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渡村能够种植作物的土地都在山梁上,零零碎碎,陡峭得很丧事安慰语。秀月娘便是一次在地里干农活时,不留心绊了一跤,顺着山坡滚到了山崖下给摔死的。秀月想着母亲的死,心中便不寒而栗,她甚至不敢去想像呆在山里生活一辈子的滋味,她一想就会痛苦,于是离开山沟飞到山外去的念头一天强似一天。
近几年,山外发展起来了,变化很快,八渡村显得更穷了丧事安慰语。村里岁数稍稍大一些的人们,他们差不多是多年不出山了,几十里山路,别说去走,想一想就感到累和泄气,对于山外的美好,他们只能猜测和感叹了,所以,他们什么是广播和电视,甚至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活了几十年,靠着山梁上那些贫瘠的土地,日复一日地辛苦挣扎着,艰难地维持着生计。
八渡村的人口一年比一年少,姑娘们都愿意嫁到山外边去丧事安慰语。离开八渡村,对于姑娘们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嫁出去,八渡村的小伙子自然要成光棍,否则就是被哪户只有女儿的人家招上门去做女婿,入赘了事。当然也有两家有儿女的一合计,换亲的,再者便是一狠心跑出了山里到外打工,再也不回来,呆在山里只怕一辈子也娶不上老婆。尽管秀月美得娇嫩欲滴,八渡村的后生们却是做梦也不敢有非份之想。像秀月这么水灵的一枝鲜花,准能嫁到山外一户有钱人家。
秀月十八岁那年,经媒妁之言,与山下小镇上的二黑订了亲丧事安慰语。二黑比秀月大三岁,憨厚老实。二黑家是做小本生意的,二黑自小死了父亲,母子俩相依度日,靠着祖传的手艺,二黑做的糖糍粑又松软又可口,在小镇上颇得人亲睐,生意还算红火。逢上赶集,二黑一天能净#3418;上三四十元钱.三四十元不是个小数目,几年下来,二黑家也积攒了一些钱,在镇上,二黑家算得上领先盖起了楼房,有了电视,虽然只是一楼一底,可在镇上却是惹眼的,了不起的了。
秀月二十岁时,嫁给了二黑丧事安慰语。结婚那天很是热闹,镇上谁都知道二黑娶了个漂亮媳妇,纷纷跑来凑热闹。在众人的赞美与羡慕声中,二黑陶醉了,兴奋得不停地喝酒敬烟,脸上堆满了幸福。
秀月嫁到二黑家,倒也十分勤快,忙前忙后帮着二黑做生意,对秀月来说,这比在山沟里早出晚归干粗活轻松多了丧事安慰语。秀月的乖巧,让二黑娘喜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说咱家娶了个好媳妇,不可人长得好看也挺能干。
转眼一年过去了,秀月身材还是那么耐看,由于做的粗活比过去少了,皮肤愈发白净了,只是不见肚子大起来,二黑娘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么中看的媳妇,怎么不会养娃,是不是有病?再过了几月,秀月仍没有变化,抱孙心切的二黑娘便指桑骂槐地挑些带刺的话给秀月听,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了丧事安慰语。
秀月心里明白,婆婆是嫌自己不会生孩子,在当地,女人不生孩子是抬不起头的,不可丈夫家人瞧不起,周围的人们也会说你没用丧事安慰语。秀月也觉得难受和不安。像二黑家这样的独苗,自己不给他生个儿子,就等于是断了二黑家香火,秀月心里总感到欠了二黑家什么。镇的附近有个小寺庙,秀月几次偷偷地还香许愿,祈求菩萨保佑她生个孩子。
镇上有几个带了小孩的媳妇,秀月同她们混熟了,平时碰上,就悄悄地议论些问题丧事安慰语。别人问:你同你家二黑那个了没有 ?秀月没有生个孩子做过妈,说话自然不如那些女人无所顾忌,听她们讲这些事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可心下却寻思:二黑每回干那事时,很快就完了,自己也没有她们说的那种奇妙的感觉。难道是二黑有病?二黑身强体壮,干起活来像一头牛,秀月不大相信二黑有病。
二黑邻居家姓刘,是镇上卫生院的医生,秀月心想医生该清楚的丧事安慰语。秀月于是偷偷地去问刘医生。刘医生问了秀月几个问题,秀月红着脸回答了。刘医生对秀月说:你的这种病我能治!
一天,秀月又到刘医生家串门,适逢刘医生老婆不在家丧事安慰语。秀月吞吞吐吐地问刘医生她的病有没有办法治。刘医生让秀月进了内屋,并关上了门。刘医生叫秀月躺在床上,秀月站着不敢动。刘医生说给她治病,秀月就躺下了。秀月见刘医生从抽屉里找出了几个药瓶,各倒出了几粒。刘医生说:你先吃了这几粒药丸,待会儿我再给你进行仔细诊治。秀月喝了一口水,吞下了几粒药丸。
过了一会儿,秀月感到头昏眩起来,眼皮沉重,似乎很想睡觉丧事安慰语。秀月觉得自己身体软软的,像浮在云里一样,肚里如有一团火,身上阵阵燥热难耐。迷糊中,秀月觉得胸前的衣服被解开了,有物体在上面来回爬动,像虫子一样。秀月心里痒酥酥的,十分舒服。秀月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仿佛就在做梦,她想张口说,却说不出来,想挣扎着坐起,却没有力气。秀月正想不明白,突然感到一块沉重的物体压向了自己,压得她有些憋闷,秀月似乎觉得自己就要被碾碎了。渐渐地,秀月不再觉得疼痛和麻木,而是种说不出的愉悦和快乐……
不知过了多久,秀月终于睁开了眼睛,发现刘医生坐在旁边,自己睡在刘医生的床上丧事安慰语。刘医生见秀月睁开了眼睛便说道:刚才你吃了药丸后睡着了,为了减少给你诊治时的疼痛感,我给你服用了一种麻醉药,现在手术结束了,你的病应该没问题!
秀月完全清醒了,觉得刚才就如同做了个梦,这个梦让她兴奋与快乐丧事安慰语。当秀月看到刘医生凌乱的床后,很快地感到内心空荡荡的,梦中的感觉让她有了种耻辱,她逃也似地离开了刘医生家。秀月明白刚才不是在做梦,女人敏感的心让她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办,秀月觉得伤心和难过,并被一种耻辱的感觉灼烧着。
秀月开始变了,变得郁郁寡欢,有些憔悴丧事安慰语。二黑瞧出来了,以为是娘平时的一些话刺伤了秀月。二黑安慰秀月,说没有孩子咱们领养一个也行。二黑一安慰,秀月就哭,二黑便知所措了。
过了几个月,秀月胖了,肚子居然大了起来,二黑娘见秀月终于怀上了孩子,对秀月格外地好,不让秀月干活,家里的事二黑娘也抢着揽了下来丧事安慰语。秀月有了孩子,却不见得高兴,显得心事重重,反而更加沉默少语。二黑娘想女人都这样,第一次怀胎,情绪是有些不稳定,私下里叫二黑对秀月让着点,多关心点。
终于,秀月生下来一个胖小子,二黑娘喜得乐颠颠的,把秀月照顾得体贴周到丧事安慰语。熟人们来祝贺,见了孩子,人们起初都说孩子长得像二黑,再认真瞧瞧,又说还是更像秀月。二黑就憨笑着说:孩子长得像谁不重要,关键是长大了能做事。渐渐地,有人私下议论开了,说二黑家小孩更像隔壁的刘医生。话传到了二黑耳朵里,二黑心里不高兴,肚子里窝了一团火。
孩子满月那天夜里,秀月搂着二黑伤心地哭了,二黑坐在床沿,拼命地抽着闷烟,牙齿咬得格登格登响,一种莫大的耻辱和愤怒裹着他的心,二黑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丧事安慰语。
一天,二黑家的鸡去啄食了刘医生家的猫食,刘医生老婆看见了,拧了根棒就打,一边打一边骂:哪家养的杂种,敢来偷吃,打死你!二黑家的鸡给打折了腿丧事安慰语。
秀月不敢吭声,二黑娘眼里看不过去,就与刘医生老婆吵了起来,刘医生老婆在镇上是骂街出了名的,二黑娘哪是她的对手,气得说不出话来,上气不接下气丧事安慰语。二黑说了句:腿都打断了,还这样凶的骂人,这讲道理吗?
刘医生立即在旁边帮腔:打死了又怎样?骂了又怎样?像你这种没本事的男人只能养得了野种丧事安慰语!
二黑一听,血往上涌,脸憋得通红,腾地回转身奔进屋里,拖了把菜刀出来,骂一句:狗日的,看老子劈死你!朝刘医生冲去丧事安慰语。秀月尖叫一声,去拉二黑,二黑一甩手,秀月跌在了地上。
刘医生见二黑刀劈过来,侧身一让,躲过了,并顺势夺过了菜刀,抬腿朝二黑腿肚子上狠命一踹,二黑惨叫一声,捂着小腿蹬了下去,脸色煞白,痛得脸上直抽畜丧事安慰语。这时,秀月已从地上站了起来,跑过来去扶二黑,说:咱们斗不过人家的……
“啪!”二黑给了秀月一耳光,低声骂道:贱货丧事安慰语。
刘医生看得颇得意:哟丧事安慰语,打女人的本事真大!
秀月泪流满面,谁也不理会,只把二黑扶进了屋里丧事安慰语。
夜里,二黑饭也不吃,倒头便呼呼睡去丧事安慰语。秀月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暗自落泪。
早晨,二黑让啼哭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发现孩子坐在床上哭得正凶,秀月却不知哪去了丧事安慰语。二黑让孩子哭得心烦,吼道:哭,哭个屁,哭死算了!孩子才不管,反而哭得更凶,声嘶力竭般。二黑听着又心疼,孩子毕竟什么也不懂,便哄孩子睡了。
天刚蒙蒙亮,桌上饭菜已经摆好了,二黑心里有些疑惑:怎么秀月今天这么早就烧好早饭了丧事安慰语。想起昨天的事,二黑开始后悔,自己不该骂秀月和打她的,这并不是秀月的错。刘医生,哼!二黑一想到刘医生,心里就想骂人,狗日的,看你有天没得好下场!
二黑再也没有了睡意,起床穿好了衣服,秀月仍不见回来,二黑有些奇怪,正准备独自吃饭,却听见外边喊:有人跳河了丧事安慰语。二黑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冲出了门,跟着人来到了河边。
河边黑压压围着一圈人,大家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见二黑来了,全都嘎然而止,齐刷刷拿眼睛看二黑丧事安慰语。
二黑拨开人群,只见地上湿漉漉地躺着一个人,正是秀月,二黑一摸鼻息,已没了气丧事安慰语。二黑面无表情,弯腰抱起秀月的尸体,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黑将秀月的尸体抱回了家,小心地放在床上,一件一件地脱掉了秀月沾满泥沙的衣服丧事安慰语。二黑脱光了秀月的衣服,让她赤身裸体地躺着,二黑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秀月的身体很美,光洁如玉。二黑拿来了一条新毛巾,端了盆清水来然后轻轻地擦洗秀月的身体,擦得很仔细很认真,仿佛秀月就是睡着了,怕吵醒她一样。二黑一边擦一边流泪,擦完后,又找来一套新衣给秀月穿上。
二黑娘见秀月死了,跑去找刘医生拼命,说他逼死了秀月丧事安慰语。刘医生老婆幸灾乐祸:看那小骚货狐狸精模样,自己勾引了男人养了野种还要跳河骗人,死了活该!二黑娘又急又气,病在了床上。
二黑刚安葬了秀月,没隔几天,二黑娘也躺在床上咽了气丧事安慰语。二黑流干了眼泪,人也明显地瘦了一圈。料理完娘的丧事后,二黑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同房屋全变卖了,然后带上秀月留下的孩子到了县城。
过了几天,县城公安局来人带走了刘医生丧事安慰语。经审讯,刘医生因利用工作之便,曾多次采取愚弄和欺骗手段,奸淫妇女,刘医生被以流氓罪送进了监狱。法院宣判那天,人们在法庭上见到了二黑和孩子。当法官宣判后,二黑伤心地哭了。人们纷纷痛骂刘医生人面兽心。那天,刘医生老婆也去了,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去找刘医生签字。刘医生老婆也让人骂了一通,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此后,小镇上再也没有看到过二黑丧事安慰语。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小镇上的人们逐渐忘了二黑,忘了曾经的岁月,只有偶尔有人忆起二黑又香又软的糖糍粑会提起二黑,议论两句丧事安慰语。
据说二黑后来带着孩子去了南方,凭着祖传下来的手艺起家,然后改行做了别的生意,如今已是轰轰烈烈丧事安慰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