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是,根据已有资料,他们的人生轨迹有着惊人的相似处:他们心忧天下,敢为人先,在天下有事时,展现出赤子的热忱,此为其一;他们心系田园,一旦天下初定,选择归隐,不复出,此为其二;他们为人真诚,均留下了一段真挚的友情,此为其三焦作祠堂家谱族谱。他们都成长于雷锋山下,人生的际遇又惊人的相似,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愿闻其详者,不妨听我一一道来。
一、心忧天下的赤子
咸丰初年,洪杨起事,迅速席卷全国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咸丰二年,太平军过境湖南,湖南湘乡等地始办团练。咸丰四年,太平军西征,直扑湖南,湘勇始成建制出征。湘军书生领山农,刘蓉作为书生参与了团练的早期筹办,而喻执益作为山农,则是湘勇的早期参加者。所谓敢为天下先,在二人身上可见一斑。
刘蓉,字霞仙,嘉庆二十一年出生于雷锋山下儒阶冲一户民望颇高的乡绅家庭,他少负才学,有接济天下之志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奇怪的是,他对科举并不热衷,甚至有弃仕殉道之心,及至壮年仍为文童。咸丰初,湘乡县令朱孙贻忧虑辖区治安,策划兴办团练,得知刘蓉有大才,可倚为重用,便与之商议团练之事。出于对天下的忧虑,刘蓉欣然领命,不久会同罗泽南、王錱等人筹办团练,成为湘军的创始人之一。兴办团练除需兵员外,资金也不可或缺,刘蓉倚巨富之家,对团练事务勉力赞画不说,资金付出自不待言。如此可见,其对湘军之成军有不可磨灭之功。咸丰四年,刘蓉入曾国藩幕,成为其最早的幕僚之一,随军辗转两湖各地,直至丁父忧归里幽居。
喻执益,字谦斋,出生于今湘乡沙子圫一户贫苦之家,少刘蓉整整十六岁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其出生地距离刘蓉故居约六公里,家族祠堂则紧挨刘蓉故居。咸丰四年,他弃耕投入王錱军中,以壮勇开始转战各地。先后从解道州围,破蓝山宁远之敌,收复湖北通城等地,多次受伤,累立战功,逐渐得到王錱赏识,被提拔为千总。咸丰七年,领亲兵营队随王錱支援江西,在王錱亲自指挥下,经历数场血战,多次以少胜多,切身感受到王錱用兵之神奇。同年八月,王錱病死军中,喻执益于悲痛中,引发旧伤,不得不回籍养伤。次年,丁父忧,在家盘桓三年之久。
咸丰六到八年,罗泽南、王錱、李续宾等湘军猛将先后战死,湘军人才顿失焦作祠堂家谱族谱。此后,太平天国蓄势反扑,几破两江大营。形势危急之际,刘蓉、喻执益先后应檄出征。
咸丰十年,左宗棠被弹劾离开骆秉章幕府,受骆秉章、胡林翼几番邀请,刘蓉出山入湖南巡抚骆秉章幕,不久随其入川,负责军事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凭借卓越的谋略和精心布置,逐步平定四川。值得一提的是,其指挥湘果等营将石达开成功拦截在大渡河边,生擒之,成为其生平最大战绩,其一生毀誉亦因此而起。因此功,刘蓉被保举为陕西巡抚。
同是咸丰十年,曾国藩祁门军困,徽州被围,军情十分紧急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喻执益受老湘营新任统领张运兰檄调赴安徽支援。随张运兰解徽州围,克复黟县、休宁等城。不久,张运兰因病离营,营官刘松山接统其一部。刘松山资历略浅,担心不足以服众,遂选喻执益总理其营务。两人同心协力,领军坚守宁国,肃清皖南,不久金陵克复,太平天国运动结束。此后,湘军大部被解散,仅留老湘营等数军,继续征剿东捻军,大胜于河南上蔡、东华等处。
东南既定,湘军大部分官兵得以升官发财,战心逐渐消磨焦作祠堂家谱族谱。此前,因清廷重点在南方,对西北无暇顾及,境内战火纷飞,满目疮痍,湘军诸将都不愿前往。而刘蓉、喻执益不为所惧,先后前往。
同治三年,刘蓉到任陕西巡抚焦作祠堂家谱族谱。任上整顿吏治,督促恢复生产,成效显著,深得民望。可不久后,西捻张宗禹窜入陕西,局势急转直下。刘蓉请辞巡抚,专门负责军事,以图尽快剿灭境内起义军。谁知今时不同往日,新任巡抚乔松年与其不和,背后处处掣肘。以致其统领的湘果等三十营兵溃灞桥,全军覆没。不久,刘蓉被责令承担败责,受处分夺职回籍。
陕西告危,清廷严令曾国藩派得力干将支援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因陕西残破,又有刘蓉一军惨败在前,诸将均不愿前往,惟老湘一军欣然领命。其时,陕西守军兵溃于灞桥,西安被围,形势危如累卵。喻执益随军急行至西安,力解重围。随后一路追击张宗禹直到河北,以步兵之势追张宗禹骑兵之师,将其截击于河北境内,扑灭于黄河之滨。因此功,喻执益奉旨以提督记名,赏三代正一品封典。此后,喻执益又奉命随军荡平灵州、金积堡等处叛乱,经左宗棠以在事最久,战功最著为由请功,随即解甲归里。
由此可知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刘蓉、喻执益敢为天下先,血战十余年,无役不任其难,得失姑且不论,若无一颗赤子之心,何以能做到呢?
二、脱身名利后的田园梦
自陶渊明以来,中国人都有一个田园梦,可真正付诸实践的人少之又少焦作祠堂家谱族谱。生长于雷锋山下的刘蓉、喻执益二公,在繁华阅尽后,双双选择倦鸟归林。此前他们都经历了仕途上的变故,成为他们回乡的契机。
同治六年,因灞桥军溃,省城被围等因,刘蓉受到清廷严厉处分,不久被勒令回籍焦作祠堂家谱族谱。此前,陕甘糜烂之局初现,陕甘总督杨岳斌在甘肃追剿失利被处分,请旨回籍养病,陕甘危局,独支于刘蓉一身。刘蓉年过五旬,体弱多病,遂向清廷陈情。不承想朝廷仅准其辞去巡抚一职,另派乔松年接任巡抚,强留其专职负责军事。此时的形势相比刘蓉平川时已经大为不同。一方面,东南半壁已定,西北局势虽危,可不足以撼动清廷统治,可缓缓图之;另一方面,湘军势力庞大,为清廷所忌,时刻寻机翦除。因此,清廷一直推行其以淮代湘的既定方针。新任巡抚乔松年出身淮系,并没打算作为刘蓉的助手。与刘蓉意见常不合,又不按时发放军饷,一众湘军疲于奔命,战心全无。不久,被张宗禹所乘,围歼于灞桥十里坡。
经此大挫,刘蓉上书清廷指责乔松年品行恶劣,说有人看到他得知湘果全军覆没的消息后,竟然不悲反喜,拍掌大笑,认为是乔松年的个人品质导致了这场失败焦作祠堂家谱族谱。乔松年则直接攻击刘蓉治军不严导致了湘果全军战斗力低下。当得知是湘军系统的刘松山前来支援时,又上书表达对其战斗力的忧虑,建议派刘铭传等淮军将领前来。他把目标对准了整个湘军系统。等到刘松山力解西安之围后,清廷处分即到,湘军出身的刘蓉承担了全部败责,勒令原籍。
再说到喻执益,同治十年,他随老湘营苦战一年,终于攻克金积堡巨垒,平定了马氏叛乱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因战乱荒废许久的河套平原终于归于安宁。可大功告成后不久,喻执益等人也不得不回乡。
老湘营由王錱创立,早期不受曾国藩节制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咸丰七年,王錱病逝,老湘营归于曾国藩麾下,可依旧按照王錱旧法,下属营哨主官仍为王錱旧人,因而仍有一定的自由度。同治九年,统领刘松山阵亡于金积堡阵前,其年仅26岁的侄子刘锦棠接统其军后,情况发生了改变。在此之前,一方面,金陵克复后湘军大部裁撤,湘军第一实力派曾国荃属军本来所剩无几,后又在与捻军作战中损失惨重,曾国荃也被清廷处分回籍。当时的清廷“有队伍才有发言权”的苗头初现,老湘营这支当时湘军唯一的王牌军成为其唯一的资本,自然加紧对该军的控制,不断将亲信旧部掺入该军,王錱旧部的影响力不断减弱。另一方面,僧格林沁败亡后,清廷手中已无直接指挥的队伍了,便试图在湘淮等军中寻求抓手,老湘营军中以征战多年的湘乡人为主导,非朝廷所乐见,于是,老湘营降将董福祥逐渐脱颖而出。此外,新帅刘锦棠年少,老湘旧营师疲将老,亦不便统带。
在此三方力量的支配下,金积堡一平,新任统帅刘锦棠随即禀告总指挥左宗棠,指出老湘营部分官兵在军十余年,转战数省,年老力衰,请求予以裁撤,其指向的便是喻执益等老湘旧人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左宗棠在其 奏稿中进一步指出,经过多年征战,该部分统、营官阵亡者达十分之四,士兵伤亡数以千计,实属劳苦功高。于是裁撤之前,左宗棠为喻执益等在事最久,功劳卓著的营官请赏云骑尉世职(低等级爵位),清廷以关陇暂未全部肃清为由,没有应允。此时喻执益旧部裁撤,且年近四十仍未娶妻生子,遂毅然归去。
那时候,湘军中回籍修养文臣武将不在少数,可真正甘于寂寞者不多,大家都积极通过在位的旧识帮助复出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刘蓉、喻执益旧识曾国藩、左宗棠仍居高位,可他们回籍后,双双决心归隐,还都留下了文章明志,令人称奇。
刘蓉早年志趣高洁,壮年有弃仕求道之壮举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可一朝陷入官场,一切反而身不由己。陕西巡抚任上,他几次向清廷请求告老还乡,都被严词拒绝。清廷对他摊牌说,督抚大员的去留岂能自己说了算?或许那时他已经明白,他在官场以名士自居,不愿同流合污。可在高层眼里,依然只是笼中雀而已。如今得归故里,他想起平生的追求,遂生归隐之心。
回到雷锋山下的儒阶冲,刘蓉对其居处进行扩建,为明其归隐之志,将其取名为“遂初园”,并作有《遂初园记》一篇焦作祠堂家谱族谱。“遂初”二字引自孙绰的《遂初赋》,借指遂其初愿,辞官归隐之意。此后,刘蓉一直在此著书立传,直到生命的最后。遂初园原来规模很大,可经历了近代百年之变迁,如今仅剩下几间偏房,昔日之盛况早已无处寻觅。唯有刘蓉当年亲手种下的罗汉松仍在原处,诉说着这里的辉煌过往!
喻执益经过金积堡一事,对政治的复杂有所了解,自知凭自身浅薄的文化难以应对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归里后,竟也不再复出,这在湘军武将中尚属少有。他回到故乡后,选择了一处人烟稀少的荒野(今毛田大新村)置办田地。在这里,他修建了一所规模不大的房子,取名为“淡霞第”。春溪喻氏族谱中有《淡霞第志》一篇指出,房子之所以取名为淡霞,是为了表达他甘于平淡,决心隐身于烟霞之中,不再复出的志向。此后他坚守此心,未再复出。光绪六年,左宗棠平定新疆,召其出关,坚辞不就,不久病逝家中。
淡霞第门前不远处曾有一棵老桂树,相传为喻执益所栽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其枝繁叶茂,形如张开之大伞。巧合的是,淡霞第拆除后不久,老桂树也枯萎倒地,仿佛心有灵犀。可不久前,当地村民集资在原处栽了一棵桂树,是否是他们意识到,在这历史的废墟中,仍有些许东西值得去传承?
三、穿越时光的深情
刘蓉和喻执益有一颗赤子之心,又无疑仕途,说到底有些感性,让他们注定无法在讲究理性的官场获得“圆满”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刘蓉治陕失败,未竟全功而返;喻执益出征西北,半道而归,与收复新疆的不世之功失之交臂。对他们两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遗憾。然而,追求功名的道路永无止境,所谓的不圆满何尝不是另一种圆满呢?恰恰是这种不圆满,给他们的内心留下一个重视感情的缺口,让我们在其事功之外,得以窥见其内心波澜,将其还原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翻开刘蓉和喻执益的履历,都有一条父丧丁忧的记录,发生在咸丰六年到十年间,两人在家中幽居三四年之久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封建社会重视道德水平建设,要求官员在双亲去世时辞官回乡,时间长达三年之久。可到了清朝晚期,官员的思想普遍“滑坡”,丁忧三年影响仕途,以各种理由“夺情”的现象便屡见不鲜。咸丰八到十年,是湘军战事最紧要时期,也是大发展时期,在此期间,各路将领纷纷以带兵得力、战事紧张等理由夺情留队。刘蓉、喻执益反其道而行之,对其仕途影响之大可想而知。比如刘蓉虽然谋略过人,可始终没有建立一支自己的亲军,这也为他后来在陕西的失败埋下了伏笔。喻执益投军早,又颇有勇略,本该有一番更大作为,可居家三年后,资历和同时投军的刘松山、章合才等相距甚远,失去了独当一面的机会。对两人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憾事。可这恰恰说明,对感情的珍视是他们人生的底色,绝非矫情为之!这就不难理解,为何两人都留下了关于友情的文字记载了。
在湖南省博物馆中存有一张独特的义结金兰帖,结帖的三人曾国藩、刘蓉和郭嵩焘,均为一时人杰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如此赫赫有名人物结为至交已属世间少见,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的情谊保持了一生。年少时,刘蓉、曾国藩和郭嵩焘同求学于岳麓书院,因兴趣相投,三人结为至交。此后,他们各自宦海沉浮,聚少离多,可彼此的友情从未褪色,反而历久弥深。同治十一年,曾国藩因病去世。噩耗传来,刘蓉悲痛不已,写下多首悼亡诗,表达出对亡友的深深怀念。或因悲痛所致,他为曾国藩所作墓表还未完成便于次年抱憾而逝。后郭嵩焘续写完成了这篇墓表,又为刘蓉撰写了墓志,算是为他们这段不朽的友谊盖棺定论!
巧合的是,文史专家李志和老师撰有《湘军名将李云贵与喻执益的联姻纪事》一文,,得以发现行伍出身的喻执益也有一位挚友,名叫李云贵焦作祠堂家谱族谱。李云贵,今娄底西阳人,与喻执益同为老湘营得力战将。同治七年,西捻平,左宗棠为老湘军中升为提督的营官请功,李云贵名列其中。同治十年,金积堡平,左宗棠为营官中战功卓著者请功,李云贵又列其中。喻执益和他,本属同乡,又同入一军,前后征战十数载,生死与共,结下了深厚情谊,于是约为兄弟。关陇平定,两人一同返乡,均没有再复出。
难得的是,在双方家谱中,均留下了两人结交的文字记载,详见李志和老师前述文章,可看做是对这段友情的盖棺定论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光绪七年正月,李云贵病逝,执益料理完李云贵后事后,不出 一年便相随而去。在此之前,与刘蓉曾国藩类似,他将女儿许配给了李云贵独子李静昌,让两人的情谊在下一代中得以延续!
结语
伟哉,雷锋山下,诞生一文一武两位湘军将领!奇哉,两人境遇殊异,人生的轨迹却惊人的相似!有人认为,这纯属巧合而已,不足为外人道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又有人认为,这是时代的影响,让两人的思想趋同所致。可我坚持认为,这是山川河流的润泽,以致人杰地灵。这里离涟水大河不远也不近,受涟水人文滋养,又不易受衍生于河流之上的重利文化和码头文化的侵袭,所以生长于此的人们为人真诚,易生赤子心。雷锋山下沃土广袤,农耕传统深厚,又处娄星双峰湘乡交界处,远离政治中心。所以生长于此的人们不恋政治,易生田园梦!
湖湘文化首倡心忧天下,刘蓉和喻执益却双双归隐于田园,有人不免会问,这两者之间,岂不互相违背?此徒观其表面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刘蓉曾留下《自挽》一联,其中有句“愿从兹为牧为渔,结鹿友山中,订鸥盟海上,消磨锦绣心肠,逍遥半世,惟恐苍天厄我,再作劳人。”揣测联中之义,不难发现,刘蓉虽怀归隐之心,可天下再有大事,绝无坐视不管之理!无独有偶,喻执益女婿、李云贵之子李静昌留有一文,指出消极避世绝非其父辈本意,他们曾约定如果天下再有大事定当复出。奈何天不假年,中法之战、甲午之战未及参与便英年早逝,实属人生憾事。刘蓉和喻执益在天下有事时,奋勇直前,敢为天下先。等到天下大定,则归隐田园,事了拂衣去。他们的目的在于任事,而非任官,亦是“心忧天下”最好的诠释。
诚然,以今天的眼光看,刘蓉和喻执益当年的功绩中,许多已经失去了意义,这是他们的局限性,身处当时的他们显然无法自觉焦作祠堂家谱族谱。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从雷锋山下偏僻之地出发,最终在近代史上占有一席之地,展现出了卓绝的勇气和舍我其谁的历史使命感。例如,刘蓉学识过人,也一开始仅限于一乡一里。在大儒遍布的京城,其思想观点并不被认同,可他坚持实践、不断探索,最终成为名满天下的理学大家。喻执益出身于垄亩之上,于他人而言无足轻重,可他不自暴自弃,顺势而上,最终在西北边陲建功立业,立下尺寸之功。今日之乡村,比于城市已相距甚远,可其闭塞程度未必甚于当年的雷锋山下。振兴今日之乡村,湘军先辈不趋炎附势、不妄自菲薄、敢打敢拼的精气神,未尝不是一种有益的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