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滕闫氏(永兴堂)----闫泰淦
多年来,拜读众家谱牒,不少记载自丰沛迁来,或云祖居沛地,有感而作淮南祠堂家谱族谱。
沛县境内的人文历史,各时期《沛县志》中皆有叙述:沛县历史悠久,公元前约23世纪,名士许由隐居沛泽(今沛县)淮南祠堂家谱族谱。可诸志对境内近代人迹活动情况,特别是对沿湖客民区(注1)的近代人文历史并未详述。且许多官方与民间的资料对沿湖客民区人迹活动的历史仅上溯至清咸丰五年,对原居民区人迹的描述大多追溯到明初,《徐州百镇》等多种文史资料、诸多乡镇志也皆如此说,姓氏族谱及民间说法也大体相同。为弄清境内近代人文历史的概况及重大人迹活动发展变化过程,现从以下几个方面作粗浅考证。
(一﹚、古之繁华地球上最早出现人迹多在江河流域淮南祠堂家谱族谱。沛县地处华东平原、黄河流域、大汶口文化带上,自然是中国最早出现人迹的地域之一。另外,沛县还是中国最早的县份之一。素有“鱼米之乡”、“丰沛收、养九州”、“千古龙飞地,一代帝王乡”之说。《资治通鉴》载,周赧王四十二年(前272年),秦欲伐楚,楚使上书秦昭襄王称:“秦若伐楚,魏必乘间袭取湖陵等故宋之地,而齐则南夺楚泗,此皆平原四达膏腴之地......”明嘉靖《沛县志》:沛虽平原旷野,当邹鲁之交,远峰盘控,项背相望,巍然百里之周矣;角有泗水,泡河怀抱,土沃地饶,桑麻敝野,运道接江淮,商贸舟楫日夜骈集。《明代庙碑记》述:“沛之为县,湖山四达沃野云屯,长堤烟柳,一望千里”。《中国古今大辞典》:“湖陵,战国宋胡陵邑,秦置湖陵县,后汉封东平王苍子为候国,南朝宋省,自春秋战国起,到南北朝时期宋止,其间经历了千余年,湖陵县作为一个地方行政区域,应有着重要的地位,是当时区域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从以上典籍记载中,可见该地域繁荣昌盛之一斑。(胡陵,后称湖陆、湖陵,遗址在今龙固、杨屯、山东微山张楼三镇(乡)交界处。)
﹙二﹚、近代水患《金史.地理志》载:“沛地自古以来,间有兵戈,不知河患淮南祠堂家谱族谱。至金明昌中,黄河南北分流,而铜、沛、丰、砀迭撄河患。自此徐方不能安枕矣。”这段文字说明金以后的沛县,因黄河改道(时间不长)“黄河之患,无岁无之”(《元史.地理志》语)。民国《沛县志》:“元代顺帝至正九年(1349)五月,白茅决堤,沛县沦为泽国,黄河入沛自此始。” 清乾隆《沛县志》序中对沛县的历史有这样的描述:“邑境洼下,数罹水患,迁复靡常。”清光绪《沛县志》载:“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青龙岗河决,河淤陷沛城,仓署坛庙全行湮没,乃迁政府于栖山。”又载:“咸丰元年(公元1851年),河决丰县蟠龙集,沙淤没栖山县城,是年,迁县于夏镇。” 杨屯镇许庙村马氏族谱也记述了频受水灾的史实:“禧祖迁肖,由肖来沛,累被永(同水,编者注)浸。”“越七十年,至隆庆二年(1568年,编者注),漕河改建,湖水东溢,村落淹没……此东寺汇为巨浸……”《李氏族谱》:“乾隆辛丑河决,沛城圮邑令溺于水……”查阅原居民区的许多姓氏家谱,大都可以看到黄河水患的魔影。多种版本的《沛县志》都记录了自金朝后期到清咸丰五年的660余年间,境内发生过大的水、旱、震灾(主要是水灾)一百余次,其中黄河决堤21次。由此可见,这一时期应是沛县人民灾难深重的年代。
﹙三﹚、灾民频徙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可在她千年的流淌过程中,将黄土高原的大量黄土,源源不断地搬运至整个黄河流域,而河床也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高而成为地上河,因而常常决堤,才有了黄河分流(其一流经丰沛)的历史淮南祠堂家谱族谱。再加上经济匮乏,新河道治理难度大,官府治水不力等,使黄河在这数百年的流沛过程中,带给沛县人民的灾难远远超过了她的恩泽,从而演绎了沛民外逃-重建-外逃的循环往复的悲凉迁徙历史。清光绪《沛县志》:“览川原之漭漾,湖河之浩瀚…乃迁流至今,胡异于古所云也。况屡遭河患,城邑迁徙糜定,由栖山移还旧治,比三十余年,流亡重复,文物荡然。”又述:“嘉庆十八年夏…….岁大饥,次年春,人多流亡。” 原居民区民间族谱中,对因水灾迁徙的记述更多:大屯镇马寺村马氏谱《铜柱玉蝶》:“于元末山西红铜(应为洪洞,编者注)县扶风里东徙。吾始祖名公留沛,名其居曰马家巷......沛县近于洪流,累被水浸,族人散聚无常......”“俊祖去滕县固城、明祖居沛县南关马巷、禧祖居肖县后又迁沛......至八氏支祖应选及应举兄弟二人,迁沛县北境废运河两岸,今崔庄庙道口是也。俊祖之后,又由堌城支祖来沛居马寺。”“禧祖之后,迁至肖县、后来沛,居沛城西十字河,即今之马桥寺村。”“三世祖、长次两公外迁失考。三公仕哲由沛城迁出滕县堌城,后人失续。四公仕歧由沛迁出丰西,后人失考。五公仕成留沛......思智公之后传至八世祖翘公移居城西北马庄、前谱载戴邑南宿州两支,经查后人失考。良公之后迁居仲集。奎公之后,迁居郝寨、李塘等村。思信公之后七世祖一德公迁居城北二堡等村。一行公之后迁居城东北王楼等村。乾公之后,迁居山东济南长青县......”又载:“逮至七世祖远公,又徙居昭阳西岸,旧有大觉寺,后改马寺。辅民公暂移湖东时口,后又有迁后砦、马庙、程楼、半截阁、于桥等处,此东寺汇为巨浸,辅远公迁居西马寺所由来也”。杨屯镇刘庄村《刘氏族谱》记述:明初先祖刘百万夫妻挑着一双儿女,从山西洪洞来到刘固堆(现已陷于昭阳湖中)安身……咸丰元年,黄河决堤,淹没村庄,后迁至庙道口东二里处一片高地居住…….。赵楼村赵氏谱:“我族前居山西籍隶洪洞,唐、宋、元、明代有闻人逮迁沛后,已多历年所矣……后经兵燹,复遭水患,相继频仍,加以天降大历饥馑,荐臻以固,避难他方,迁冀地者不知凡几……及异日,子孙返里,复立室家……” 杨屯镇许庙村《杨氏族谱》序:“杨氏始祖在明朝初年迁来沛地,后经多次变迁……”“……洪武三年,迁于江苏沛邑城东……..后分支于昭阳湖东、湖西……然常数为播迁,兵燹之后,继以水患…….散处于徐、兖、滕、沛之间。”“清朝中期,遭特大洪水,村庄、田地被淹没,……为生存,有的迁居沛、丰、肖、砀、铜山一带落户,有的迁至夏阳及运河沿岸,余者仍住水滨湖畔。后又数遭水患,年荒岁歉,为谋生,托家带船,沿运河下游而去,有的落户邳县、新沂、宿迁、泗阳、清江、淮城、泗洪、洪泽、扬州、镇江、淮南一带。” 可以这样说:几乎每部族谱都是本氏族的流离迁徙史。
﹙四﹚、无人荒境由于的黄河屡次泛滥,致使沛地几度灾民纷纷外徒,荒无人烟淮南祠堂家谱族谱。明末清初沛籍诗人闫古古《游湖陵城》中有“嘉靖末年沙塞后,鸡鸣寂寂剩荒台......”的诗句,描写了湖陵城毁于水灾后的荒凉。正合《沛县志》中“嘉靖四十四年七月,河决沛县,上下二百余里,运道俱淤,全河倒流至湖陵城口。遍漫湖坡,大水茫茫,无边无际,水灾严重。”的记载。《国家人文地理》2009年7月号刊载王安庆的文章称:“沛县是我国最早的县份之一......数百年后黄河多次决口,外逃人重建家园之期望遥遥无期。”《元史》载:仅元朝末年,水、旱灾……八次,造成“漂没田庐无算,死亡百姓无数,村庄城邑多成荒墟……” 《中国近代十大灾荒》载: 咸丰三年,安徽巡抚李嘉瑞将行经山东江苏交界处的惨状上奏称: “饥民十百为群,率皆老幼妇女,绕路啼号,不可胜数。或鹑衣百结,面无人色;或裸体无衣,伏地垂毙;其路旁倒毙死尸,类多断胔残骸,目不忍睹。……询之居民,佥称河决以来,已将三载……虽合龙之后,田庐皆已涸出,而有恒产者苦乏种籽牛具,终无生理,无业(产业)者更不待言。壮丁离乡求食,类多散走四方。其倒毙之尸,半被饥民割肉而食,是以残缺,等语。臣听覩之余,不胜悲骇。小民流离失所,至于以人食人,实为非常饥馑”。 这种荒无人迹的情况在民间族谱中也有大量记载:栖山镇栖山村《王氏族谱》:约在明朝年间“时栖山特荒,原为无人之境耳,有来沛四世居此,应庐舍创街衢,不数年,聚众成镇。” 杨屯镇叶庄村叶氏族谱《敬仁宝典》前言中描述:叶棠因任泗亭驿驿丞而定居沛县。“清雍正五年(1728年),黄河从丰县决口,沛县首当其冲,堤坍城毁,沛地一片汪洋。黄水过后,到处一片荒凉。叶棠长子孙带家丁,开拔四艘皇封的官船,沿运河而上,在城北二十五里处,垦荒十二顷……选择中心地带,营建了房屋村舍,定名为叶庄。” 马氏族谱《铜柱玉蝶》.八世祖墓碑记载:“迨自咸丰纪元,丰工河决,沛当项冲,膏腴化为泽国,庐舍荡然无存,族人流离四方者不知凡几矣。阅六年,水涸地出,族人陆续旋里,始造庐舍安居……觅椎探榇而坟焉……”可见当时水之大,持续时间之长,淤土之厚,非用锤打钎方能探得先人棺木而重新复坟。沛县人民的灾难是从金朝后期开始的,据《元史》描述:元军残暴,民不聊生,隧揭竿而起,各地爆发农民起义。元军“劫民财、掠牛马,民强壮者令充军,弱者杀而食之。”中原大地到处是“春燕归来无栖处,赤地千里少人烟。”除了战乱之外,黄河的多次决口,更加重了人们的灾难,较大的一次水患是在元(至正九年)“漂没民庐,死者众”、“禾不入土,人相食。”随后旱灾、蝗灾接蹱而至,到处有“民食蝗、人相食”的惨状。于是才有了明洪武三年(1371)至(永乐十五年(1418)间的,由官府组织的大规模的强制性移民运动。因黄河泛滥带给先民的灾难集中出现在明中期至清咸丰元年的340年间。官方、民间的史料中,随处可见黄泛的魔影,有文字记载的特大水灾就有20余次。常常是“闻黄水之声如雷鸣”,“水盈数尺、经年不退”,“田庐俱毁、城邑无存”,“灾民皆背井离乡、四处奔逃。童叟溺与水中”,使沛地数度成为“无人荒境”。而恰在清咸丰元年大水之后的无人荒境后4年,河决兰仪,山东灾民集中来沛,才成就了沛境内第二次大规模的移民。《唐氏族谱.清国史馆传》载:五年,河决铜瓦厢。郓、钜、嘉祥等县适当其冲。守忠4闻丰工5黄水下游淤涸成滩,官已出示招垦。因率灾民数万人南下(6)认种……曰湖团。
﹙五﹚、遗迹佐证近代水患为沛县人民留下了太多的遗憾,数千年的古代文明屡遭淹没,许多古迹被深埋地下十数米淮南祠堂家谱族谱。1981年,建龙东矿﹙属客民区﹚时。从地下13米处挖出2340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土陶器2件。栖山出土汉画像石、汉墓、铁剑等。2003年江苏考古队在湖陵城遗址挖掘出4座墓葬,出土了大量汉画像石、铁剑、陶罐、五铢钱及大量陶器堆基层。《五段志》载:“三段村(客民区--编者注)东北有镏城遗址,……遗址有两段碑,一是天后庙碑……一是龙兴寺碑……”。明《沛县志》所绘“沛县境图”明确标出了沛县境内有栖山、青龙山、微山三座山及数座高阜。至清末,栖山仅露山头,微山陷于湖中成为微山岛,而青龙山则全部淤没于地下。杨屯境内也有遗物出土:2008年8月,卞庄村(客民区)村民李民等取土时,在5米多深的地下挖出刻有花纹、图案的石刻两块,每块尺寸76×75×12cm,疑为汉画像石)。 2000年大旱,昭阳湖干枯,卞庄村民刘本英及亲戚刘本成等在湖底挖鱼塘时挖出“济宁路××县新兴乡×竹里冯庄村重修洪福寺碑”一方,另有碑头(已断开),上刻双龙图案。碑文有重修于“大元延佑三年”字样。碑文载:“甲申游观本寺,东接广野,西临古港,北耸凫山,南漾泗水”。“东接广野”四字,证明了至少在元代今杨屯镇客民区以及今昭阳湖区都是平原田野。结合《明沛境图》及康熙《鱼台志》中“胡陵城在县东六十里……今城址犹在,居民聚族其中。相去不远,复有城址,土人曰‘胡陵东城’”的表述,说明在元代,今杨屯沿湖一带就有人居住,而且康熙年间境内还有“胡陵东城” (遗址待考)。由此,可以将境内客民区的人文历史自清咸丰五年至少追溯到元代。而北魏郦道元的《水经注》载;“城东有度尚碑”(城指湖陵城),根据该书附图所标位置,度尚碑就在杨屯镇客民区内,由此可将客民区的人文历史至少上推至东汉时期(参看《度尚 度尚碑与固尚村》)。 1988年,卞庄村窑厂在其村北1公里处,用挖掘机取土时,在七米多深地下,挖出直径20~60cm半截枯树多棵,人骨、下葬用的小土罐等物。同时出土石滚2个,单端刻有莲花等图案,表面已现严重腐蚀痕迹,与现代石滚的区别是该石滚粗而短,体积大,有明显的一头大一头小感觉。据此推断,肯定不是清咸丰五年以后的,当属清初或者明代的石滚(待考)。 2010年4月,杨屯河复堤时,在孔庄村(客民区)南取土现场3.5米地下挖掘出青花白粗瓷碗(残片)一个、老青砖。现场地下3.5~4米处为深灰色沤积层清晰可辨。而且在民间,经常可听到往年挖河时挖出盆罐、棺木、人骨等物的口述。
﹙六﹚ 近代人迹活动综述根据以上叙述,结合大量典籍、族谱的相关记载,可以将沛境内近代人文历史作以下描述: 沛县地势平坦、土地肥沃、气候宜人、水源丰富、适宜人居,至少已有4300年的人类文明史淮南祠堂家谱族谱。作为县治,湖陵城及古沛城都曾有过一、二千年的辉煌历史。金朝以前,沛境内的居民也在这片古老而文明的沃土上,相对安定地繁衍生息了3500余年。可自金、元以来,直至清咸丰初年,黄河改道分流期间,20余数次决堤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宁静。有的决堤延续数年、十数年。由于地势低洼,沛地也自然几度沦为:“一片泽国”、“无人之境”。人们频繁迁徙,渐渐失去了在此安身的信心。有的浪迹他乡,有的定居外阜。实在无法存身者,只能迁来徙去,疲惫不堪地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黄水戏虐。除了这些刚毅顽强的老沛民外,境内还有部分人口据说是明洪武、永乐年间山西洪洞县移民,这就是我们现在常说的“五百年前是一家”缘由。由于明朝中期至清朝后期,黄泛更加频繁,致使这批移民来沛130年后,便开始重复着金、元时期老沛民的迁徙经历。咸丰四年黄河决口堵塞以后,因咸丰元年河决外逃的原居民才陆续返回家园。至此,才基本结束了长达600余年的黄泛折磨。另外,还有一部份人口,是在清咸丰五年开始,因黄河决口于兰仪铜瓦厢,山东嘉祥、巨野等县迁来此地,结草成庐、组团自卫、开荒定居于沿湖新涸地区的灾民。数年后,当地原居民大量返回时,见家园无存、土地被占、驱赶无效,于是开展了与客民间长达百年的流血械斗。其间,虽经曾国藩表奏皇上,划界筑堤,土地之争基本平息,原居民与客民渐渐和谐相处,可小规模的偶发事件一直延续至20世纪末。
综上所述,沛地作为先民历史发展史上延续千年的人文驿站名副其实,古老的沛地居民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在这片饱含文化底蕴的热土上,追根溯源,运河两岸,微山湖畔的鲁西南居民的根理应就在这儿,大槐树下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淮南祠堂家谱族谱。致敬敢于战天斗地,不屈不挠,刚强坚毅的先民们,你们为人类的发展谱写了辉煌的赞歌!
古滕闫氏(永兴堂)----闫泰淦
于三支柏祖居地级索闫路口永兴堂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