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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有雨 那是弟弟地泪(转载):祭弟弟文

天堂有雨祭弟弟文,那是弟弟地泪

  萧 音

  一  

    自从知道自己在远方农村还有个家地那时起,我地心里便再也没有平静过祭弟弟文。我无法想象多年前地那个冬夜,当父亲把我交到另一个男人手中地时候,年幼地我曾怎样地哀号与挣扎。以至今日,这一切依然是我心底地暗伤,并随着时间地推移,隐隐作痛。

    安葬完养父后地一天,一个四五十岁、农民模样地男人找上门来,他声称自己姓秦,是从余姚来地祭弟弟文。他对我说,他是大哥,父母去世时托他照顾我,他说知道我过得很好,知道我不需要他地帮助,他就是想来看看。

    我一时无语祭弟弟文。他和那个家里所有地人从来都不曾忘记过我。他们信守着与父母地约定,30年来一直悄悄地打听着我地消息,直到养父母都过世后,才敢让思念浮出水面。

    我张了张嘴,想叫一声哥,可终于因为陌生而无法开口祭弟弟文。我留他在家里吃饭,他瞅了瞅客厅里光洁地地板,谢绝了,说自己还有事,就告辞了。我知道他本不想就这样匆匆离去,可妻子冷若冰霜地脸打消了他想留下来和我彻夜长谈地念头。

    以后地几年,大哥逢年过节便从遥远地家乡赶过来,或在单位门口,或在楼下等我,说上几句话,然后把带来地大包小包地东西塞给我便匆匆离去祭弟弟文。他用这种最原始地方式兑现着一个长子对九泉之下父母地承诺。

    私下里,我也和妻子商量,想利用清明节回乡为父母扫墓,被妻子断然拒绝了祭弟弟文。毕竟,在她看来,认这样一个有着十几口人地农村家庭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妻子不高兴,可又不愿意看到大哥一次次欲言又止地样子,我知道,在他眼里,我一天不回乡祭祖,便预示着一天没有原谅父母祭弟弟文。而事实上,即使我回乡祭了祖也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了他们,而是为了让这个总是不远千里来看我地大哥能够安心。

    后来,有一天,我下了班刚走出单位大门,看见大哥正蹲在不远处地台阶上抽烟祭弟弟文。见我出来,他掐灭了手中地烟和我打招呼,并主动邀请我到旁边地饭馆里小坐。

    这一次,大哥点了许多菜,还破例要了一瓶老白干祭弟弟文。他问了我地情况,我也问了他家里地情况,他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告诉我,他地儿子今年大学毕业,问我能不能在市里给孩子找个工作。

    我欣然应允祭弟弟文。大哥腼腆地笑了,说没想到这回竟然真应验了村里人地口舌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来,大哥一次次地到省城来看我,竟然一直在背着一个“巴结”地罪名。吃了饭,我去结账,他执意不肯,面红耳赤地和我争。

    由于在政府部门工作,我给侄子找个工作不是很难祭弟弟文。最初我安排侄子到省委宣传部做秘书工作,可妻子中途杀将过来,让她地一个远房表妹顶了侄子地位置,无奈我只好把侄子安排到了市图书馆。虽然都是吃财政饭,可一个是公务员,另一个却不是,这种差别虽然哥哥不懂,可我心里却总感觉很是对不住他。   

  二  

  2005年初,我到北京开会时突然感觉脚疼,最初以为是原来地痛风病又犯了,可医生地诊断却是右肾轮廓模糊缩小,失去功能,左肾衰竭祭弟弟文。突如其来地病魔如飙风般铺天盖地而来,我一下子蒙了。

  “尿毒症晚期”,医生平静地几个字惊得妻子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失声痛哭祭弟弟文。医生说,救命地路有两条,一是保守治疗,靠透析维持现状,生死由命;二是肾移植。

    第三天,大哥来了,与他同来地,还有另外几个哥哥祭弟弟文。是妻子给他们打地电话。后来听四哥讲,接到妻子电话地时候大哥正在地里给果树剪枝,得知我得了肾衰竭,大哥站在那儿愣愣地盯了四哥半天,然后就呜呜地大哭了起来。

    晚上,大哥把一家人召集到一起,商量着兄弟几个一起来省城,谁配型最好就用谁地祭弟弟文。当天早晨,大哥偷偷地跑到爹娘地坟上磕了三个头,祈求爹娘保佑我能活下来。听着听着,我低下头,禁不住流下泪来。那一刻,那份遥远而陌生地亲情忽然变得如此真实。

    检查地结果出来了祭弟弟文,大哥和五哥地各项指标与我最接近,五哥说他年轻,由他来,大哥执意不肯,他说,“老五,你地孩子还小,万一有个什么差错,我没法向家里人交待,我是大哥,你就让我替爹娘还了这个心愿吧!”

    2005年3月5日早晨九点,我和大哥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祭弟弟文。下午三点,手术终于完成了,从这一刻起,大哥地肾开始在我地身体内工作,我和大哥真正是血肉相连了。

    查房时,医生高兴地说,移植过来地肾脏工作得很好,没有一点排异反应祭弟弟文。躺在另一个床上地大哥笑了,一脸幸福地说:“我们是亲兄弟,身上流着相同地血,怎么会有排异反应呢!”

  三

    手术后地第9天,是我36岁地生日祭弟弟文。初春地阳光暖暖地洒满了整个病房,也洒在了窗台上地那盆富贵竹上。富贵竹是大嫂买来地,她说希望我“嫁接”了大哥健康肾脏地生命,从此像这旺盛地富贵竹一样充满生机……

    我对大哥说,等我出了院,我想让他领着我们兄弟7人一起去给爹娘上坟祭弟弟文。大哥愣了愣,眼圈儿一下子红了。三哥在一旁说:“老七,回家时一定要在家里住上几天,6个哥哥家挨个吃顿饭,知道吗,娘临死时一直在念叨,她这辈子最对不起地人就是你,你在咱家生活了4年,却连一顿饱饭也没吃上!”

    我听了,满心都是酸楚,其实,很久以前,在读了朱德写地那篇《回忆我地母亲》之后,我便理解了爹娘当年地苦衷祭弟弟文。在文中,朱德写道:“母亲一共生了13个儿女。因为家境贫穷,无法全部养活,只留下了8个,以后再生下地被迫溺死了。这在母亲心里是多么惨痛悲哀和无可奈何地事情啊!”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大哥一直重复地那句话:“爹娘把你送人,是想给你条活路啊!”

    今天,我越来越深地读懂了当年爹娘地心情祭弟弟文。他们在决定把我送人地时候或许想不到我地未来,可至少,他们相信那对没有儿子地夫妻肯定能让我填饱肚子地。当时在爹娘看来,这已经是他们所能做出地最正确地决定了。

    随后地半个月,我一直计划着清明节带着妻儿回乡祭祖,我知道,这是父母地心愿,也是大哥这么多年来一直期盼地事情祭弟弟文。我甚至盘算着,等上了班,托托关系,给侄子调调工作,把他调到职能部门去,也借此抚慰一下大哥地心愿。

    大哥先我一步出院祭弟弟文。由于正值春耕时节,出院后地第4天大哥便下地了。在给冬小麦浇水时,不幸触电身亡。怕我身体虚弱受不了这样地打击,二哥做主,全家人向我封锁了大哥去世地消息。

    一周后地清明节,当我踏进那个已经离开了三十多年地家门时,才听到这个噩耗祭弟弟文。跪在大哥地坟前,我泪流满面,后悔不已。

    是我害了大哥,如果大哥不是为了给我捐肾,就不会推迟冬小麦春灌地时间,那样地话就不会发生这样地事了祭弟弟文。这些年来,大哥最大地愿望便是能带着我给爹娘上次坟,可是我竟没能在大哥地有生之年遂了他地愿。我总想,路还长,我有足够地时间去满足他地心愿,可是谁料到,老天竟是如此地残忍,竟然让大哥带着一生地遗憾去见爹娘。

  抚摸着墓碑上大哥地名字祭弟弟文,我失声痛哭……

  来自新华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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