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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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基督教与中国传统文化争论笔录

鄙人本为无门无派的非专业人士,只是出于爱好而自学研究中国历史和传统文化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近日赴加拿大探亲期间,连续两天被热心传播福音的团契人士轮番教诲,劝我接受基督教。引发一场我和一位移民加拿大的原北大中文系教师为主,多人参与的关于基督教和中国传统文化的论战。当然,衅非由我开,我的底线是不诋毁中国传统文化和不美化侵略者,一切能避则避,绝无道理万里迢迢跑到人家地头上踢馆。毕竟现代基督教倡导的是真善美,有他值得尊敬的方面。之前,我已向我姑姑表示过基督文化与中国传统存在长达五百年的礼仪之争,我热爱中国传统,对于基督教只能尊重,可不能皈依。所以,我姑姑希望严老师能从中国文化方面说服我。

  讨论一开始严老师就说:“你喜欢中国传统文化,可应该放开思想,打开心门,其实基督教和中国文化并无冲突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有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读过中国四大檄文之一曾文正公的《讨粤匪檄》吗?”

  严老师摇头说:“不清楚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曾文正是谁?”

  我说:“就是曾国藩,《讨粤匪檄》是清代桐城派的佳作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说:“背来听听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士不能诵孔子之经,而别有所谓耶稣之说、《新约》之书,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此岂独我大清之变,乃开辟以来名教之奇变,我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读书识字者,又乌可袖手安坐,不思一为之所也。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祗。……粤匪焚郴州之学官,毁宣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朝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怒,欲一雪此憾於冥冥之中者也。”

  严老师这才想起来说:“是说太平天国的,当年太平天国是假借基督教的名义破坏中国传统文化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可太平天国的十天条,确实是从基督教的十诫而来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当面对黄帝、孔子行跪拜祭祀大礼,我认为理所应当,无可非议。祭祀祖先和先贤,是中国人的美德,而基督教是不允许的,如果有一天,我皈依基督教,心中只记得复活节和圣诞节,而忘记了清明节和冬至节的本义,我能算是中国人吗?如果有一天,我把端午节当成了吃粽子节,而视屈原、伍子胥为无物,我能算是中国人吗?我的荣幸就是能身穿汉服参与到复兴传统文化的各项活动中去。”

  在场的一位当记者夏女士说:“这是我们从来没有想到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第二天,我姑姑和夏女士的老公说打算向加拿大政府申请基金,举办中国清明节和端午节的团契活动,可在基督教名义下,如何过这两个中国传统节日,我就不知道了,总不会是追思弥撒或祈祷吧,或者单纯只是社交聚会,当然,能让我姑姑能想起这两个节日也是一件好事。

  我又说:“传统中国文化信仰道德至上、慎终追远和万物有灵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们崇尚美德、追思先人、敬畏自然,而基督教立教在于因信为义、独一真神,所以根本上不能契合。任何人不管有无信仰,只要道德情操高尚,都值得我们崇敬。任何有功德的神祗我们能包容接纳,却不能接受独一真神。1939年,罗马天主教会已经认可中国教徒祭祖祀孔,而基督新教始终拒绝。”

  严老师说:“这当然不行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是泛神论?说的很好,可你为什么不看得更高,去认识宇宙世界的主宰呢?”

  我说:“我们追求道德至上,中国人历来敬天,只是三百年前天主教特使多罗禁止中国教徒敬天祭祖,认为中国的天与上帝并非一致,利玛窦将deus翻成中文时,借用了中国的‘昊天上帝’一词,以使中国人认可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可这并没有得到基督教的认可,所以,天主教则成为‘天主’,新教更多时称为‘神’。”

  严老师说:“你可知道中国皇帝自称天子,天只能由他一人祭祀,早已断绝的中国百姓的与上天沟通之道,百姓祭天是逾制,而被禁止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天只是皇帝一人的天。”

  我说:“并非如此,中国百姓历来都是可以祭天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皇帝在天坛祭天,在太庙祭祖,这是皇帝的祭祀。而“天地君亲师”牌位出现在私塾中、家庙祠堂中,这是百姓在祭天,从来没有断绝过,直到五四、新中国建国才逐渐消失。”

  当日已至深夜,严老师以劝我打开心门接受外界思想终结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次日上午,我随姑姑家去士嘉堡华人教堂礼拜读经,下午教会牧师到访谈心,据说我面子很大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高牧师送了我几本基督教书籍,谈了一个多小时人生之苦何以解脱,我回答:看淡生死,活好当下,至于死后和子孙不是我应该考虑的,可愿意拜读书籍过后再说。当晚团契活动继续在我姑姑家举行。上次参与的几位教友的先生都加入其中。

  严老师说:“你喜欢历史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喜欢传统文化,你的知识真的没有人教导吗?”

  我说:“我念的是管理,做的是财务,对传统文化全然是出于兴趣,一直靠自学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话锋一转,说:“你可知道儒家的仁爱,墨家的兼爱,道家的无为,两千年来并没有给中国百姓带来和平幸福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只有基督教才给世界带来和平慈爱。”

  我反驳说:“那持续两百年的十字军东征呢?”这种相互指责的话,本来不必讲,可后来却不可避免地愈演愈烈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无语,我姑父坦诚:“十字军东征确实给基督教带来负面影响,可不是基督教的全部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基督教中的确有坏人,所以我们都是罪人,需要不断读经、祈祷,聆听神的教诲。”

  我说:“荀子也说,人性本恶,需要不断教化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说:“那你凭什么教化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自我修习,内心反省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或渐悟,或顿悟,格物,致知,修身,齐家,而后治国平天下。”

  严老师的老公范先生(原北京军区军人之后)说:“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知道八国联军为什么要打中国吗?”

  我说:“因为义和团杀洋人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范先生摇摇头,我又说:“因为慈禧宣战。”

  范先生说:“对,慈禧向26国宣战,把人家的大使抓起来虐待、杀了,人家能不打你吗?能不烧了你圆明园吗?已经建立邦交了,平白无辜把人家大使杀了,人家能干吗?想想你也有大使在人家那里,都已经建交了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这就是中国传统文化。”

  我说:“我们并没有请他们来中国,是他们侵略中国而来,慈禧有她的愚昧,可八国也何尝不是干涉中国内政在先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另外,圆明园也不是八国联军所烧,而是第二次鸦片战争中被英法联军洗劫烧毁。我无法把颠地、义律、璞鼎查、额尔金、巴夏礼、葛罗、瓦德西当成好人,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和宽恕他们对中国犯下的罪行。”

  范先生吃惊的问:“圆明园是英法联军烧的吗?我记得就是八国联军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说的人我不清楚,历史我没你熟。”

  我姑父说:“在近代,中国受到列强侵略,确实丧权辱国,可也应该看到大多数传教士孜孜不倦把福音传到中国,为中国人民做的贡献,尽管他们确实有坏人,可大多数还是好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姑说:“神以不同的方式让我们认识神,我们都是见证了神的恩典,才希望你放开思想来接受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范先生说:“你应该跳到原来的圈子外面来接受新事物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我从不否认基督教善意的一面,可我无法接受基督教高高在上,俯视其他宗教或信仰的态度,各人有各自的信仰,何必说谁高谁低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相信众生皆是平等的。”

  严老师说:“儒家讲平等吗?天地君亲师,还不是层层等级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只有基督教才是平等的。”

  我反驳说:“那中世纪到近代的宗教裁判所呢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父说:“据统计,最著名的西班牙宗教裁判所杀的人,也不及当时不信教的中国多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西班牙的面积和人口也都及不上中国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英国亨利八世把天主教改成新教杀了多少人,玛丽一世把新教改成天主教又杀了多少?加尔文派、胡格诺派与天主教的战争又死了多少?我更不能接受几年前梵蒂冈把西林教案中被杀的马赖封为圣人。他在广西干了多少坏事,引发第二次鸦片战争。”至于贩卖非洲黑奴、 屠杀美洲印第安人,以玛雅人有食人、人祭风俗而摧毁玛雅文明,这种五十笑一百步的事情我就不多提了,只要别人懂得尊重,我也绝不想揭人疮疤。

  我姑父说:“你只看的一面,事实并非全部如此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大部分传教士都是好的。”

  范先生说:“你们在国内都是被洗脑了,都是国内对基督教的抹黑和污蔑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我十岁就读过《圣经》,小时候也去过教堂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范先生说:“十岁,你能读懂吗?没人引导是很难读懂的,《旧约》里确实有很多杀戮,自己看会有偏差,一定要人引导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而且国内的教堂也没几个人真正读得懂。就像有一个国内博士来北美参加纪念南京大屠杀的华人集会,居然说抗日战争是大陆方面打的,我们有平型关战斗,引得国民党老兵哈哈大笑。”

  我说:“那是他的无知,我当然知道平型关是山西忻口会战的一部分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范先生说:“我们国外看到的东西要比你们多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很多东西都被禁掉了,你们看不到,被洗脑了,所以你要跳出原来的圈子。”

  我说:“我在中国是被洗脑了,可你们何尝不是在给我洗脑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相信自己的认知水平和判断能力。我不仅读了国内的历史书,更喜欢《剑桥中国史》、台湾陈致平的《中国通史》、台湾郭廷以的《中国近代史纲》。我喜欢相互参照,正反论证来认识问题。”

  范先生终于无话可说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严老师说:“我结婚二十几年,入了教会,上了婚姻课,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多年来对婚姻全无认识和了解,你凭什么判断和认知?”

  我说:“用我的工作实践、生活感悟来参照认知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行知合一。”

  严老师说:“我知道现在说不服你,可希望你回到国内,遇到困难不能解决的时候,能想起上帝,想起神的帮助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我历来靠自我修身调节桐城烧纸牌位祭拜,看淡生死,何足惧哉?”

  严老师说:“看淡生死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中国好像没有人可以做到吧?是你儒家的孔子,还是孟子?”

  我说:“孔子、孟子当然不行,可道家的老子、庄子可以,庄子把生死看的最为透彻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不语,我又说:“我从不否定基督教追求真善美,可我们的分歧在根本,我不能接受因信为义,独一真神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父和范先生一起说:“一定要分了你我吗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们、你们有什么差别?你是谁?”

  我说:“我是一个中国人,一个有中国国籍的中国人,任何时候都是从中国人的立场出发,我是一个爱国者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中国传统文化已经式微,如果每一个中国人都入了基督教,中国有多少传统要想联合国申报濒临灭绝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我管不了别人,我只能从自我做起。当代中国思想上有三类人:第一类是马克思主义,就不必多说了;第二类是全盘西化,全身心融入西方;而我则属于第三类文化保守主义者,致力复兴和保护传统文化。”

  我姑父说:“我们虽然身居海外,可向来心系中国,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们不是要毁坏中国传统文化,而是要剔除他的糟粕。西方派中国的传教士都是几年甚至十年的培训,加油而虔诚的把福音传到中国,我们承认其中不乏有人偷运文物、为害百姓,可更因看到大多数传教士还是好的,对中国做出的文化、科学、药疗方面的贡献。”

  我姑姑说:“中国近代的红十字会、医院都来自基督教,还是像清华大学、苏州大学的前身东吴大学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范先生说:“还有北京大学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不是的,是司徒雷登创办的燕京大学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严老师说:“北京大学的确不是,只是校址迁到了燕京大学原址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姑又说:“你是否知道你小时候上学的桃坞小学,第四中学,原来也叫桃坞中学,最早都是教会创办的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知道经费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说:“我知道,《辛丑条约》后的庚子赔款嘛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姑说:“以前我们家族也有人因此被送到国外读书,人家拿了这笔钱完全可以自己用,为什么要返还中国,那是神的慈爱和伟大,让中国人来认识神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你应该放开思想来接受,我们是想把最好的东西介绍给你。”

  我说:“打了你一记耳光,然后揉三下,真的很好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们的分歧在根本,我从不反对基督教的仁爱和慈善的一面。”

  我姑父说:“可是现代中国农村广泛有人相信神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是桐城烧纸牌位祭拜,如今农村还保留了多少传统?还是多少人想起祭拜自己的祖先?”

  我姑父说:“好像破坏传统,不是基督教吧,中国的传统早就根除了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对,建国至十年文革彻底清除了农村传统文化根基,从而为基督教新的传播扫清了障碍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姑父说:“不是,要说清除,早在五四时就开始清除了,那时应该还没有马克思主义桐城烧纸牌位祭拜。”

  我说:“对,确切的说,一个半世纪以来,中国‘每有一次构衅,必多一次吃亏’,每多吃一次亏,必多曾一分自卑,从而进一步自我否定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五四达到高峰,文革又将之推向极致。我们的分歧在根本,无法契合。”

  我姑姑说:“你不能这样说话,怎么说我们也是你的长辈桐城烧纸牌位祭拜。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想把最好的东西介绍给你,我还是希望你打开心门,不要封闭自己。”

  我说:“我热爱传统文化,犹如你敬爱你的神,正如我不能要求你认同佛教徒,你也不可能和穆斯林达成一致桐城烧纸牌位祭拜。何必非要我打开心门,各人有各人的信仰。”我姑姑是一个虔诚的教徒,一切按照牧师的指引去生活,热爱家人、加油工作、拒绝造假和说谎。可从我来探亲的日子里,我可以感受她的虔诚,曾因魁北克著名的圣安妮大教堂旁边修筑了清真寺而愤怒;也为她的教友宁可失业也不为佛教寺庙建佛塔而欣喜,相信应该不是她一个人的思想。

  最后,我姑父终于说:“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接你出来,是想让你看看外面的世界,自家人团聚一下,同时把我们认为最好的东西介绍给你桐城烧纸牌位祭拜。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当然,这是我对我姑父母最感谢的地方,同时也庆幸终于结束了辩论。

  自我总结:在探亲的日子,我深深感受我身边虔诚的基督徒们对生活的珍惜、对朋友的真挚、对事业的热爱,对真善美的执着追求,比起某些缺乏信仰、只知拜金的国人绝对不可同日而语桐城烧纸牌位祭拜。而我的一切早已属于中国,我深知皈依信仰基督教则需要维护自己的教会,当我看到诋毁中国传统文化的文章或影像,我应该装聋作哑还是熟视无睹?当我听到美化侵略者的言论,我是应该归咎于一小撮人士的无知还是自辩为换一种思路看中国?我不知我良心何安?真若如此,愧对祖先,愧对英烈,绝不面目见先人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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