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安炉
认识石头好些年了，已记不清是哪一年认识的上饶供灯牌位烧香。
石头几乎每年回江西上饶老家过年，正月初头，他准会在朋友圈或摄影群里发一些当地板灯龙的照片，这让我们玩摄影的人羡慕不已上饶供灯牌位烧香。石头过年前会到我办公室拿几副春联带回老家，来时，他总会问，赵哥，一起去拍板灯龙吗？他叫了好多年，我好多年没去。今年，小徕想去，我俩一拍即合。
疫情后几乎没出过远门，正月初四这天阳光极好，心情亦明媚，一辆车，两个人，一路向西上饶供灯牌位烧香。
途中，石头在微信里说，最好下午三点前赶到，那时的光影恰好照进大殿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我们没敢怠慢，马不停蹄。饿了，就在东阳服务区买了两杯美式咖啡、两个粽子当午餐，边开边吃。
石头的老家在村子最里头，车子直接驶到屋前，三间三层的房子很气派，门前一棵大樟树铺天盖地，石头搬来两条长凳摆在屋前，坐在斜西的阳光里，好温暖，熟悉的温暖中似乎又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上饶供灯牌位烧香。
“陨石”是缪军 （宁海县前童镇陨石视觉摄影工作室法人）的网名，不过我一直叫他石头，他是上饶石人乡人，乡里还有一座古老的道教圣地石人殿，当我来到石人殿时，几乎明白他取“陨石”的理由上饶供灯牌位烧香。
石人殿坐落在村里最高处，像一座门楼，极具晋唐遗风，黑白的线条，墙瓦朱红，正门上方“石人殿”三字，浑厚粗壮的楷书，极有古意，两扇边门为圆顶，分别上书“护国”“佑民”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正月初，方圆百里的乡人都会结伴来到殿前烧纸、点香、朝拜、放鞭炮，祈求新年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石人乡有抬“板灯龙”的习俗，历史悠久，代代相传，长盛不衰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抬龙是以村为单位，正月初，每个村都忙碌着为抬龙做准备，请本村的或外村的师傅制作龙头龙尾。龙身是由一条条板凳连接起来，每一块凳板两头有孔，洞孔重叠处插一木棍，这样，板凳就像火车似的连接成一条龙。一条板凳叫“一桥”，每条板凳上系着两个灯笼，竹骨纸皮，内点蜡烛，顶部饰有人物、鱼龙、鸟兽、山水等各样图案，千姿百态，栩栩如生。每户人家都备有一条板凳，放在家里供案前供着，等到出龙的时候才拿出去。一个村里的户数越多，那么板灯龙就连接得越长。“一桥”需要两个人，一人抬，另一人扶边上，以保证龙身的稳定。
每个村的“板灯龙”先要抬到石人殿，敲锣打鼓，在大殿里舞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我们在殿里搬来两张桌子靠在佛像边上，爬上桌子架好三脚架，等着龙的到来。结果等到太阳落山，也没见着龙的影子，于是，石头起飞无人机侦察，发觉周围几个村庄都没有抬龙的迹象。原来每个村的抬龙时间不确定，什么时候制成就什么时候抬，有时无龙出村，有时乡间路上会碰到许多条龙。
次日下午三点多，石头说有龙出现在章氏祠堂，当我们赶到时，只见到龙尾巴在村里，此时，抬龙队伍正在休息，我循着龙一直往上走，村庄走完了还不见龙头，我问一个正在喝饮料的大哥，龙头走到哪里了？他说在山上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我问为什么要抬到山上去？他说抬到山上祭祖，然后再回村里。刚说完，龙起身了，狭窄的山路几乎无法插足，我索性折回村里，在一户人家的道地上拿出无人机。屏幕上只见绿色的山体上嵌着一条红色的龙，龙头已经下山，快与龙尾接近，似一串“项链”。
下山的板灯龙穿过村庄，浩浩荡荡跨过大桥，向西而去上饶供灯牌位烧香。在停车场碰到上饶摄影协会主席辜承勇老师，他说，你们跟上我的车，从另一条路先赶到下荷叶村。
走进村里的小广场，见一群村民正在清理停在场地上的车辆，广场边几位阿姨在整理着一堆饮料、红毛巾、烟花爆竹等物品，我问，阿姨，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的？她兴奋地说，这是我们出嫁在外的人邀请娘家的龙到村里来，这些东西是为抬龙的兄弟们准备的上饶供灯牌位烧香。这让我想起一句老话，“别看我娘家无人”。
天色已昏暗，我在广场边的一家三楼平台上架好三脚架，村口传来了锣鼓声，广场上也点燃了烟花迎龙上饶供灯牌位烧香。先是两个少年提着两个方形的灯龙打前阵，灯龙系在竹梢上，晃晃荡荡，接着是四五个少年锣鼓队，少顷，弄堂口冒出一团红，定睛一看，是龙头出现了，夜幕下，高大威武的龙头形状憨厚古拙，通体透亮，熠熠生辉，好似一盏远古走来的明灯。
由十多个人抬护的龙头缓缓走进广场，先是绕了一个大圈，龙身鱼贯跟进来，一圈一圈又一圈，渐渐的龙头被围在了中间，从高处看去极像一盘“蚊香”上饶供灯牌位烧香。然后，队伍逆行，圈子不断放大，龙头一层一层“突围”出来，龙的尾巴竟然居中了。我一边操控着无人机，一边给三脚架上的相机按快门，全然没看清板灯龙头尾相换的精彩过程。突然，板灯龙转动的速度猛然加速，抬龙者疾步如飞，三四百人的队伍里发出“嗨哟嗨哟嗨哟”的呼喊声，激情澎湃，一浪高过一浪，围观的人群也激动地应和着“嗨哟嗨哟嗨哟”，整个场面顿时沸腾起来……
次日，又来到“石人殿”，依然没遇见龙上饶供灯牌位烧香。殿前那个大池里积着的烟灰几乎比昨日厚了一些。转身离开石人殿，身后又传来“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作者简介
赵安炉，斋名“一草堂”上饶供灯牌位烧香。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数次获潘天寿艺术奖、柔石文学奖。出版散文集《草堂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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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 ：甬派
□ 图文：赵安炉
□ 编排：天姥老人
□ 审核：水东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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