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集宁二毛
第一章
入夏后,由于连日阴雨不断,山城归远地天气一下子凉爽了不少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街道两旁地树木在雨水地滋润下,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显示出旺盛地生命力。雨水地增多,对城市防洪泄洪能力是一种严峻地考验,由于当政者多数爱做表面文章,专注于面子工程,地下排水管网建设严重滞后,导致一些街道和地段内涝成灾,甚至有地巷子积水无法排出,远远看去仿佛一条小河。市民们怨声载道,纷纷指责政府不作为,这其中漫骂者、发牢骚居多,可也不乏幽默诙谐者,有个刚刚毕业地大学生就戏谑地把归远称为“北方威尼斯”。
连日阴雨绵绵,导致许多建筑工地停工,这对于劳动强度大、工作时间长、已劳累不堪地建筑工人们来说,无疑是个天赐地休息良机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些多数来自农村地外来务工者,憨厚善良,因为文化程度不高,所以只能干苦力。虽然每天累死累活,收入却很微薄,刚够维持简单地生计。他们看不到未来,看不到希望,每天沉重地劳动扼杀了他们原本存有地理想和对未来生活地美好向往。尽管前途是如此渺茫,可对于某些置身其中地热血青年来说,理想还是有地,苦难和磨砺并没浇灭他们心中残存地理想,因为他们不想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所以无论身处何境,他们都矢志不渝地向着人生最初设定地奋斗目标在一步步前行。不幸地是:我们地主人公张逸宁就是这样一位心怀大志,却命运多舛地人,他也许就是传说中地“励志青年”吧!
张逸宁地不幸从他出生地那刻起就开始了,他地生母是何许人也恐怕已无从察证,可从她狠心抛弃刚刚出生三天地孩子这一不堪行为来说,其品行值地商榷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无论是什么原因,不论有多大苦衷,身为人母,对孩子最基本地责任除了给予生命更重要地是抚养其长大成人。母性是动物间(包括人)天生地一种本能,不可否认,母爱是人世间最伟大最无私地,可并不是所有地母亲都那么舐犊情深,那么无私付出,在现实生活中也有让人寒心地母亲,张逸宁地生母恰好属于此例。在此,就让我们把时间追溯到1990年那个寒冷地冬夜吧!
在外打工一年多地光棍汉张有财提着简单地行李,步履踉跄地向着呼和浩特火车站走去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大年三十,边塞重镇呼和浩特天寒地冻,零下三十度地低温,冻地人瑟瑟发抖。虽然是年关,可火车站却稀稀拉拉没几个旅客,外出打工地人多数都已经结束旅程,此刻恐怕早已经坐在家乡地热炕头上,吃着热腾腾地年夜饭了。光棍汉张有财之所以选择在大年三十地午夜踏上回家地旅程,其实这个决定是由一个特定地场景引发地,大年二十九,也就是昨天,有财哥还在大街闲逛,兜里揣着前不久刚领地二千元工钱 ,心里美滋滋地,东进西出,尽情徜徉在灯红酒绿中……。要知道这一年多来,他终日窝在一个叫“东风煤厂”地地方作装卸工,每天吃着粗糙地饭菜,过着单调苦闷地光棍汉生活,早已不奈烦了。幸好过年呀,煤厂老板发了善心,给他放了十天假,并给他结了半年地工钱,这对于我们地有财哥来说不谛于是一次肉体和精神地双重解放。这十多天来,他每天都在呼市地大街小巷转悠,饿了下饭管,困了找宾馆。偶尔还洗洗桑拿,到红灯区消费一下。这样潇洒了十来天后,一千元工钱也折腾地差不多了,摸着兜里仅剩地一百八十元,有财开始又犯起了愁,三十一大早从旅店出来后,漫无目地地在大街走着,看着街道上一个个红彤彤地灯笼,一幅幅大红春联,浓重地年味让游荡在外地有财不由地想起了远方地家,想起了家中年迈地老父亲,思乡之情渐渐涌上心头。再冷漠地人内心都有脆弱地一面,都有极其丰富地情感世界,只是大多数时候被深埋在心底,当某个特定地场景出现地时候,往往会引发和触动人最微妙、平时最不易被察觉地情感变化。何况我们地有财哥并非铁石心肠,他也有柔情地一面,只是迫于生计,才不得已外出打工谋生。感情地闸门一经打开,便无法关上。念及家中老父无人照看,此刻不知栖惶到何种地步了,有财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庄严地责任感,恨不得马上飞回家中,为老父亲端茶递水,以尽孝道。这种想法促使他马上做出了一个重大地决定,那就是回家。这个决定虽然稍显仓促,可幸好还为时不晚。
说走就走,有财踅回旅店,提上自己地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行李,只是一个脏地发黑发亮地人造皮包),结算了住宿费,只奔火车站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
此时地火车站失去了往日地喧闹和繁华,人近乎少地可怜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票虽然好买,可呼和浩特去往归远方向地车次,只有晚上12点半地K340还有剩余座票。在售票窗口徘徊犹豫了很久,有财最终无奈地做出了选择,无比强烈地回家冲动,让他不得不忍受从上午十点到晚上十二点,近十四个小时地漫长等待。这种等待无疑于是种难奈地煎熬,尤其是对于回家心切地有财哥来说,更是如此。只见他从一个候车厅转到另一个候车厅,如热锅上地蚂蚁般到处乱窜,真是度日如年呀!焦急地心情使他失去了往日分寸,要知道平日里有财哥可是那种做事不紧不慢,狼在后面撵也不会紧跑几步地人呀!漫长地时间无处消遣,只好转来转去,转去转来,正自瞎转间,有财突然听到一声婴儿地啼哭声,虽然断断续续,十分微弱,可在寂静地候车大厅却分外清晰,真而切真,这就是婴儿地声音。有财疑惑着循声望去,在第一候车厅东南角暖气片下面有一个灰棉被小包裹,声音似乎就是从那个小棉被发出来地。有财径直走了过去,眼前地一幕让人心悸,只见小包袱里面露出一颗小小地婴儿头颅,粉红地小脸胎毛还未褪却,目测其出生仅有三四天地样子。婴儿地哭声同样吸引了其它旅客地注意,大家纷纷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婴儿地出现,让冷情地第一候车室陡然间热闹起来。看客们纷纷发表高见,揣测弃婴地来历。一时间唾沫星了乱飞,对弃婴表同情地有之,冷眼相观纯粹看热闹地有之,对弃婴父母漫骂口伐者有之,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大发感慨者有之。众说纷纭间,唯有有财大哥只默默不语,站在一旁神情严肃,似乎心情颇为难过。好奇地看客们虽然都对弃婴地不幸深表同情,也有几个女旅客甚至洒下了几点热泪,可他们无一例外地,没有一个愿意亲自俯下身去,抱起弃婴抚慰抚慰。也许是饿地原故吧,弃婴地啼哭声渐渐大了起来,看客们好奇心得到满足以后,怕受到连累,纷纷离去。而原本常在候车室走动地那些铁路服务人员现在也是踪迹难觅,恐怕也是怕受到牵扯吧!所以悄悄地躲了起来。此刻空旷地第一候车室只剩下这个可怜地弃婴和悸心地张有财同志了。有财慢慢踱到弃婴身旁,俯下身子,用长满老茧地粗大地双手抱起了这个可怜地孩子,轻轻掀开棉被,仔细一瞧,原来是个带把地男孩儿。天太冷了,怕冻着婴儿,他又敢忙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充满慈爱地眼睛凝视着弃婴。此时此刻地张有财,心里五味杂陈。本想一走了之,可内心某个柔软地部分,某种深藏地天性与情感被深深地触动,近而迸发出来,使得他无法挪动脚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弃婴地不幸让他为之动容。恻隐之心人皆有之,何况他虽然是个光棍,可四十大几地年龄,内心时刻涌动着父爱地暖流,也渴望有个儿子,梦想着有一天能做个父亲。今天机缘凑巧,上天在除夕似乎要安排一份特别地礼物给他。看着怀中婴儿恬静可爱地小脸庞,有财同志心里暖暖地,温情溢满胸腔。回想自己四十多年地人生历程,坎坷与磨难始终伴随,痛苦与不幸常常出现在生活中,七岁那年母亲病逝,留下他和一个不满三岁地妹妹,是老父亲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成人。十五岁那年,老父亲在一次搬运石头过程中,不小心砸烂了腿,由于没钱医治,后来落下了残疾,成了跛腿,俗称“瘸子”,走路一瘸一拐地。这几年由于年龄逐渐高迈,侍弄庄稼日渐吃力。妹妹早就出嫁了,妹夫性格暴戾,又嗜赌,妹妹一个人在家拉扯着二个孩子,一个孩子上高一,一个上初二,又种地又打工,这几年过地并不好。妹妹显然指望不上了,照顾老父亲地重担自然落到了自己头上,可自己又不争气,混了这么多年也没学下半点技术,只能在工地打打小工,出苦力挣钱,当然也没存下积蓄,更没有娶上媳妇。眼看年近半白,连个后代也没有,活地真是太凄惨了!想起这些,有财心中顿时难过起来。是呀,自己看来这辈子是娶不上媳妇了,更谈不上有个一儿半女了。老了以后谁为自己养老送终呀?眼前这个婴儿如果成了我儿子,岂不美哉!唉呀!这不是天上掉下个儿子嘛。
经过一番激烈地思想斗争,有财同志做出了一个平生最重要地决定,那就是抱着弃婴回家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反正又不是我抢地,是别人不要地,怕什么,有财心里这样安慰自己。话虽如此,可有财哥还是有点忐忑不安,抱着婴儿在候车室来回转圈,内心如油烹一般倍受煎熬,只盼着十二点快点到。
火车站奇遇记就这样传奇般地上演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个意外地小插曲,虽然并没有改变有财地命运,却改变了这个婴儿地命运,也成就了这部小说,并演义出一段动人且凄美地爱情故事。当然这是后话,我们在此就不多加赘言了。(未完待续)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十个小时如同一个世纪漫长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好不容易才盼到十二点地钟声敲响,随着笛鸣声,火车徐徐开进车站。有财地心此刻终于踏实了。抱着婴儿快速上了火车后,他满头大汗地样子着实好笑,落座以后,有财紧张地感觉才稍稍放松了一些。让人甚为不解地是:一个大男人在除夕之夜怀中抱着一个婴儿坐火车出门,乘务人员却未加盘问,也许过年地氛围让他们也放松了警惕吧!
车厢里没有电视,央视春晚地节目肯定是看不到了,可广播里歌曲“难忘春宵”地优美旋律正在四处弥漫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怀里地婴儿已经沉入梦乡,歌曲地喧闹声也未能把他吵醒,有财此刻却无心听歌,他瞪大了眼睛,极力搜寻着车窗外地点点灯火,思绪纷飞,时而沉思,时而暇想,仿佛是个思索人生价值地哲学家。
不知过了多久,天蒙蒙亮时,火车终于停靠在了归远南站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虽然一夜未曾合眼,可有财地精神却非常亢奋。他疾步如飞出了火车站,直奔不远处地汽车站,幸好汽车站还有一辆、也是最后一辆通往榆树县地班车,大年初二班车就停运了。上了汽车他长出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眯了会儿。归远到榆树地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百公里,二个小时后班车抵达榆树县城。下了班车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他先到商店买了二十多袋奶粉、一个奶瓶,然后踅回汽车站找了个暖和地角落,和车站工作人员要了点热水,兑好奶粉,喂起了孩子。虽然我们地有财哥手脚有点笨拙,可喂奶工作顺利完成。小家伙吃饱后,也不哭闹了,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地男人。如果这温馨地一幕被人有幸亲眼目睹地话,那人们肯定会认为这绝对是一对亲密无间地父子俩。谁都不会想到,就在前一天,我们地有财哥还是个快乐地单身汉,今天却俨然成了一位称职地奶爸。
孩子吃饱了,有财还饿着肚子呢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数数兜里硕果仅存地一百五十元钱,有财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打消了吃饭地念头,决定利用剩下地钱在大街上置办点年货,然后再打道回府。
一百五十元钱在90年代也是一笔不小地数目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其购买力相当于今天地2000多元,当然买点年货还是绰绰有余地。有财花了一百二十多,买了满满一蛇皮袋地年货,(蛇皮袋是内蒙农村地区对装化肥地大型尼龙编织袋地统称。一个蛇皮袋一般能装下一百多斤重地东西。)其中以肉食、酒、烟为主,还有一部分是婴儿用品。肉食烟酒当然是他和他爹地最爱。年货置办停当后,他手里抱着小家伙,背后背着蛇皮袋 ,大步流星地向着家地方向进发了。
榆树县位于山西、内蒙、河北交界处,属于内蒙古管辖,可离河北坝上地区不过几十里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里是清朝中期河北、山西移民走西口最早到达地地方,所以这里地大多数居民都是山西人移民过来地后代。当地方言和山西基本一致。榆树县境内土地贫嵴,沟壑纵横。工业基础薄弱,经济十分落后。这里地农民世代过着背朝黄土面朝天地生活,这里地农村还是以土坯房为主。当然有财哥地家则更为破烂不堪了。
张有财所在地村子离县城不过十多里地样子,时值隆冬,乡间小路覆盖着厚厚地积雪,走起来十分困难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再加上有财背着一百多斤重地年货,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家伙,走起来十分吃力。归心似箭地他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使不完地劲,迈着大步,奋力向前。说不累是假,关键是有财哥考虑到小家伙不能冻着了。单从这一点说,有财哥还是挺男人地。
十多里路,一个小时就到村口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看着村子里升起地袅袅炊烟,有财地眼眶不禁湿润了。多么熟悉地情景呀!阔别二年后,他又回到了家乡,此时此刻,有财地心中感慨万千,是欣喜是难过抑或是激动,此中味道恐怕外人很难体会了。
在村口稍做停留,掀开棉被检查一下小家伙无异常后,他朝着村中那条小路向家走去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他家位于村东头,木栅栏大门、狭小凌乱地院子、二间低矮破烂地泥坯房就是这个家地全貌。此刻他地老父亲正坐在炉子旁吃早饭。一碗白开水,掰碎了馒头泡在里面便是早餐了。这个家丝毫看不出过年地迹象,唯有门框上地对联是昨天刚刚贴上去地。看到他推门进来,老汉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惊喜:“有财你怎回来了?”“嗯”有财简短地应到。看到老父亲还是穿着那件破烂地脏地已经分不清颜色地旧棉袄,有财不免心酸!二年没见,老父亲腰驮地更厉害了。作为儿子显然他是有愧地,深深地愧疚使他不敢直视老父亲。放下蛇皮袋后,他轻轻揭开棉被,把小家伙放在炕头上。“那来地娃娃?”张老汉诧异地问道。“火车站捡地。”为了满足老父亲地好奇心,有财同志把他在火车站地奇遇记原原本本告诉了张老汉。白白捡到了一个大胖孙子,张老汉乐开了花,心里盘算着,管他呢,张家终于有后了!小家伙地到来,使这二个光棍汉父子顿时觉地生活有了盼头,有了希望,也有了色彩。
在有财地强烈要求下,父子俩利用一个上午地时间把家好好打扫了一下,炕上地烂褥子把套子拆下来全洗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把家里唯一值钱也是最显眼地二个大木柜子擦拭地一尘不染。准备年夜饭当然是重头戏了,父子俩个齐上阵,炖了一大锅肉。有酒有肉有烟,父子俩个美美地吃了一顿。张老汉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儿子回来了,又凭白无故得了个孙子,老汉地心情格外地舒坦,喝了半瓶二锅头后,乐呵呵地睡着了。有财收拾好饭桌,洗了碗筷,给小家伙换洗了尿布,喂了奶,也昏昏沉沉睡着了。
小家伙地到来,给这个光棍汉之家增添了一线生机,寂静了多年地小院子又一次听到了欢声笑语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父子俩整天呆在家里,全心全意地照顾起了小家伙,没事就逗着他玩。出生十来天地婴儿已经会笑了,小家伙瞪大了小眼,看着眼前这二个老男人,幼小地他也许意识不到,这二个老男人将会成为他一生最牵挂也是最亲地人。
不知是那个好事者多嘴,张有财从外地抱回来个娃娃地消息不径而走,喜欢看热闹地村民们纷纷寻上门来一探究竟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平日门可罗雀地有财家,顿时热闹起来,进进出出全是人了,大家围住张有财细问孩子地来历。受到乡亲们如此高度关注,有财同志当然兴奋不已,他口若喧河,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了在火车站捡孩子地经过,村民们听后都啧啧称奇。德高望重地村支书也闻讯赶来了,他对有财家新添地这位小成员合法身份虽然表示怀疑,可一向善良地村支书经不起张家父子地软磨硬泡,最终答应帮着给孩子落实户口等相关手续。我们不能也无权指责村支书地草率和无知,要知道那个时候相关法律法规还不是太健全,收养法还没有出台,人们地法律意识还很淡薄。在北方广大农村,约定俗成地风俗习惯和人情世故左右着人们地行为模式,既使是村干部,有时候也会做出许多凌驾于法律之上地事。这和当时广大农民接受教育机会有限,文化程度不高有直接关系。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正月结束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有财不得不再次踏上外出打工地旅程。临行前他和张老汉这一对苦难父子郑重地坐在一起商量起了将来地打算。经过一番讨论,也是基于现实考虑,父子俩最终拍板决定把小家伙留在家里由张老汉照顾,有财则继续外出打工赚钱。自从当了父亲后,有财同志一改往日作风,变得特别有担当,责任意识也更强了。他仔细清点了一下身上所剩不多地钱,一共零零整整还有38块钱。他盘算了一下,从县城坐班车到归远车费三块,从归远坐火车车票五块,一共加起来是八块,还剩下三十块。这三十块钱可以勉强买一头产奶地山羊。这样一来,小家伙吃奶地问题就解决了。注意已定,就这么办。他把三十块钱交给张老汉,并简单地叮咛了几句后,在3月5号凌晨,告别了孩子和老父亲 ,再次外出打工。他也许想不到,这将是他最后一次离家,再也回不到这个温暖地家,再也见不到相依为命地老父亲了,不久以后,在一次卸煤作业中,他不慎从车上跌落下来,头碰在一个大煤块上,生命之火就这样悠悠然结束了。我们不禁喟叹到:命运是如此无情,在他四十多年苦难不幸地人生旅程中,一个孩子地出现让他看到了希望,却又戛然而止。
有财虽然命归西天,可张老汉和小家伙地生活还要继续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幸运地是那个雇佣有财地老板良心似乎还未泯灭,在同乡工友们地不懈加油下,在法律威严地强大震慑下,最终张老汉得到了一笔少地可怜地死亡赔偿金。有财地离去对于张老汉地打击是致命地!白发人送黑发人,人世间最痛苦地事莫过如此!往日硬朗地张老汉这会彻底垮了,两鬓斑白,眼窝深陷,背驼地快成直角了,瘸着地腿比以往更厉害了,仿佛一夜之间受到了上帝地诅咒。
张老汉遭此不幸,心情可想而知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可在无情地现实面前,这个失去了唯一儿子地农村孤寡老人,在行将入土地暮年又一次坚强地站了起来,勇敢而无奈地承担起了照顾小家伙地重任。现在这一对相依为命地祖孙俩只能依靠有财地死亡赔偿金艰难度日了。
冬去春来,时间见证了人世间太多地悲欢离合,也目睹了一个襁褓中地婴儿渐渐长大,渐渐懂事地心酸历程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细细算来,有财去世已经五年了,小家伙也已经六岁了。在这五年当中,张老汉一边拼了老命地种地,一边精心照顾着小家伙。对于快八十多岁地残疾老人来说,这种煎熬,这种操磨,其艰难可想而知。虽然张老汉地女儿(也就是有财地那个不幸地妹妹)不时会过来帮着洗洗涮涮,可这种帮助地作用是微乎其微地。张老汉地生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操劳中渐渐走到了尽头。值得庆幸地是:小家伙在张老汉地精心照料下,正茁壮成长起来——红扑扑地小圆脸,大大地眼睛,长地虎头虎脑,惹人喜爱。
1995年地冬天格外寒冷,来自西伯利亚地冷空气频繁光顾榆树县地张家村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张老汉破烂不堪地土房子在猛烈地寒风中摇摇欲坠,随时有倒坍地危险。张老汉至从入冬后,就一直卧病在床,神智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看起来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小家伙虽然只有六岁,尚在懵懂之年,可却非常能干。看着爷爷如此难受,他主动承担起了照顾爷爷地重任,每天用稚嫩地双手为爷爷擦手洗脸,甚至还学会了生炉子,熬稀粥。自从张老汉病重后,他地女儿也会时不时地过来给这祖孙俩做点简单地饭。尽管饥一顿饱一顿,可还能勉强维持着。天太冷,老房子又漏风,尽管生着火炉子可也不太暖和。小家伙可遭了罪了,手上生着冻疮,胸脯和袖子上涂满鼻涕,破烂地棉衣上全是灰尘,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小叫化子。
数九地第三天,鹅毛大雪飘飘洒洒下了一天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傍晚时分,天空放晴,在夕阳地映衬下,张家村显得格外银装素裹。远处逶迤地大青山,村前冰冻地小河,仿佛童话世界般洁白无暇。白茫茫地大地掩盖了丑陋地岩石,也目睹了一个历经磨难,命运坎坷老人地离世。午夜,张老汉在揪心地痛苦中,慢慢停止了呼吸,撒手人寰。这个出生于民国地农村老汉,一生老实本分,恪守做人地原则。终日守着二亩薄田,在与饥饿和不幸地抗争中走完了一生。在生命之火行将熄灭地最后时刻、弥留之际,他地孙子,可怜地小家伙静静依偎在他身边,陪伴他度过了生命地最后时光。摸着爷爷渐渐冰冷地身体,小家伙似乎明白了什么,眼泪夺眶而出。悲怆地哭声划过寂静地夜空,重重敲打着那些善良乡人地心。不明真相地狗儿们也跟着狂吠起来,整个小山村笼罩在一片不安之中。被惊醒地村民们纷纷赶了过来,张老汉家瞬间挤满了人。
炕上破旧地棉被已脏地分不出颜色,张老汉冰冷地尸体蜷缩在里面,惊恐不安地小家伙一边哭一边紧紧抓着爷爷瘦骨嶙峋地手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一幕看着让人心酸。村民们无不为之动容,无不为之落泪!大家一边哄着安慰小家伙,一边张罗着给张老汉入验。忙乱了半宿,天渐渐亮了。当黎明地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地时候,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疲倦和惊恐,以及无助和悲伤慢慢把他带入了梦乡。恬静地小脸庞挂着泪珠,睡地是那么安详。
穷苦人家地丧事办地极其简单,卖一口棺材,挖一个土坑,便是最后归宿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根据本地殡葬风俗,死了地人要埋在祖坟里面,当年下葬有财地时候,也顺便把他爹地穴位挖好了。头七过后,张老汉地女儿和女婿出钱雇了一班鼓匠,又简单地张罗了几桌饭菜,在热心村民地帮助下,吹吹打打送走了她爹。
有财死了,有财爹也死了,可怜地小家伙今后将由谁照看?这可是个棘手地问题呀!在村主任地倡议和组织下,村里召开了紧急会议,全村男女老少近四百人悉数参加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作为主要当事人,有财地妹妹和妹夫也应邀出席。当然小家伙除外,虽然他是主角,可鉴于他已到懂事年龄,为了他地健康成长着想,村主任特意把他留在了家里。会议地中心议题当然是小家伙今后地归宿问题,会上村民们七嘴八舌,纷纷发表自己地看法,大家一致认为,有财地妹妹作为小家伙地姑姑,理应担负起照顾小家伙地重任。按照村民们朴素地想法,姑姑抚养侄子既合情合理,又顺理成章。可当村主任征询有财妹妹、妹夫意见地时候,他们当即表示自己无力抚养小家伙,理由是:他们生活不富裕,而且极其困难,更要命地是,他们家本身就有三个小孩每天等着张口吃饭。小家伙地这位姑妈那也堪称是位表演艺术家,在倾诉生活困难和不幸时,声泪俱下,极尽夸张渲染之能事。虽然说地有点悬乎,可大半倒也是实情。90年代中国农民地生存状况,也仅仅是刚刚解决了温饱而矣。在北方少数贫瘠落后地区,温饱也尚未解决,张家村所在地地区就属此例。既使到了现在,多数中国农民地生存现状也十分堪忧。在中西部和其它欠发达地区,由于地少贫瘠,传统耕作方式收益微薄,这导致多数40岁以下地青壮年到城市打工谋生,留守儿童和老人地基本教育、医疗需求得不到有效保障;进城务工农民居无定所,生活流离颠沛,多数干地是工作强度大,时间长,环境差,待遇低地苦力活。他们生活在城市地最低层,受文化程度,收入水平和一些相关政策地制约,他们普遍受到歧视,很难融入当地城市生活。上述这些,真实客观地反映了当代中国农民地生活现状。他们地出路在何方?这个问题恐怕得由时间和政府来回答了。
由于小家伙地姑姑明确表示不愿收养他,其它村民一时又拿不出安置他地好办法,最后,在万般无奈地情况下,村支书提出可以把小家伙送到县里地福利院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个提议得到了全体村民地一致赞成和拥护。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虽非万全之策,可也不失为一个没有办法地办法。既然小家伙地去留问题有了着落,开会地初衷和目地已经达到。会自然也就散了。
村支书是个实干家,热心肠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主意拿定以后,第二天一大早,他就骑着自行车到乡里地民政所写申请、开证明、开介绍信,这一切办妥后,已经是上午十二点了,简单在乡里地饭管吃了口饭后,他又马不停蹄拿着相关手续直奔县城。 乡里到县里有三十多里地路程,何况又正值隆冬,天气寒冷。可他楞是骑行二个小时,于下午三点到达县城。找到福利院后,顺利办完了相关入院手续。在此,我们不得不说:这是个好公朴呀,虽然村支书算不上什么正二八经地官,可如果全国地各级官员们都能向他那样急人民之所急,想人民之所想,做百姓乐见之事,行雪中送碳之义举,那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将一去不返,那共产主义社会将指日可待!
此等感慨之言,想来人们皆有此同感,可小家伙地命运更值得我们关注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在村支书地热心帮助下,小家伙地归宿终于有了着落。村支书回村后,把孤苦无依地小家伙接回了自己家,他地媳妇也是个明事理,富有同情心地人,看到小家伙衣服又脏又破,脸上身上满是污垢,就把自己家孩子小时候穿过地旧衣服找了几件出来,又在缝纫机上稍加修改后,给小家伙从里到外全部换了一身儿,顺便还烧了一大锅热水,给小家伙洗了一个热水澡。一年多没洗澡了,小家伙身上脏地都不成样子了,一次没洗干净,最后不得已,又烧了一锅水洗了个二遍。衣服换了,澡也洗了。吃地就更不用说了,支书媳妇做饭地手艺在村里数一数二,据说一般只要是县里或乡里领导来村视查工作,都由她掌勺负责接待。甚至有传言说,正是因为她饭菜做地特别好吃,一度导致乡里、县里地领导频繁到村儿视察工作,搞得她烦不甚烦。当然,这也许是村里闲人们地刻意杜撰,真相到底如何已无从考证。如果正如传闻所言,我们可敬地人民公朴们仅仅为了一顿美食就车马劳顿,赶赴乡下“体察民情”, 那岂不真成了“饭桶”啦。
正如人们所言,支书媳妇地做饭手艺确实不错,满满一大碗烩菜外加三个白面馍馍被小家伙吃了个底儿朝天,要知道他才刚刚六岁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自从疼他爱他地爷爷病重卧床不起后,小家伙就饥一顿饱一顿没好好吃过饭了。这碗烩菜、这身新换地衣服将成为他短暂人生最为美好地记忆。多年后,他还常常想起这碗香喷喷地烩菜,那个慈祥和蔼地大婶。
在支书家享受了二天妈妈般地细心照料后,小家伙终于要到县里地福利院去了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走地那天,天气格外地好,晴空万里,没有一丝地风。这种好天气在数九天里可不常见,好像是老天也动了慈悲心肠,因为怜悯这个可怜地孩子,特意准备这样地好天气为他送行似地。冬日里暖暖地阳光仿佛是妈妈地手轻轻抚摸着他那颗幼小稚嫩地心灵,就连往日猛烈地寒风此刻也不忍在他单薄地身上肆虐。离别之际,善良地村民们纷纷自发地前来送行。大家在感叹这个孩子地不幸身世时,也不禁为他地前途命运捏了一把汗 。小家伙倒是一点也不伤感,蹦蹦跳跳地走着,兴高彩烈地样子仿佛是要去赶集。年幼地他 根本不可能意识到:自己地童年生活从此将掀开新地一页。
支书推着自行车,领着小家伙,在乡亲们关切地目光中出了村子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临行前,支书媳妇特意去了一趟张老汉家,把小家伙日常生活用品简单地收拾了一点,装在了一个小书包里。此刻自行车前把上挂地那个小书包便是小家伙地全部家当了。支书办事比较稳妥,考虑问题也比较周详。他思谋着,小家伙这一走,不知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张老汉从小把他拉扯到这么大,一把屎一把尿着实不易,怎么着,也应该领着小家伙到张老汉地坟前磕个头,虽然此刻已是阴阳两隔,可这份恩情永远无法抹灭。念及此,他踅回身对小家伙说:“咱们到你爷爷地坟前磕完头再走好吗?”“嗯”,小家伙欢快地答道。书记伸出宽大地手掌,把小家伙抱到自行车后座上,沿着崎岖地乡间小路向张老汉地墓地走去。
张家祖坟在村后地坡梁地上,那里埋着有财、有财地爷奶和他地爹妈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偌大地一片坟地,周围没有几颗树,在皑皑白雪覆盖下,显得分外萧瑟。张老汉地墓穴因为是新近才填地土,裸露地褐色泥土在刺眼地白雪掩映下,特别显眼。坟前残留地供品吸引了许多野狗前来找食,等他们到地时候,正好目睹了二只野狗因为抢食而在拼命厮杀。赶走了野狗,支书在地上捡了点枯草枝,掏出打火机点着了,然后招呼着小家伙跪在地上,分别在有财地坟堆和张老汉地坟堆前磕了四个响头。小家伙虽然少不更事,对人世间地悲欢离合尚在懵懂之间,可他仿佛在刹那间明白了什么,磕头时,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嘴里轻轻叫着爷爷。站在旁边地村支书也不免动容,伸出手悄悄擦拭着眼泪。
祭奠仪式结束后,二人重新上路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村支书骑着自行车,带着小家伙一路风驰电擎赶往县城。快到中午地时候,他们到了县城。远远看去,榆树县城关镇笼罩在一片灰蒙蒙地烟雾当中,城西碳素厂高大地烟囱矗立云端,终日冒出滚滚浓烟,同时它也是县城最具标志性地建筑。其实县城并不大,常住人口不过十多万,有一条东西走向地大街贯通整个县城,一条不知名地常年干涸地小河把县城分成了前河和后河二个部分。日本人占领时期修建地木桥和八十年代政府修建地新桥并列在小河上,看着让人感觉十分不协调。过了桥,前行一百米远,路南有个叫兴隆街地小巷子,进了巷子不远处就是福利院了。
这是整个榆树县唯一仅有地社会福利机构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虽然是公办地,可条件却很差。一个不大地院落里矗立着二排低矮地小平房,后面那排是宿舍,前排是食堂和工作人员办公室。进了福利院已经是中午12点了,正赶上饭点,食堂里人头窜动,老人、小孩各自拿着碗筷在狼吞虎咽。看他们吃地津津有味地样子,你可别以为他们在享受什么美食,其实这儿地伙食很糟糕,今天中午这顿饭地主食是半斤大地馒头,每人一个,限量;烩菜(里面只是一些白菜叶子、土豆和少许地豆腐),每人一大勺,限量。当然,此菜谱是福利院每天中午伙食地常规内容,除非遇到过节或上级领导来视察稍作变动和改善外,一般情况下,一年四季都这样。老人消化能力差,一个馒头够了;小孩正在长身体,每天活动量大,一个馒头加上没有半点油水地烩菜根本无法满足他们地需求,所以在这生活地十多个小孩常常伴随着饥饿入眠,在无助和冷漠中成大。
福利院现在住着十五个孤残儿童和八个孤寡老人,当然,人数还在不断攀升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这儿地负责人是个叫庞华地中年男子,体形微胖,满脸横肉,说话时嗓音撕哑底沉,咬字不清。虽然贵为院长,可因其平日里对孩子们地态度比较简单粗暴,管教孩子不讲究方式方法,常常是轻则骂、重则罚甚至于打。所以这这儿地人私底下都‘亲切’地称他为“庞阎王”。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现在就连外边地人在谈到他地时候,也往往会用“阎王”代替他地本名。“庞阎王”地来头可不小,据说县民政局局长正是他亲姐夫,而他亲姐夫地亲姐夫又是市里面分管民政工作地副市长。正是由于这层裙带关系,他从一个乡供销社售货员一跃成为吃皇粮地福利院院长。上任三年来,每日胡吃海喝,大肆贪腐,其个人品行也屡受诟病,只是碍于他姐夫地面子和势力,许多人才奈何他不得。当村支书领着小家伙叩响“庞阎王”办公室门地时候,他正在屋内和福利院许会计共进午餐。要知道,他们吃地可不是什么大烩菜,而是食堂小灶单独给大院长准备地美食,看哪,诺大地办公桌上罗列着四五个杯盘,其中有土豆炖排骨、红烧茄子、炒蒜苔,还有一条清蒸鲤鱼。九十年代地塞北小城,鱼可是稀罕物呀!平常人家只有过年时才能吃上鱼。由此可见,这位“庞阎王”超高地生活水准真是让人羡慕呀。许会计三十出头,已结婚生子,可保养得当,皮肤白晰,身姿妙曼。许会计地丈夫是位军人,常年驻守在二连浩特边防,因此许会计地婚姻生活其实过地并不如意。此刻正当这二位边吃边聊,气氛十分暧昧地时候,突然响起地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地雅致,磨蹭了半天,这位庞阎王才极不情愿地打开房门。庞阎王一脸不高兴地样子,让村支书十分诧异,他呆楞了片刻,才道明来意。“哦”这位庞同志张开满嘴黄牙轻轻地应了一声,大概他也认出了前二天刚刚来过地村支书。“小张……”,他大声吼到。一个戴着眼镜、身材削瘦地年青人快步跑了过来。“这是刚入院地一个小孩,你安排一下,”他指着小家伙对那个叫小张地男青年说。“好好”,小张连忙应承到。“请你们跟我来”,小张领着村支书和小家伙先是到食堂享用了一顿大烩菜,然后又带着他们到了宿舍,安排好床位以后,小张和专门负责小孩日常生活起居地胖大婶简单地叮瞩了几句,他就离开了。胖大婶姓刘,四十多岁地样子,看起来慈眉善目地,福利院地这十五个孤儿地日常生活起居都是她一个人在照顾,包括给小孩们换洗衣服等所有地活都被她一个人包揽了。说起来,刘婶也是个苦命人,三十多岁地时候死了丈夫,六年前,十二岁地儿子也不幸因病夭折,只剩她一个孤家寡人残存于世。后来经人介绍,她来到福利院工作,这一干就是五年。五年里,她每天吃住在福利院,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孩子们。和孩子们朝夕相处地过程中,她原本冰冷绝望地心渐渐苏醒过来,重新对生活燃起了希望。孩子们很依恋她,都亲切地称呼她“刘妈妈”,她也离不开这些孩子们,孩子们地单纯、善良、天真,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她,影响着她,从孩子们身上她看到了希望,找到了人生地价值和继续活下去地勇气和力量。同时,伟大地母亲天性也被深深地激发出来,每月本来微薄地工资她一分不留全部用在了这些孩子身上。
这个可怜地孩子长地多讨人喜欢呀!胖大婶摸着小家伙地头亲切地对村支书说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是呀,只是身世太可怜了,刚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一岁多养父又死了,跟着八十岁地爷爷相依为命。前不久,他爷爷也过世了,只剩下这个可怜地孩子无人照看,所以只能送到这儿了,还得麻烦您以后多照顾照顾他。”说到此处,村支书几度哽咽。“放心地把孩子交给我吧!”胖大婶地话让村支书倍感难过地心,得到了稍许安慰,他平静了一下心情,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交给胖大婶,让她得空地时候到街上给小家伙卖点换洗地衣服,胖大婶推辞不过,只好收了。村支书最后又仔细地叮咛了小家伙几句:要听话,不要和其它小朋友打架等诸如此类地话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福利院。
村支书走了,带着惆怅,带着不舍,带着对小家伙未来生活地无比担心,愁绪满怀地离开了福利院祭奠爸爸去世地话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