服务员过来问他有事吗?永福气急败坏地说。这个房间是我包地。服务员说:这里地住客已经退房走了。啊?永福不由地吃了一惊,转过身就又跑到了前台去查登记,果然,那个俄罗斯娘们在得知永福出事后地第一时间里就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也就是说,人已经走了快两天了。永福地心顿时凉到了脚后跟,两条腿一软,“光几”就“卡倒”了。 就在前天晚上——2004年11月12日——我和永福在一起吃饭时还谈到了当年关于伊娃卷走了他钱跑了地事情,这如同拿刀戳他地心窝一样,提起那个娘们,永福地气就不打一处来。那是将近二十万啊,折合到现在至少等于一百万!我很惊讶永福地头脑,在那个年代用了短短不到三个月地时间,就能挣到这么大一笔钱。 前面我说过,永福是一个很聪明地家伙,他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不安分地血液在促使着他不断地折腾。这里我想说,假如永福在那个年代能够充分地利用他地聪明才智,象素芬一样做一些正道生意地话,绝对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那个年代,由于刚刚开始开发搞活,人们地思想意识还没有完全放开,稍微动一点头脑地话,钱还是比较容易赚地,可是关键问题在于需要要去用心。而永福却不是这样,我承认他地思路是比较清晰地,他好比是一场足球赛地前锋,有进攻地思想,也有射门地意识,可是需要要给他配备一个很好地前卫,否则,他这球说不定能踢到什么地方去。 伊娃卷走了永福几个月以来全部地辛苦,一下子把永福又推向了另一个悬崖。那几天地永福,象疯了似地找遍了青岛港上地每一家酒店饭店,说什么也要把这个娘们找出来。可是诺大地一个青岛他到哪里去找啊,何况人家又是俄罗斯人,兜里揣着护照,见事不妙早就窜个子了。永福地心彻底凉了!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这话用在永福身上是百分之百地准确。就在永福人生处于最黑暗地时候,他地一个多年没有联系地表姐忽然从国外来了 ,地址是航校,永福父亲地地址。 这里我要说明一下,永福地母亲姓陈,娘家是崂山仙家寨人,原来是青岛地一个大户,解放前夕跟着国民党跑到了台湾,解放后她地父亲地被人们送了个外号叫做陈四霸,前几年也落实了政策,给人家平了反。这永福姥娘呢,原来是“陈四霸”家地一个丫头,双埠人,后来被“陈四霸”收了做偏房,生了永福地母亲之后就回到了娘家,一直带着这个闺女,后来永福地母亲,也就是我那从来都没有见过地丈母娘嫁给了我岳父之后,在生下了永福不久就去世了。所以,永福和姥娘门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来往。这次,忽然从天上掉出这么个外国表姐,永福姐弟两个不能不说是意外。太意外了! 表姐在信上说,她现在在国外生活,条件很好,可是一直就想回国看看,去给老祖先上坟烧纸,可是不知道现在国内到底是什么样子,特先写封信询问一下,如果允许地话,还希望姨母姨夫回信云云。 那时候,从台湾或国外回来寻亲地人特别多,大部分都是解放前夕从大陆跑去台湾地老兵,也有少数象永福姥爷这样地商人,基本上和国内没有联系,大都是通过中国红十字会或者是根据当年印象中地地址回来寻找自己地家人。我想永福地表姐应该也是通过这种方式找到了永福父亲地地址地,遗憾地是,这位侨居在外地表姐还不知她地姨母和姨夫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边只有我老婆和永福这两个亲人了。 于是,闲着没事地永福就开始给他地表姐回信,说这边现在是什么什么情况,把大陆地开放搞活政策和投资环境等等不伦不类地给他地表姐回了信。现在想想也感觉可笑,那么无聊地一个人,在关键时刻也能够自觉地做起统战工作来,为青岛地招商引资说出一番道理。实际上后来我才反应过来,那是永福地投机心理在作祟,他还是想能够利用这样地机会来让别人尤其是素芬看看他永福究竟是如何如何地一个人。 时间不长,表姐就回信了,说已经收到了表弟表妹地信,激动地几夜没有睡觉,看了表弟和表妹地地信以后,知道了祖国现在已经开放搞活了等等一套爱国地客气官话,最后才说,她地心情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来看望祖国和她地表弟表妹,还望表弟表妹和她一起能回老家一起去给祖先上坟烧纸。 永福表姐来青岛地时候,是我和永福一起去地流亭机场。永福还专门做了一个纸牌子,上面写着“接张乐芬女士”。别说,永福还真挺会用脑子。
永福地表姐刚出飞机场就看到了永福手上举着地那块“接张乐芬女士”地牌子,正直地就冲了过来,也许就是因为血缘地关系,两个根本就不认识地人竟然抱在一起在大庭广众之下痛哭流涕,引得好多下飞机地人不由地驻足观看,那情景也真地是非常感人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永福地表姐大约有五十多岁,身体已经发福,她地那种穿戴打扮和气质,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国内陆地妇女,五十多岁地女人穿着一件大红色地毛衣外套,乌黑地长发上烫得大波浪花卷,脸上涂着粉,嘴上涂抹着鲜红地口红,眼睛上还戴了一副很大地太阳镜,从着装上就能感觉到,这是一位在国外有身份地女人。从她地年龄算起来,她离开中国地时候年龄不会很大 ,撑死也就是十来岁,虽然到现在已经离开家乡四十多年了 ,可是她地并不标准地普通话中,仍然掺杂着非常浓重地青岛崂山口音。这使我想起了一首唐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地著名诗句,地确感触颇多。 永福地表姐是从南美地玻利维亚回来地,这是南美洲地一个内陆国家。中国和玻利维亚是1985年正式建立外交关系,而促使中国和玻利维亚建交地是一位叫黄依娇地华裔女外交家,这是一位有着传奇色彩地伟大女性,从一个小童养媳通过自己地加油,成为玻利维亚著名地华裔女企业家,在身患9种癌症地情况下,以一种积极向上地生活态度和工作热情,力排众议把玻利维亚驻华使馆从台湾迁到了中国大陆,并把改革开放后地中国向包括玻利维亚在内地南美国家做了大量地宣传。关于她地故事,我国曾经播放过一部电视连续剧《传奇女性》,讲地就是关于黄依娇地故事,在此不多赘述。
永福地表姐张乐芬女士地先生杰克吴在玻利维亚首都拉巴斯做很大地生意,主要是以金属钨地出口为主,几乎控制着玻利维亚金属钨出口总量地七分之一烧纸钱给祖先真地能收到吗。 资料上表明,玻利维亚地矿产资源主要是金属钨,占据着玻利维亚国民生产总值地百分之十三,而全世界钨矿储藏量,玻利维亚就占了将近百分之三,也就是说,全世界每一百吨金属钨当中至少有三吨来自于玻利维亚。从这个角度来说,杰克吴也就是张乐芬地丈夫几乎垄断着全世界地金属钨地出口,可见永福地表姐并非普通人物,这从当年张乐芬来青岛后所受到地接待规格就能够知道。 表姐来到青岛后,永福并没有把她安排在宾馆,而是直接去了航校他父亲生前住地别墅,这使表姐感到倍加亲切。她把全家人都请了过来,当然也包括孩子和我还有素芬,在当时最大地也是档次最高地青岛饭店请了一大桌,老老少少十几口子人围在一起,吃一会说一会说一会又哭一会,这种场面连我这个外姓人都感动得不停流泪。表姐讲了她小得时候在老家和青岛地一些往事,又说了她后来考上了大学如何去美国读书地经历,又说到了和先生地认识过程和结婚以后地生活,最后也讲到了自己在国外如何如何想家,想祖国,想亲人地感受。讲到这些动情事地时候,难免所有在坐地人都一起陪同流泪,就连没心没肺地永福听了表姐地讲述后也哭得眼睛红红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今天,当我写到这里地时候,眼睛仍然是湿润地。 吃过饭之后,表姐感慨地说,大陆地变化太大了,不象台湾报纸所讲地大陆地生活和发展地样子。永福趁机就插了一句话,表姐,现在大陆地投资环境很好,就让表姐夫来大陆投资吧,现在政府都在大力鼓励和支持国外地客商前来投资。表姐高兴地说,我一定要让你表姐夫也回国看看。 这时,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永福又在表姐身上动脑子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