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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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尽的怀念——悼念外婆李黎花

深秋的风,请捎走我对外婆深切的怀念,淅淅沥沥的秋雨冲着我的脸额,下吧,下吧,请带走我无限的愁绪。奔腾不息的黎河水,请你捎个话,让您的外孙跟您道声永别了……

今夜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已是深夜了,我拿着纸笔,留着眼泪,写吧写吧……

国庆战备值班之后,得到上级首肯,我于十月七日晚赶车回黎川老家参加外婆的葬礼,日夜兼程,一路上白天深秋的燥热和夜晚深秋的凉风刮在脸上,勾着我对外婆无限思念,心里不停地撕扯着。只能默默念着,外婆,经宇未能尽孝啊,如若没有值班,我一定会回家看您最后一眼。可惜您就这样走了,再也看不见了……

工作以来这几年,曾有几次回家探亲,一是看望爸妈,二是看望卧病在床的外婆和年迈的外公。每次见到外婆,老人家见到我心情是那样的好,那么的高兴,天气好的时候,我会牵着外婆到外面散步,我总会叮嘱外婆在家好好养病,下次有机会再来看您,希望下次再见时,您可以更健康一点。外婆每一次总是点着头答应我,总是嘱咐我在外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在回想起来,只有凝噎……

外婆过世那天,还比较清醒的时候,妈妈在床边劝外婆一定要等我回来,外婆却无奈轻轻地摇摇头,满眼泪水对妈妈说“我难了,我难了”,说完之后不久外婆就昏迷过去。直至晚上八点四十七分呼吸停止,便再没有醒过来了。待亲人告知这件事后,我心如刀绞般疼痛,心中充斥着无限的悔恨和愧疚。不能在床前送您离开,外孙不孝啊……

还记得小时候,因为爸妈在乡下工作,把我放在外婆身边照顾,带大我,教育我。外婆是一个非常吃苦耐劳,勤俭持家的中国传统女性。外公外婆收入不高,她老人家很节省,但在生活上从来都很照顾我和弟弟妹妹的身体,一定要让我们吃饱吃好,让我们有精神去学校读书。读小学时外公外婆就在二中山下一排平屋的教师宿舍内住着,宿舍一共六套,外公住在最边的一套,一套两个小房间,房间不足十几平米,房后有一片小小的空地,外公外婆在那里养鸡养鸭,只为了让我们可以吃好一些,我和弟弟妹妹放学后放下书包,总爱在鸡鸭笼子里面掏蛋,有时候隔一两天就可以掏到五六个蛋,那个时候就很开心满足。间歇时外婆也会叫我坐在她身旁,让我和她一起剥毛豆,从小时候起就培养我爱劳动的习惯。记得有一年深秋,夜已经深了,睡在我身旁的外婆无意间摸到我的头,发现我正在发高烧,忙着叫外公起来抱着我去医院,屋外的天幕上挂着一轮新月,外公外婆就这样轮流背着我去医院看病,从家里到医院至少背了两华里,到医院治疗后又背回家中。这件事,正在病中迷迷糊糊的我能感受到发生的一切,而且至今也不能忘却。在外公外婆的教导下我和弟弟妹妹读小学时相继得到过三好学生的奖励,在外公外婆身边,我们度过了欢乐的童年。

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初中,这时外公外婆已经搬到坐落在步行街的县教师宿舍了,因为要照顾我们几个小孩,外婆更加劳累了,但外婆总是开心的,乐观的,逢年过节外婆总是要我们写信给外地工作的舅舅,老人家从这样的小事上一点一滴地培养我们的亲情。后来,外公外婆去宁波带他们最小的孙儿吴悠了,不久后把悠悠带回黎川照顾,因为多了一个小孩,外婆的担子就更重了。

上高中后,外婆更加留意我,那个时候刚好是青春叛逆期,情绪波动较大,外婆时常会开导我,教育我,引导我,让我能够对事情有更加清晰的认知和理解。第一次高考落榜时,外婆心里是很替我难受的,但是看到我一副被打击的样子,总是不忍心在那个时候再对我说其他的话,都是拉着我陪在她的身边,经过家人一年的支持,第二年考上了南昌大学,记忆里外婆是非常开心欣慰的。

到部队后,外婆对我的关心丝毫不减,那时候她已经在北京做过肺癌手术了,平时就在家中躺着休息,但还是对我时常挂念,听外公说,外婆有空时常向他念叨“宇,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在社会里面自己拼搏了,我也就放心了,希望他可以成为一名坚强的人民海军战士”。我很庆幸自己能够有所成长,能够不像小孩子一样让老人在家还费心。

七号出发,日夜兼程,赶回故里,终于赶在出殡前一晚给外婆上了一柱香,作为小辈的我再也宽慰不了您了,再也不能听到您说那些开心的难过的往事了。家中的事务也不必再操心了,只愿天堂之上您可以安息,我会一直记住您对我的教诲、关心。就要回部队了,您不用挂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青松不语,万古长存,谆谆教诲,莫不敢忘,心绪难宁,千万言说不尽,外婆,永别了,您安息吧!

二零一八年十月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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