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一座永不停顿的时钟,分秒推移天水供灯牌位烧香。
人类,是一丛根深蒂固的草木,繁衍不息天水供灯牌位烧香。
当我们在尘世路上一路走来天水供灯牌位烧香,不管是安逸自适、一路顺风,还是历经坎坷、饱受沧桑,不知是否意识到:我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梅江峪,一个极为平常的小山村,一座极不寻常的小村落天水供灯牌位烧香。一座座古民居,一段段老墙壁,一扇扇门,一眼眼窗,一块块砖,一片片瓦,无不历经风雨。可那精、气、神尚存,顽强的生命依然处于奔放的状态。
梅江峪,是黄土高原陇东南成千上万个山村之一;梅江峪,是一棵根深叶茂的生命之树;梅江峪,是大西北中华民族传统村落的活化石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千百年农村民间生存的精神,乡村生活文化的基因符号,一一陈列在这里。岁月的年轮清晰地雕刻在这古朴端庄的庭院,让我们这些正在行进的人,从尚未消亡的遗存中,访寻农耕文明的风骨神韵,解密千年文化的心跳密码。
多少年已经过去,许多事物都已消亡天水供灯牌位烧香。而梅江峪这山间村落,这庭院古居仍然张开檐翼,使走近它的人,有了寻根访源的亲近感,有了审视传统文明的想象力。
梅江峪,位于天水市清水县贾川乡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全村目前约有530位老老少少的乡亲,有朱、王、李、缑四大姓约107户人家。大约早在元末明初,这里就住着一位姓朱的大户。在毗邻的支家河住着一位姓支的小户。据村人讲,朱、支同源,本是一家。据寿幛所记,梅江峪朱姓人家祖籍陕西紫阳,迁至秦州,再迁梅江峪。在梅江峪,有块“云路独骋”的大匾,是乾隆三十九年悬挂的。光绪三年,梅江峪村人、国子监太学生朱成明又将匾额修葺一新,重新悬挂。同时,挂起了“鉴元”大匾。村中残碑可见宣统三年,男朱正某、孙荣等,曾孙守仁、守义、守礼为其父清朝待赠处士朱焕及母李氏所立墓碑。从彼时起至今,梅江峪“三多堂”“五福堂”“百忍堂”“佛堂”(书房)、“上院”“当中院”六大院世代相传,人气相承,构成了梅江峪传统村落的主体。
“三多”,即多子、多福、多寿天水供灯牌位烧香。“五福”,即古人幸福观的五条标准。命不夭折且长寿;钱财富足且尊贵;身体健康且心宁;心性仁善且顺应自然;安详离世且寿终以礼。可见,“五福临门”是人们所期盼的幸福。“百忍”,相传唐代张公艺九代同堂,和睦相处,相安无事。唐高祖李渊甚是好奇,便问其故,张公艺写下了一百个忍字。李渊于是赐号“百忍堂”。其后,民间便有了“百忍歌”“百忍图”。所谓“百忍”,就是要通过忍让求得相互谅解,求得和谐相处。农耕社会的道德观念,不仅表现在堂号匾额上,而且在梅江峪的院落得到了充分体现。
梅江峪的院落错落有致,大部分庭院以屋背作墙,屋与屋之间或以土墙连贯,或以青砖砌成,基础是年代颇远的石头天水供灯牌位烧香。院墙砌得很高,显得十分紧凑而安全,封闭而内敛。大门是最能够彰显民间文化的门面,乡村有“人才出在坟,财帛出在门”的说法。受儒家文化的倡导与感染,当地农民普遍都谨记“读可荣身,耕可致富”的古训,因而大都在门额刻上“耕读第”三字。门上有门簪,刻成荷花、棱形、花锤之类,格外提神。门口有照壁,类若屏风,敛财聚气。
“三多堂”主房房基明显高出庭院,以乾字向定位,云落三檐五间式修建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四根明柱挺立庭前,屋面上部檩铆相套、雕梁画栋、云头斗拱、雀替月梁、重檐筒瓦、四栏门窗,显示出肃穆庄重的气派。
堂屋正中八仙桌两边太师椅,后边是长长的画桌,画桌正中央供着神主龛,龛前摆着“天地君亲师之神位”的牌位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少了这一形式,我们便不知祖宗是何人,礼仪是何物。而“天地君亲师之神位”八个字,则涵盖了儒家文化的精髓,体现出民间敬天法地、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的价值取向。
正堂墙面挂着《朱柏庐治家格言》,“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通俗地教给人们行为规范和理想抱负天水供灯牌位烧香。
正屋左手,坤字定向,修有二层阁楼天水供灯牌位烧香。有木梯可登,那是女眷的栖身之所。阁楼,又称绣楼,有栏杆可看庭院,有小窗可观风景,也有卧息的床榻,可绣楼毕竟是那个时代少女的鸟笼。
从朱四德老人保存的一幅幅锦幛,穿越时空,在庭院与彼时的乡贤耆老、农夫仕子敞开对话,窥视老屋的文化秘密,可见当时之盛况天水供灯牌位烧香。《恭贺大京元名堂朱老先生大人晋秩六旬荣寿序》载名,拜寿者上至秦州儒学生员、举人知县,下至增生、廪生多达三百余人。其他如入庠、生子、脱服等锦幛,无不反映出不同时代农耕文化的表现形式和厚重内涵。
在梅江峪,另有三棵七百多年的古槐依然根深叶茂天水供灯牌位烧香。梅江峪本身就是一棵生命之树,这棵大树,寄宿了一辈又一辈鸟儿般的生灵。几百年以来,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世世代代耕读传家,艰辛劳作,繁衍生息。这,便是传统中国的北方农村,便是传承千年的农耕文明。
当代社会,人们更多地选择城市生活方式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在我们这个农业大国,传统意义上的农耕村落,正在逐渐消失。梅江峪得以幸存,并于2013年8月被国家住建部、财政部、文化和旅游部、文物局列入第二批中国传统村落保护名录。这是国家先后两批列入保护名录的1561个传统村落之一,也是获此殊遇的全省13个村、天水3个村之一。
当年,我在贾川乡工作间隙,曾数次走访梅江峪朱氏后人、七十多岁的朱四德夫妇,以及朱映辉老人等,撰写出版了全国第一本专为保护传统村落的书籍《梅江峪》天水供灯牌位烧香。在这本书里,我从传统村落、梅江风情、庭院景致、房中物语四个方面,就梅江峪的物质影像、精神世界进行了解构,受到中国传统村落保护中心主任、中南大学胡彬彬教授的高度评价。
其实,我写这本书,为的是能够留住深深扎根于西北沃土的古村落梅江峪的历史记忆,记录百姓生活,触摸时代变迁天水供灯牌位烧香。
如今,当我们寻访这一座座庭院、一间间房屋的历史,叩问一条走廊,一块石踏,甚至脚下一丛草根,瓦楞一粒微尘时,曾经的一家数十代男男女女是怎样地谋求生存?在谋生的旅途,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基因推动着人们一代又一代生生不息?也许,梅江峪会为你给出答案天水供灯牌位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