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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亳州漫笔:亳州供灯牌位烧香(散文)

初次到亳州是八年前,那时随着医院的救护车去为中药房购买一批中药材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因为匆忙,虽然知道亳州是个有着悠远历史的古城,也没有顾得上游玩,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了一眼花戏楼(即大关帝庙,贡奉关公之所在,又名陕西会馆。在清朝兼具娱乐(戏楼)、宗教(帝庙)、商务的功能)。我所在的县城虽然于两年前便划入了亳州的辖区,因了交通的便利,有什么需要,多半还是到以前的老地级市阜阳办理,因此我竟有八年未再踏上亳州市的土地。

    此次参加职业医师的面试,考点设在了亳州的华佗中医院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在对考试有了十足的把握后,我便准备利用手中不多的时间,把这座具有三千多年历史的古城好好游玩一番。

    汽车慢慢地驶进了亳州站,这时的天空缓缓地飘起了细碎的小雨,落在身上凉飕飕的,不意中,让人洗却了一夏的燥热烦闷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在亳州工作的朋友在手机中和我说,坐人力三轮五分钟就可以到达他上班的地方,我却想看看这个久违了的城市,四处慢慢地走上一走,寻找一些昔时商朝汤王与三国时代的一些英烈精魂曾有过的痕迹。

    亳州的主要街道窄窄隘隘的,楼房也就六七层的样子,来往如织的行人衣着普通,看上去和我所处的城市没有什么区别,标准的中国小城市的样子,丝毫没有中国十大药都的逼人气势亳州供灯牌位烧香。让人知道辉煌的历史原来可以在时间中消失到如此平凡简单。三千年前的古都今天安在?当我走到朋友工作的建设银行,他在路边向我招手,两人约了时间,他便去上班,我则四处闲闲地走上一走。依着他的指点,我来到曹操昔年的家,现在一条叫做曹巷口的深远小巷子。走了很久,也没有见到一处有纪念意义的建筑,便向一位开商店的老人打听。这老人头发胡子皆作灰黑色,精神矍铄,他言道,这儿有纪念的东西是没有了,可遗有曹操当年与人作战时的运兵道。这运兵道是曹操与人作战时挖掘的古地道,长约四千多米,是世界上最古老规模最大的军事战道。我们现在所站的地下就是古地道的所在。辞别了老人,想象着横槊赋诗,一世之雄的曹孟德,想象着张良,许褚,夏候渊,夏侯淳这些英雄人物。我的脚步不由变得变得轻轻的,仿似怕惊醒了曾经在这土地上写下历史的个个英魂烈魄。

    返回到巷口,看看天色向晚,已没时间去看古运兵道遗迹亳州供灯牌位烧香。便在巷口一个棋摊上坐了下来。棋摊上只得四五盘象棋,小小规模便与亳州这个城市一般无二。几个人正分踞两盘棋,捉对厮杀。还有计时器在桌上放着,下棋者行完一棋,便按下计时器,进入对方的思考时间。棋摊规模虽小,行棋规则却是正规,和正式比赛一般无二。我刚在一副棋前坐了下来,有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两人楚河汉界,炮远攻,马踏营的手谈起来。大有前人刀兵相向,计谋相对的古风。对方棋力甚强,不一会他便先下我两城。第三棋,我先前小有优势,可他左阱右套,让我连失两先,终于失势复失子,当下知道自己棋力与他相去甚远,便含笑推枰认输。与他聊了一会,才知道他在联众世界的棋力是二级大师。本地区的涡阳人,在河南某地工作,这次来亳州办事,见有棋摊,不由技痒,连办事也未去,就与我杀将起来。我心中暗想,以我二级棋士的水平是比他相差太多。

    晚上与朋友吃过饭,在街上边走边聊些学生时代的事情亳州供灯牌位烧香。经过棋摊时,见他右边一碗水饺,左边一瓶绿茶,正全神贯注地下棋。想到张潮在《幽梦影》写道:花不可以无蝶,山不可以无泉,石不可以无苔,水不可以无藻,木不可以无藤罗,人不可以无癖。心中不禁为他对棋的痴而笑。

    第二天下午考完试,乘着一辆人力三轮,来到曹操运兵道的地道口,十二元买了一张门票,票的背后画有古地道向游客开放部分的图纸,以免游客迷失在地道中亳州供灯牌位烧香。服务小姐递给我门票的同时,说声小心别碰着头。我应了一声,也没在意。在入口处看了一些战道内出土的弹丸、战刀、战灯、铜镜、陶器、瓷器、砚台等汉、唐、宋各代的文物的照片,便 顺着地道入口走了进去。

    地道中狭窄异常,仅容一人能过,最宽处也不过0·7米亳州供灯牌位烧香。两旁以细长的青砖砌成,上端成拱形。高约一米七八的样子。因为讯期,地道中渗进了不少水,手扶在地道壁上,湿漉漉的。整个地道中都弥漫着潮气,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灯光照耀下,整个地道发出闪亮的光。地道两边有有猫儿洞,窄可容一人藏身。有通风孔,站在下面听一听,会听到上面呼呼作响的风声,是用来进新鲜空气的。有传话孔,可以向另一条地道中传送讯息。我只顾左张右望,却忘了看前面的路,忽然感到头上一阵巨痛,原来是一头撞在了地道的墙壁上。这时才突然想起服务小姐的话来。抬头看去,见到障碍券三字。这段地道猛然一低,最高处也不过一米六,里面设满了机关,有陷井,绊腿索等设施,用来对付进入战道中的敌人。我要低着头才能走过去。如此行了一段,前面又回复如先前模样。

    再往前走,有时会见到两条地道并行而进,有时会见到一高一矮两条地道用楼梯相连,有时在地道中走了好一会,才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走过的地方亳州供灯牌位烧香。这份幽深蜿延,曲折不定,让人有一种迷失其间的感觉。想着这只是开放的地道中的小小一部分,远远大于亳州城现在的面积,不由得为古人的毅力所感动。在传说中,曹操没有起势时,兵少粮寡,为敌困在亳州城内,为了迷惑敌人,便从运兵道中将一部分兵将调到城外,然后冲破敌阵,杀到城内。然后再将此部分兵将还调出城外,然后再冲进城内。如此往复,敌人以为城内兵多将广,自然不战而退。

    走了好一会,终于见到前面有亮光隐隐现出,顺着亮光走去,迎面见到一个小小的凉亭,知道已走出了地道,心中不禁蓦然轻松,望着刺眼的天光,想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句子,忽然间有一种隔世的感觉,又忽然间有一种浮上大白的冲动,或许是因为别了令人压抑的军事战道,也或许是因为离别了一个费了偌大精力,只是用于战争用于杀戳的庞大设施而高兴亳州供灯牌位烧香。这时,先前的感动化为隐隐的遗撼。

    坐在人力三轮上,想着在遥远商朝的关于汤王的传说,不由得浮想万千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在慢慢悠悠的三轮车的摇晃中,那个传说从恍惚中变为现实,好象自己穿越了时间与空间,回到了数千年前的汤朝。历史,在我眼前重演了当年的一幕。

    这一年天大旱,庄嫁禾苗旱到枝黄叶枯,再无甘霖润地,便要颗粒无收,民众只能成为饿殍具具亳州供灯牌位烧香。经巫师卜卦,久无雨落,乃是上天降罪于民,需当以人为祭,方能有雨。汤王长叹了一声,说:“求雨是为造福百姓,怎能让人民作牺牲祭天?”他低头沉思半晌,抬起头来,断然说:“假如定要如此,那就让我来祭天吧。”在一个吉日,汤王沐浴薰香,着一袭白色的宽大衣衫,走向祭台上高高的柴堆。百姓跪在祭台四周,望着他们的圣君,泪如泉涌。柴堆点着了,浓烟滚滚,把汤王瞬息间包围在中间。他白色的袍子在风中鼓动如一支大大的白色蝴蝶,不时烈烈作响,便欲直飞上天。正在此刻,天空中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人们在欢呼声中把汤王扶下柴堆。汤在位一十三年,仁贤爱民,死后葬于亳州。现今为纪念他建立了汤王陵公园。我想着想着,车子已经在华佗庵前停了下来,知道此次亳州之行已没有时间去汤王陵公园了,不觉有一种惘然若失的感觉。暗说,汤,下次一定来看你。

    下了车子,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感到非常惊奇,华佗庵居然是在一条住家户的小巷子中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如果从里面走出来一位身穿布裙,手提药篮的女子,会让我不知道自己身处在哪个时代了。步入庵内,迎面见到一个飞檐雕栋的古式房屋,其内供有神医华佗的塑像,看上去神采飘逸,癯清轩昂。屋前有一铜质大鼎,鼎内烧着数柱香。十多个农人围在鼎的周围,都默然无语,或燃香暗祷,或折纸钱。看上去就是在为家人祈求病愈。我无意用好奇打扰他们的虔诚,便穿越庭院,绕过长廊,看了一些名士墨客在来此游玩时留下的墨迹碑贴,来到了后面的古药园。

    这时细雨飘个不停,落在脸上凉丝丝的,这凉意直达心内,让人有一种深秋静夜时的骨寒神凄亳州供灯牌位烧香。我知道,前面会有一份难言的幽美等着我。果然,一走进古药园,我就惊呆了。在满目或深或浅的绿中,一条细长的小径在碧绿的药池旁向前延伸。小径旁的一株木槿轰然开放,洁白的花朵沉沉地缀在枝头,让人不敢逼视这种肆无忌惮的美丽。树下,凋落的花朵四散分布,在树的周围成一个圆形。象是在踞守自己的那份曾有的美丽,又象是保护自己的根。

    青砖小径上的几十枚白色落花,让我有一种畏惧,使我不敢有所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立着亳州供灯牌位烧香。雨丝慢慢地落。四周静寂无声,似乎可以听到雨珠润进花瓣的声音,更似乎可以听到花朵在悄然绽放的声音。在这刻,时间好象失去了效用,我和这株木槿相对而立,我不言,她无语。

    终于,我的脚还是抬了起来,慢慢地行进,踏上了落在小径上的木槿花亳州供灯牌位烧香。然后,她们成泥成尘。和某一天在时光中的我一样。此刻的我已无心看四周的景色,只是匆匆地走。脑海中想着木槿的中药功效:清热凉血祛瘀。在这个欲望煎熬着欲望,身体挤压着心灵的世界上,什么可以让人清凉?是创立了“麻沸散”而失去爱子的华佗,是一心为民众去病疗疾而被同乡杀害的神医?不,不是他。他与我现在的职业相似,只是管理一部分肉眼可以看得到的疼。另一部分与我们无干。

    在亳州这个时间与空间交叉的地方,时间呈线性的直流而去,而我足下所立的土地,一直默然存在,凝视着在她上面演出种种故事的人亳州供灯牌位烧香。它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活着。那些已经逝去的古人留下一些让人乐道的故事,而今人演出了些什么?这些演出又有什么意义?在时间中,一切的痕迹都会消磨而去。做到了青史留名又有何用,青冢一堆,荒草几茎而已。

    在药园的尽头处,遇到一位老人亳州供灯牌位烧香。七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只有五十许,他为了求得一份静谧,自愿来到这个药园做花工,已经做十多年了。看着他满面的红光,突然明白了“家住苍烟落照间,丝毫尘世不相关”的意思。

    坐在急驰而去的汽车上,看着公路两旁种植着成片成片的白芍,想着华佗庵修竹园中的句子:怡然行云流水,恰似闲云野鹤亳州供灯牌位烧香。知道已近天道,与饥来即食,困来即眠无二。或许,在满足或压抑了太多的欲望后,这才是我今生向往的路。

    成与不成亳州供灯牌位烧香,我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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