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徂徕志》是宁阳大孟《石氏宗谱》的前身,其内容主要有“石氏姓源”,石氏一至四十一代先祖名讳及定居徂徕一百五十年家世的记载,由四十七代祖石介撰叙尚志祠堂家谱族谱。《徂徕集》是石介将自己的诗文编辑而成的文集。因其六世祖于晚唐自沧州乐陵迁居徂徕山下的商王(旺)村(今北望村)附近定居,故“志”与“集”皆以徂徕为名。
志,即记述尚志祠堂家谱族谱。成书或文章后就是记事的书或文章。志书即是真实记载历史事实即家世的书,如市志、县志、乡志、村志及家谱等。它的特点是以语体文的形式,秉笔直书,平铺直叙,不修饰、不夸张,不倾注感情,详略得当,言简意赅。
宁阳大孟《石氏宗谱》记载:47代祖讳介字守道,举进士甲科拜太子中允尚志祠堂家谱族谱。鉴称笃学尚志,乐善嫉恶,世称徂徕先生,崇祀汶邑名宦泰安乡贤祠载在州志,生三子长师讷、次、三失传。48代祖讳师讷字德谦生子承先。49代祖讳承先字裕后,谥谆谨,因奸臣嫁祸自奉符(今泰安岱岳区)迁龚丘(今宁阳)青川上大孟乡因家焉,制行中立,耕读传家,忠厚贻榖,子孙食德重修谱系,建祠祭祀。查看相关史料:宋哲宗元祐中(1086-1093)执政荐介之直,诏官石介子(《渑水燕谈录》卷三《奇书》)其孙石承先应时于大孟建成纪侯作蜀祖庙,叙修《石氏宗谱》。宗谱是将《徂徕志》冠于前,后人叙于后修成的。保存至今的清朝宣统年间及民国二十一年的谱书蓝布封面上,除左上角书有“石氏宗谱”四字外,正中都书有“徂徕志”三字。
北宋庆历元年(1041)年,曾任郓州观察推官、南京留守推官、嘉州军事判官的石介,居家守丧,并举大王父以下70丧,葬为32坟尚志祠堂家谱族谱。其间将“石氏姓源略叙”、“徂徕山前石氏先茔神道碑记”与原谱集成“徂徕志”。尔后,司马光有《臣寮家谱》一卷,苏洵有《族谱引》,黄庭坚取《孟子》晋之乘之义,撰《宜州家乘》……自此各姓家谱相继兴起。宋元祐中至民国二十一年的840年间,《石氏宗谱》不知修叙过多少次,更不知转抄过多少次,其艺文也不知删去了多少。尽管艺文越抄越少,可“徂徕山前石氏先茔神道碑记”及“石氏姓源略叙”两篇文章的存在,说明了《石氏墓表》或《石氏世表》的撰叙时间。
庆历元年(1041)年八月,石介遵父遗嘱,举大王父以下七十丧为三十二坟,改葬于新辟之祖茔并立碑石以记尚志祠堂家谱族谱。清朝钱大昕《潜研堂金石文目录》卷四记:“泰安府城东南三十里,徂徕山阴,汶水东岸,桥沟庄有碑曰《石氏世表》,石介撰、士建中书,正书,康定二年八月。”《泰安县志舆地志》记载:“石氏先茔:在徂徕山西北,汶河东岸。石介撰墓表,士建中书,孔道辅篆额。”以上所记:“石氏先茔”地理位置及《石氏墓表》的内容与大孟《石氏宗谱》记载是一致的,只不过《墓表》是作为一篇文章出现的,而《宗谱》中是两篇文章且不是同时所写。
《宗谱》凡例中记:“列祖艺文独徂徕集行世其余皆不可考尚志祠堂家谱族谱。然徂徕集不过十分之一耳,是集大有关於承继,后世子孙不可不户诵之念先德也。”依凡例可知,《徂徕集》收入的文章不到十分之一,未收入的还有很多。浙江大学教授陈植锷先生在其点校的《徂徕石先生文集》前言中说:“欧阳修撰‘石徂徕先生墓志铭’曾云介,‘所谓文章,曰某集者若干卷,曰某集者若干卷’,凡重言之。抑或介之师友门人尝将其他文章辑为另集而未传?俟详考。”陈植锷先生引用“墓志铭”中的话与《宗谱》“凡例”中的话又是一致的;即便介祖三子长、幼顺序,陈植锷先生在其撰《石介事迹著作编年》中依据相关资料认定“师讷即是彭哥”乃介祖之长子也是与《大孟宗谱》一致的。
“集”,即由众多诗或文的单篇编成的书或册子尚志祠堂家谱族谱。“徂徕集”就是介祖将自己的诗文分类编成的。泰安师专刘文仲先生的“石介年谱”及陈植锷先生的“石介事迹著作编年”中皆认为《徂徕集》是石介于庆历三(1043)年自己编成的。《徂徕集》共二十卷,收入诗144首,文121篇,其中作于庆历三(1043)年4月的“庆历圣德颂”为最晚。该集应是庆历三年四月以后编成的。此后的《减僧尼》、《禁祠庙》等十一篇文章均未编入。
《徂徕集》二十卷,宋代即有刻本,至清代刻本较多尚志祠堂家谱族谱。清徐坊《重雕徂徕石先生文集校记》中说:“又后徐氏本所载清道光十三(1833)年由徐宗干辑入《鲁两先生合集》题作《石氏墓表》。《根本策》、《祭孔中丞文》、《石氏墓表》三篇,他本不见兹特录为补遗一卷,附诸集后。”
陈植锷点校本《徂徕石先生文集》也将《石氏墓表》列入佚文中,且《石介事迹著作编年》中记:“庆历二(1042)年三月五日,石介撰成《石氏墓表》,列辞二千三百六十八字,刻石立于祖茔之前,并构堂三楹,一以覆石,一以陈祭,总谓之曰拜扫堂......尚志祠堂家谱族谱。此表已于清道光十三癸巳(1833)年由徐宗干辑入《鲁两先生合集》,题作《石氏墓表》,全文约二千三百余字,与石介《拜扫堂记》自叙同。文末附注云:“士建中真书,孔彦辅篆额,在徂徕西北,汶河东岸。”与钱大昕所记亦一致。惟:“康定二年八月”之题记,《石氏墓表》则无......。”陈植锷《石介事迹著作编年》以石介《拜扫堂记》为据:“石氏既用康定二年辛巳八月八日举大王父以下为三十二坟,葬于祖茔,复立祭堂于宅东北位,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也。石氏从周得姓,逮于今二千有年矣。自沧徒居至于今,百五十年矣,口口唯介之烈考能谈其谱,讨源及流,实为详尽。小子实授之烈考,终不有识,大惧坠落。又为石高五尺三寸厚一尺,列辞二千三百六十八字,表于墓前,以传万世。”又《徂徕集》卷一九《祭堂记》末云:“庆历元年辛巳十一月十七日建。”由知石氏康定二年(即庆历元年)八月成葬,同年十一月十七日建祭堂,此后方“又为石……表于墓前”。钱大昕《潜研堂金石文目录》以此表,撰于康定二年(即庆历元年)八月,显误。《拜扫堂记》末云:“庆历二年壬午三月五日记。”从知此表当撰成于此时或稍前。以上是陈植锷先生对墓表撰成时间的推断。
石介在《拜扫堂记》中说:“风雨燥湿,石久必泐,字久必缺,不可无蔽覆尚志祠堂家谱族谱。且岁时必上冢,出必告于墓,反拜於墓,则皆有祭,不可以无次设。乃直塋前十四步为堂三楹,一以覆石,一以陈祭,总谓之拜扫堂云”。由此而知:建“拜扫堂”的目的,一是覆石,二是祭拜。而二者还是以防碑石裂纹,风吹日晒,雨蚀剥落字缺为主。其庆历二年壬午三月五日记是“拜扫堂”峻工之日,而不是立碑之日。按常规应是立碑在前,建堂在后。举大王父下七十丧为三十二坟葬于祖茔是石介之父石丙的遗愿。石氏先人三十年营所葬之资,而未就。石丙临终时执介之手曰:“汝不能成若翁之志,吾不瞑矣!”丙死后,父子二人都无薪资,遇水蝗,田无收,一家五十口将三十年营所葬之资用于衣食。葬资已无,改葬又是石氏三十年来想做而未做成的大事。“不哭号叫诉以求恤於人,则无以能济。”石介只好求助于同科状元王拱辰。既然是三十年来的心事,又是改葬,一切安葬,墓表等不需动资的事应早已有准备。石介写信给王状元求借资金,王状元借给葬资后,即于康定二年八月改葬,并同时立碑以记。故墓表正书应是:“康定二年八月”。清钱大昕所记应是正确的。不管陈植锷先生的推断与钱大昕所记是否一致,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以“石氏墓表”为题目的文章,石介没有辑入“徂徕集”,宋以后的刻本,乃至明朝的抄本都没有收入,钱大昕所用的题目是“石氏世表”;清道光年间的徐宗干以“石氏墓表”的题目辑入“鲁两先生合集”;今人陈植锷先生又把“石氏墓表”作为佚文辑入自己点校的“徂徕石先生文集”中。两先生所辑表文中都没有石介大祖父、二祖父的名讳,也没有“孔子家语有石子作署字子明,秦成纪人。”一句。皆因钱、徐两先生辑入的“世表”或“墓表”的内容都源于墓碑,而年久碑石剥落以至没有石介大祖父、二祖父的名讳及“孔子”家语句。可《石氏宗谱.碑记》中清楚地载有其两位祖父的名讳及“孔子”家语句。这就进一步地说明,该文早已收入《徂徕志》中而未行于世。
本文提到的《宗谱》即《徂徕志》中的两篇文章与《徂徕石先生文集》中的佚文《石氏墓表》内容完全一致尚志祠堂家谱族谱。前一篇:题目“石氏姓源略叙”署徂徕石守道撰,末句为记叙其略。其后注大中祥符三(1010)年仲冬。石介生于1005年,1010年只有6岁,疑似石丙于该年讲述,石介以后又整理成文的(拜扫堂记:“祀远,唯介之烈考能谈其谱,讨源及流,实为详尽。小子尝受之烈考,终不有识,大惧坠落),亦或后人抄误。后一篇题目:“徂徕山前石氏先茔神道碑记”文后注右泰安军石守道自叙神道碑记。由此可知清徐宗干辑入《鲁两先生合集》中的“石氏墓表”及钱大昕所称的“石氏世表”都是石介所撰,并且是由两篇文章合成的。康定二年八月是安葬三十二坟及立碑时间,并不是撰文时间。按常规从修碑到刻字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后一篇文章“碑记”即“墓表”的后一部分至晚也应在康定二年八月以前。
“墓表”是相对“墓志铭”而言,因“墓志铭”是刻在石上与棺材同时埋入墓中的,故立于地表墓前的碑文称为“墓表”尚志祠堂家谱族谱。从该墓表的内容看,用现在的话说应该是“石氏谱碑”,故钱大昕称为“石氏世表”。而石介将其作为家世收入“徂徕志”中,钱大昕称为“石氏世表”是与石介的初衷一致的。
陈植锷先生点校本“前言”中说:留存到现在的石介诗文,只有“徂徕集”二十卷,其散佚者,见於石介自述的有“唐鉴”五卷“三朝圣政录”(共分二十门)若干卷尚志祠堂家谱族谱。
另外《文献通考》卷一七五“经籍考”著录有《易解五卷》、《宋史.艺文志》则有《易口义》十卷,……惜已失传……陈植锷先生的话与《宗谱》(徂徕志)中的记述是一致的尚志祠堂家谱族谱。石介的作品散佚的太多啦,行世于今的《徂徕集》也没有其作品的十分之一。清乾隆年间石姓一贡生及光绪年间一文生的后裔都说文化大革命前家中有很多有关家族世事的手抄本书。上世纪80年代叙谱时,石孟村一石姓村民对我说:“俺二曾祖父看家庙时,家庙里有很多家谱,光他拿家来的就有十几本。”当时我让他找一找,也只看到了残缺不全的一本。石氏迁居大孟960余年,族人提到的手抄本是《徂徕集》?《徂徕志》?是历代传抄的家谱?还是石介的其他作品?《宗谱》凡例中提到石氏后世子孙要户诵《徂徕集》以念先德,这足以说明《徂徕集》在当时是较普遍地存在于大孟石氏族人家中的。
“志”与“集”是不同的,是有区别的,该收入《徂徕志》的家世类记事是不能收入《徂徕集》的尚志祠堂家谱族谱。志书才是对家事、地方事的真实记载。它的时间、地点、人物、事情的首尾记述都是真实的,准确的。因而史学界一直把“谱书”、“方志”等志书作为考察历史事实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