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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忆 儿 时 过 年

忆 儿 时 过 年

  虽然早已进入垂暮之年,可每逢过年前后一段时间,总使我又回忆起童年时代时代过年时的点点滴滴的情景项城供灯牌位烧香。

  北方人是腊月二十三送灶,苏州人是腊月二十四送灶的项城供灯牌位烧香。早在送灶日的前一二天,苏州城的小街小巷就开始卖糖元宝了,小贩喊声特别响,住在老宅子里二三进的住户都能清楚的听到:“。阿要卖糖元宝。”頑皮的小孩子会接着喊:“送灶糖元宝,吃了烂X泡”。这糖元宝是麦芽糖做的,形状就像半尊定胜糕,厚度簿些。旧时我家有一只二眼灶,灶间也是独家独户的。也有些住户是合灶台用的,大的灶头有三眼灶。一只灶台供一个灶王爺,苏州老百姓称之为灶界老爺。在苏州人眼里。这个灶界老爺的尊容不太讨人喜欢,加上整天在灶台神龛里被烟熏尘侵,给人有点邋遢的感觉。所以会形容一些容貌有点讨人嫌,穿着又不得体人,会说他长得像灶界老爺。这灶界老爺大概喜欢夹嘴舌,打小报告,所以平民百姓都见他怕,怕他到玉皇大帝那里乱说一通,到时候吃罪不起,故而要贿赂他。让他吃了糖元宝后、在玉带面前多讲讲好话。每年要备一个新的灶界老爺纸马,香烛店都有买,肖像是木刻印制的,刻工很粗糙,纸马大概还不满一尺长。还要备一顶敞顶小竹轿,是灶王爺乘坐的。另外还要准备一些黄豆,剪成一寸多长的稻草,算是马料。到断黑时候,在灶台上供上几样鱼肉蔬菜,点上香烛,然后双手合十,默默通神,最后焚烧竹轿纸马,这时候要把马料一把一把的抛到屋面瓦上,黄豆落在屋面瓦上的声响是十分清脆的。这时到了送灶的最高潮了。解放后几年,苏州城内大多数居民改用煤球炉子了,所以都把灶台拆除了,也就不祭灶王爺了。可郊区农户还是使用灶台的,可灶界老爺是买不到了,糖元宝可以自己加工。他们是否送灶就不清楚了。

  腊月二十四是掸檐尘的日子项城供灯牌位烧香。旧时的老房子破旧的多,平时老百姓忙于生计,没有时间大扫除,现要过年了,就得干干净净过新年,平时只清扫地面上垃圾,这次房樑上、墙壁上蜘蛛网、檐尘都要清除干净了,有人用鸡毛掸子系在长竹竿,有人用干净扫帚系在长竹竿上,头戴旧草帽,身披围身,全身武装来清扫。苏州人掸檐尘不一定放在腊月二十四,腊月二十二、二十三都可以,那天有空,就那天搞。掸檐尘还有一种说法,因“尘”与“陈”谐音,大搞卫生有“布新除陈”的涵义,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穷运、晦气统统扫地岀,来年交好运。

  一般百姓一年上(扫墓)一次坟,时间是清明前后,可到了腊月,坟客要上门了,他(她)们进城来购置年货,会带上一簇松柏天竺或一些土产(如糯米粉)上门,你就得好好招待他们吃饭,送上一些年货外,还得给些钱项城供灯牌位烧香。让坟客开开心心的离去,好生看护你家的祖坟。

  年夜饭也是团圆饭,一家老少欢聚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吃年夜饭对对小孩讲是件开心事,平时不常吃到的东西,现可大饱口福了。吃了年夜饭每个人都要长一岁了,所以老人对吃年夜饭是很重视的,对生重病大病的患者往往会担心他能否还能吃到年夜饭。年夜饭的菜肴都是讨口采的,黄豆芽称之如意菜,蛋饺称之金元宝、粉丝称之为银链条、鱼是年年有余、水芹菜称之吃了勤勤俭俭的,还有些人家在煮饭时放下一些生荸荠,饭煮熟荸荠也熟了,吃饭时吃到熟荸荠就算是掘到金元宝了。总之是对新一年愿望和祝福。吃年夜饭不一定放在除夕夜,小年夜、小小年夜都可以吃。

  以前苏州老宅子都有一口二口的水井,到大年夜夜里都要封井,老年人认为每口井都有一位井泉童子看护,井泉童子为保障水源的清洁,井水的充足一年他来工作很辛勤,也得让他休假二天了,所以也要点上一对小蜡烛,插上几根清香,供上一些瓜果干点犒劳一下井泉童子项城供灯牌位烧香。把井口用藤匾盖好就算封井了,年初一 二不能吊井水用,要等到年初三才能使用。

  大年夜里还要搓园子,做“万年粮”项城供灯牌位烧香。所谓“万年粮”以前有专门器具的,一只红油漆的小竹淘箩,还有用许多铜钱做成的万年青。竹箩中放一些白米,把铜钱万年青插在米中,再放些青菜之类的绿色菜就算是万年粮了。后来也改革了,用一只碗盛些米饭,放上几只荸荠就算是元宝了,插上一棵菜心,放上一张红色的小剪纸,就算是万年粮了,我现在每年都是这样做,主要是怀念父母留下的习俗。

  贴春联也是过年的习俗,能自己撰联书写那味道更浓了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另外还得用红纸裁成6—7寸长,1.5寸宽的小纸条多条,上面用楷书写上“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然后贴到墙角落,门背后等处用来避邪。

  到了除夕夜小孩子都很兴奋的,不肯早早上床睡觉的项城供灯牌位烧香。长辈们为了哄孩子们睡觉,就叫我们睡到床上关了电灯看老鼠成亲。孩子们往往都会上当,以前玄妙观三清殿内有专卖年画的,这年画中就有老鼠做亲的年画,在迎亲队伍中有吹喇叭敲铜鼓的老鼠,也有扛行牌的,抬轿子老鼠,还有做喜娘老鼠等。小时候去三清殿游玩时,这幅年画最吸引孩子们观看了。所以小孩子们都会相信有此事

  大年夜夜里父母都会为儿女们准备一只压岁盘,这只压岁盘中的食品是很丰盛的,有长生果、果玉、桔红糕、丁果糖、蛋黄花生、南瓜子、香瓜子、黑枣、柿饼等,还有一段甘蔗、几只早红桔、一狭长条用红纸包好的糖年糕项城供灯牌位烧香。一只红纸包的压岁钱。放在孩子们的枕头边,年初一醒来就能看到。这只压岁盘的食品要是放在现在就没有小孩喜欢了这些老土食品了,可当时也是我们小孩最好的零食,平时不可能吃这么多零食,只有过年才有。

  年初一早上吃园子,旧时大户人家有祠堂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去祠堂祭拜。小户人家是在家里放神主牌位的家堂下祭拜,家堂都悬挂在房樑上,每只家堂都要点香燃烛,供上园子祭拜。这是大年初一早上需要做的事情。

  年初头上邻居亲朋见面都要抱拳作揖,互道恭喜发财项城供灯牌位烧香。最近几年变了,说恭喜发财的人少了,而是祝身体健康的人多了。尤其是我们这些企业退休人员,自知不可能发财了,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财富。

  年初一早上还得随父亲外出烧香,既不去玄妙观,又不去戒幢律寺项城供灯牌位烧香。而是到甫桥西街(现称凤凰街)附近的一只规模不太大的庙宇去烧香,我现在回忆这只庙称大仙殿,所谓大仙,是否就是狐狸或黄鼠狼得道的大仙,这是我个人的瞎猜,现父母去世多年,故更弄不清楚是这只庙中供的什么神道了。这只庙宇里的香火很旺,香客很多,大蜡烛又高又粗,高得就要近屋顶了,粗得大概比吊水水桶还要粗,庙祝站在梯子上才能用勺子把蜡烛油捞岀来。我父亲在庙里呆的时间很短,只点了一对蜡烛、几根清香就离去了。这到底是一只什么庙,我相信总有一些年龄比我大的老苏州知道,了解的,能否告诉我一声,否则我一直是个谜,弄不明白。

  年初头上还有一种人会拜访你,那就是倒马桶的会上门来要钱项城供灯牌位烧香。这些人你给他多少,他们不会计较。以前倒马桶都是划地段的,有糞行糞头管理的,他们都有官府发放的从业执照,有些世代相传,在网上我还看到一张明代发放的从业执照。你不要小看这个行业不上台面,可相当赚钱,以前农作物离不开糞便施肥,老人常常会说一句话:“三日不吃回魂食,就要四脚毕律直(死)。”这个回魂食就是大糞施肥的植物。听老人讲:糞行把糞便倒回去后,都要做手脚的,用水冲淡,岀售时是以船的容量论价的。买客也会捡查质量,检查时用食指插入糞液,然放把食指放入口一尝就知道糞便质量了,一般人看这举动很恶心,又不卫生,很容易被传染疾病。可当时就是这样做的,而且流传了不知多少年。

  年初三我们全家会到外公家拜年,外公住在阊门下塘街盛泽码头附件,母亲带去一些过年礼品,母亲平时因家务繁琐,也没有空去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只有到了过年才有空去。到外公家都是步行而去,没闲钱坐黄包车、三轮车去拜年,那时靠父亲一个人的收入要养活一家人。生活不可能富裕。外公也是做做吃吃的人,我们是拿不到压岁钱的,那时我们拿到的压岁钱是很少的,父母只是意思性给我们些压岁钱,开学后听同学们讲拿到压岁钱,我们是不能和他们相比了,这样也好,培养了我们从小节俭好习惯。

  新年里还有一个上灯的节俗,具体日子记不清楚了,大概年初二或年初三,要在客堂正中挂喜神,没有喜神的要写一张X门历代祖先之位红纸供起来,要上供水果糕点,每天点香烛,泡香茗项城供灯牌位烧香。大概要到元宵节落灯,这个节俗也是缅怀老祖宗。我记得我家有几幅喜神轴子,男的都是身穿清朝官服,头戴官帽。女的都是官太太的服饰,可我没听说过我们的老祖宗有当官的,我前些时候参观过多个书画拍卖会画展,所见的喜神都是穿戴前清官服的,没有一个穿戴青衣小帽的。听说前清时候,平民百姓结婚和丧事待遇较高,迎亲或岀丧相遇官员岀行道子和轿子的队伍时,那官员也要让道让你先走的。因结婚和丧事都是人生的大事,官员得礼让庶民。庶民死后遗容能穿低品级的官服我猜想可能也是政府的一种恩赐吧!文革初母亲怕被红卫兵破四旧抄没,把画心剪下,留了下来。其它如轴杆付之一炬。事实上这种想法是多余的,我们这种普通家庭,造反派是不可能光顾你家的。

  旧时过年娱乐活动较少,主要娱乐是叉叉麻将、玩玩骰子,这些是大人的游戏,小孩子的娱乐是去玄妙观买一只空竹,没钱的买一只地鈴、或买一只硬纸板彩印的假面具,买一些小炮丈放放就是乐趣了,虽然附近有的是剧场、书场、电影院,可很少去光顾,一个新年能看到一场戏就不差了,不像现在足不岀门就能在大彩电下看电视了项城供灯牌位烧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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