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时间:12月7日(周三)晚20:00
主讲嘉宾:庞余亮
直播方式:微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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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余亮代表第八届散文杂文奖五位获奖作家发言
“我是‘小先生’庞余亮江苏烧纸牌位祭拜。为什么要强调‘小先生’的‘小’。因为在我的心目中,鲁迅文学奖的获得者都是文坛上的大体量、大块头的好作家,可没想到,‘小先生’也能获得大块头的鲁迅文学奖。说实话,在基层热爱文学写作多年,文学已经改变了我的生命。写作并没有指望获奖,可是鲁迅文学奖还是准确地找到了我,这需要要感谢这个伟大的时代和火热的生活,感谢中国作家协会对于基层作家的关注。表现真善美、具有时代性和人民性的作品一定能得到读者的喜欢,也一定被公正而温暖的评委们及时发现,这就是文学根植于生活结出的神奇的果实”,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著名散文家庞余亮,在颁奖典礼上代表五位“散文杂文奖”获得者,如此表达自己的获奖感受。
11月20日晚,由中国作家协会、中共北京市委宣传部、中共湖南省委宣传部共同主办的“中国文学盛典·鲁迅文学奖之夜”在中央歌剧院隆重举行江苏烧纸牌位祭拜。第八届鲁迅文学奖35位获奖者在颁奖礼上共同分享了属于他们的文学荣光。蒋巍、张莉、董夏青青、庞余亮、陈人杰、杨铁军、索南才让代表各奖项获奖者先后发表获奖感言。
小先生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06
8月25日,第八届鲁迅文学奖获奖名单揭晓,著名散文家庞余亮《小先生》荣获散文杂文奖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授奖辞评价:“庞余亮的《小先生》,接续现代以来贤善与性灵的文脉,是一座爱与美的纸上课堂和操场。”
庞余亮十六岁考入师范,十八岁当乡村教师江苏烧纸牌位祭拜。不仅年龄小,个子也小,仅仅一米六二,体重也小,只有四十四公斤。于是调皮的孩子们在叫其他老师“先生”的前面,特别加上了一个“小”字,称呼他为“小先生”。
庞余亮散文集《小先生》中的故事就这样被他记在备课笔记后面,在时光深处酿成了一篇篇沁人心脾、韵味悠长的优美散文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这些从泥土里生长出来的文字,带着青草的味道、栀子花的芬芳、晚饭花的香气,充满了爱、诗意与童趣,唤起人们对乡村童年时光的记忆,构成了书写乡村教育、书写爱的大文章。
2018年8月, 庞余亮自传体亲情散文集——《半个父亲在疼》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出版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至真的坦白,至痛的亲情,全书描述了父亲、母亲以及少年秘密的成长史,可谓人间大爱的极致表达。半个父亲,一个儿子,催泪弹般的文字,穿透了世间的阳光和灰尘。
半个父亲在疼(新版)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0-09
《半个父亲在疼》自2002年被《天涯》杂志推出以来,先后被50多种权威选本选载,入选中国文学作品排行榜、全国年度散文优秀作品选等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几乎每逢父亲节,《半个父亲在疼》都被热读,引得无数人间儿女的眼泪。 2020年9月,新版《半个父亲在疼》 由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打造出版,旨在纪念作者感人至深、将亲情表达到极值的人间至爱。
12月7日(周三)晚20:00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读书会(第156期),特邀 《小先生》《半个父亲在疼》作者——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得主、著名散文家庞余亮,和大家一起穿越世间的阳光和灰尘,感受人间一场至真的告白,至纯的情感……
直播福利:本次活动,被抽中提问的幸运读者,将获赠 《半个父亲在疼》,敬请踊跃参与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扫描下方二维码即可参与提问。截止时间:12月7日10:00。
庞余亮
深度阅读
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们的胆结石
文/庞余亮
胆结石:胆囊或肝内、外胆管发生结石的一种疾病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胆结石的形成与代谢紊乱、胆汁淤滞和胆道系统感染有关。胆石可分为纯胆固醇、胆色素钙盐及混合性。我国以胆管内胆色素结石最多见,常伴有胆囊炎及胆管炎,两者互为因果。发病时突然发生剧烈难忍的右上腹阵发性绞痛,称为胆绞痛。
—— 《辞海》 (1978年版江苏烧纸牌位祭拜,1702页)
记得那棵全庄最高大的榆树还在,就在我家院子里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在大榆树下对我说,一个妈妈可以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不一定能养一个妈妈。当时不懂,可后来的生活全被母亲说中了。全身是病的母亲只能一个人留在老屋生活。
父亲去世后第六年,我准备离开家乡,去做一个乡下人做了多年还没有做成的“城里人”的梦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劝母亲一起走,母亲不同意。一直到离家之前,我都加油想让母亲改变主意,可母亲一直没有松口,她坐靠在有她照片的墙下捻线坨。
本来墙上有两幅照片,父亲的,母亲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在替父亲“化牌位”的时候,大哥主张把父亲的遗像烧了。挂父亲照片的那块墙上就多出了一块白,而一旁母亲的照片显得很孤单。可母亲总在有她照片的墙下捻线坨。照片里的母亲比捻线坨的母亲年轻许多。
其实母亲捻的线坨一点用也没有了,可是她爱捻线坨江苏烧纸牌位祭拜。一捻,那线坨就转,转得飞快,都看不见线坨了,只有一束倔强的光晕。
半个父亲在疼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18-08
母亲最好的借口是晕车江苏烧纸牌位祭拜。闻不得汽油味,闻一下胆汁都要呕出来了。在我不断地劝说下,母亲还是很坚决,你走你的,我哪里也不去。母亲说,你是想让我去坐牢。母亲甚至说了一句绝话,你叫我去,你是存心想让我早点闷死。母亲还说,人家能过我就能过。
母亲的固执有如我老家的许多老人的固执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老家空荡荡的村庄里除了房子,就是老人了。到了晚上,老人们哪里也不去,猫到床上,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睡觉。他们的子女基本上全在南边打工,只有过春节才回家一次。
我说多了,母亲不拒绝了,说出了一个大理由,“等你发了大财了”再去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这个问题就把我难住了,令我羞愧,也让我暗暗有了雄心。可是雄心只是瞬间的事,我不知道我怎么才能发大财,什么时候才能发大财。出外谋生的乡下人有多少发了大财的?
半个父亲在疼(台湾版)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台湾九歌出版社有限
出版时间:2020-01
母亲全身都是病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她患了十几年的高血压,心脏病,骨质增生。高血压和心脏病都有常用药对付,只有骨质增生令我们头疼。我们问过医生,骨质增生疼起来是非常疼的。可是母亲说不碍事。村医院的医生也说她老了,零件也朽了,都是老毛病。最大的问题应该是母亲的鬏。
母亲的生活费是我们仨兄弟均摊的,医药费也是如此,这一点没有什么问题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如果不生病,自己是能够照顾自己的。比如烧饭、洗衣服、倒痰盂。可最大的问题是母亲每天一定要梳头,还要窝鬏,就是老年妇女的那种鬏。
窝鬏是一件非常费时的事,母亲发了心脏病,医生劝她把后面的鬏剪了,母亲没有同意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的鬏有三十年历史了,我妻子曾在地摊上买到了几副织得不错的网鬏,是五彩丝线编的。我带给母亲的时候,母亲很是高兴过一阵子。至于鬏上的一根簪子,她说是父亲买给她的,父亲没有舍得买足金,是包金的,上面的金水早掉了,只剩下铜色。母亲的鬏也没有以前大了,可母亲还是每天打开那生了锈的铁皮梳妆盒,用缺了齿的牛角梳梳她的长发,窝好鬏,然后上网鬏,然后插铜簪。一步不能少。
母亲的心脏刚好些,她又开始准备窝鬏,可是她还没有梳好,疼痛的心脏又快速地跳了起来,医生把我们骂了一通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后来还是我帮她粗略地窝好。母亲很不满意,夜里就把它重新散开了。就在陪床的我睡着的时候,她又重新把头发梳好了,窝好鬏。早晨我对母亲发了火,我说我工作很忙,我说她不爱惜自己,让我们这些做子女的怎么办?母亲不说话,她躺在病床上,不说话,也看不出她生气的样子。她肯定满意自己的这次梳妆。
小先生(青少版)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06
母亲头发后面的鬏还是没能保住,是她自己主动剪掉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原因就在于她得了胆结石。我由于出差,没有得到消息,等得到消息回家的时候,母亲已经住进了县城人民医院。
胆结石的疼痛我是知道的,胆结石之疼是不要命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那疼,是把一个人所有的神经全部抓住。一旦发作起来,经常是疼得在床上打滚,嘴唇都咬破了。也就是能把人往死里疼。这样的场景我见得太多了。老家水质不好,每个人的胆囊负担都重,什么胆囊炎胆结石似乎太多了。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外面作为大手术的胆结石开刀,放在我们那里的乡镇医院只是小手术,更不谈县城的人民医院了,据说县城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开胆结石在全国都很有名。
我看到了母亲,她脸色很差,她见到我,似乎很不好意思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她说,医生说她胆大。我不说话,我觉得母亲有点怪,她怎么老是低着头?后来我看出来了,她头上窝了那么多年的鬏给剪了,剪成了齐耳短发。她有点不好意思呢。母亲依旧说,医生说她的胆大,胆里面还有石头,你说石头怎么会钻到里面去了呢?我怎么回答?
母亲又抓了一下后脑,说,这下梳头很顺手了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一点不像我父亲,她还是那样,从来不想给子女添麻烦。临出院,母亲给我提了一个要求,叫我替她买一顶“扎头布”,也就是方巾。可是现在的县城不是过去的县城了,现在的县城不卖过去农村妇女扎的方巾,而是卖一些时髦的丝巾,或者纱巾。根本没有什么方巾。最后我买了一只发箍,她戴上去,对着玻璃照了照,怎么也觉得别扭,还是取下了。
我没有问母亲剪下的鬏放到什么地方去了,也没有问那根铜簪子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没有鬏的母亲头发就容易乱。有时候我回家,远远看见母亲,总觉得她心里有个保存了很多年的东西被剪去了。
丑孩
作者: 庞余亮 著
出版社: 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20-08
每次抽空回家一次,庄上的几个老太太见我回来,总是喜欢跟我说话,说她们的孙子孙女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这些留在身边的孙辈总是不听话的多,有个叫宁娣的老人还把她的孙子拖到我的跟前,意思是叫我“传达他父母的话”,帮助这个老人撒谎。看着老人的表情,我只好撒谎。
我的撒谎肯定是不管用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后来听母亲说宁娣还和整天沉湎于游戏机室的孙子打架。追了全庄。后来打油了,这个常常逃学的孙子还和他奶奶对骂,直到把他的奶奶骂哭了。
这个还不算惨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邻庄有个老人帮助儿子带孙子,结果孙子下河钓龙虾溺死了,他自己只好也喝了农药江苏烧纸牌位祭拜。那个喝农药死的老人的葬礼,母亲去看了,眼泪鼻涕淌了一大把。你说怪谁?难道能怪老人吗?
还有一对老人,儿子和儿媳双双在外面打工遇难,他们现在只好重新种田,包了人家不种的十亩田,头发都忙白了,老头还问我外面有没有需要他做的活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老母亲一个人在老家生活,我心里总觉得很内疚,可往往后来就忙忘掉了,只是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才想起自己的不是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在电话里经常劝我母亲,不要舍不得钱,要舍得买东西吃,不要老是一天三顿粥。
由于俗事,我每次都像点火一样回家江苏烧纸牌位祭拜。为了减轻我的愧疚,我会从超市里买一大堆东西带回去。母亲会骂我,我又不吃的,你真的发了广东了?你什么时候把房子买下来再这样做。
我以为母亲责怪完我之后就会吃的,后来我又回家,她真的没有吃,她说她吃不惯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其他的老太太也过来看我,七嘴八舌的,她们的意思也是不要被人“洋盘”(意思是被人骗了)。她们说得非常肯定,弄得我的母亲也以为我被骗了。母亲很相信她的老伙伴。
小不点的大象课
作者: 庞余亮 著
出版社: 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8-06
母亲的伴中还有过去和母亲有过隔阂不说话的人,比如我家前面的稻香大娘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与她曾为她独生儿子砌房子而吵过架,原因是前面房子砌得太高,挡了我家的阳光了。去年我回家时母亲说,“稻香还争呢,就一个儿子还和她分家呢”。分家后的稻香大娘老两口后来住到了过去知青住过的草棚里。现在他们又住回来了,原因是一样的,儿子出去打工了,老两口现在住四间大瓦房,这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现在有得住了,反而觉得太旷了。
母亲和那些伴在一起,在老家活动的范围变得很大,使得我每次回来总找不到她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的伴中并没有打麻将和吃素念经的。母亲不会打麻将,同样她也记不住那些难记的经文(念经的二姑曾经叫她就跟在里面哼哼也行,可母亲不同意)。现在母亲的爱好就两个,一个是“拉呱呱”,一个是去看人家办丧事。
老家的丧事是很费财费时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送葬、“六七”以及“化牌位”,大的一共三次,每次都要花上万元。和尚要请,丧乐队要请,哭丧队要请。现在吃饭也改革了。过去只吃一顿荤,其余是素,而现在只一顿荤已经没有人来吃了,需要每顿都有荤,三顿都有酒。热闹,还气派。
母亲和她的伴喜欢看,看完后还评价,谁家是请了“七大师”坐台,还是“九大师”坐台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谁家还请了“十一大师”呢。有派头。谁家的花圈那么多,女儿“浇花水”都浇不过来了。谁家还请了丧乐队。谁家请了哭丧队。有时候我听到她们津津有味地谈着,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总不可能对母亲许诺什么吧。
母亲说过,她宁可不要什么哭丧队,也不希望我们兄弟将来为了钱不和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以为母亲说过一次就罢了,可是母亲在有一年腊月里我回家时重申了一遍。我知道她心里已经把这个问题想了好多遍了,不然她不会就这个问题反复地强调。
庞余亮和孩子们在一起
有一次回家,母亲却不在家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村支书还帮我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我等了母亲足有两个小时,门口的人基本上都被我发动起来了,还是没有我母亲的踪迹。最后只好动用了老家的大喇叭,那是为了喊人接公用电话时用的,村主任在大喇叭里喊:“庞余亮的妈妈,听到广播后快回家,你家庞余亮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母亲出现了,一脸的歉笑,她还责怪我,你怎么今天有空回来了?母亲是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去看人家怎么做后事的,一脸的兴奋,“不用钱”“自带干粮来唱歌”“不烧纸”“也不念经”“还不要丧乐队”“省钱”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她们是真正的羡慕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我一直担心着母亲的身体,我叫她定时吃药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可我母亲的身体还是又一次垮了下去,心脏又出了问题。我回家的时候,她又怪罪我死去的父亲。她说,不是那个老东西总是拿别的女人气她,她也不会得心脏病。
我在老家待了几天,母亲和我谈了很多,她后来也不骂我父亲了,而是开始怀念我父亲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我父亲的聪明。我父亲的勇敢。我父亲的能干。
老家清理坟地,需要为父亲移坟,我们弟兄三个一起回家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照例没有去父亲的坟地,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我们还在父亲的坟前立了一块碑。母亲其他的话没有问,只是问了我,有没有她的名字。我说,当然有。她又问,是什么颜色。我说,当然是红色的了。母亲不说话了。
有的人
作者: 庞余亮 著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18-07
母亲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实际上很乐观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在父亲死的那一年,母亲就自己买布料,找一群会做老式盘扣衣服的老太太裁剪,然后她就自己给自己做“寝”。我不明白为什么叫“寝”,母亲说,就是“老衣”,是为老人过世时穿的衣服。当时妻子还有意见,说不吉利。可是母亲说,过去还有老人置“老材”在家呢。
母亲一针一针地把“寝”缝好,自己试穿了一下,她说,只有活着穿一下才能算自己的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母亲还吩咐我,她“老”了之后火化之前一定要给她带上一瓶麻油。主要是用于治疗火化时被“大炉”烧烫的伤口。
母亲是怎么得到这样的方法的,这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相信了,并说给我们做儿女的听了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夏天到了,老家的老人最重要的事就是晒“寝”,晒他们百年之后的“寝”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就是一场睡眠吗?或者他们这样做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子女吗?老家的老人们把针脚很好的“寝”晒在门板搭成的晒台上,她们不再“拉呱呱”了,眯着眼睛看着门外,由于只剩下了门框,阳光就大把大把地涌到她们的眼睛中。
大哥和二哥现在都像父亲母亲一样有了高血压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大哥告诉我要注意,这是遗传。我知道遗传的厉害。可我总是觉得我遗传了母亲的胆结石。右上腹有隐痛。
可医院里的体检速度很快,医生说我没有胆结石,我并不相信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再后来,我不放心,又找了一个朋友,这个朋友又找了一个熟人,医生看了我的B超报告,又摸了摸我的右上腹,很惊讶地看着我,问我,疼不疼?我说,疼,有时候疼得要命。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好像很有意味。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说我不像,我脸色不像,我这样做是捣蛋。医生最后下了结论,你的胆囊是有问题,胆囊有点发炎,吃点消炎药吧。然后他就哗哗地给我开了一大堆消炎药。还说,只能算作“疑似胆结石”了。你如果再疼的话,就要输液。可我还是疼,就像那些被不断砍伐的榆树的疼。
现在老家最多的植物榆树早已被意杨代替,虽然意杨很值钱,可我还是喜欢榆树江苏烧纸牌位祭拜。记得有一次,母亲在我过生日的时候奖励我一个鸡蛋,我坐在我家门口的大榆树下慢慢地剥着吃。榆树在风中摇来摇去。榆钱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母亲说,过生日钱打头,看样子,你将来是要发财的。
可到了今天,我没有发财,更没有达到母亲开玩笑所说的“发了广东”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可每当想到老家的榆树,就总是觉得母亲还在。可母亲的确不在了,老家的那些榆树也不在了,母亲也过世十二年了。到了我的梦境中,母亲的发式总是那没有鬏的凌乱的样子,来不及询问母亲,就疼醒过来⋯⋯我们这些不孝子啊。
庞余亮,出生于1967年3月,江苏兴化人江苏烧纸牌位祭拜。毕业于扬州师范学院。做过教师和记者。著有长篇小说《薄荷》《丑孩》《有的人》,小说集《顽童驯师记》,童话集《银镯子的秘密》,散文集《半个父亲在疼》《小先生》等。曾获1998年柔刚诗歌年奖,第五届汉语双年诗歌奖,紫金山文学奖,第二届扬子江诗学奖等。散文《半个父亲在疼》入选中国文学作品排行榜。2022年3月,荣获第十三届“万松浦文学奖”。2022年8月荣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
(本文选自《半个父亲在疼》江苏烧纸牌位祭拜,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2018年8月)
半个父亲在疼(新版)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纯粹pura
出版时间:2020-09
《半个父亲在疼》是著名散文家庞余亮第一本自传体亲情散文集江苏烧纸牌位祭拜。全书蕴藏了作家的父亲、母亲以及少年秘密的成长史,人间大爱的极致表达。半个父亲,一个儿子。至真的坦白,至疼的亲情。催泪弹般的文字,穿透了这世间的阳光和灰尘。散文《半个父亲在疼》自2002年被《天涯》杂志推出以来,先后被50多种权威选本选载,入选中国文学作品排行榜、全国年度散文优秀作品选等。几乎每逢父亲节,《半个父亲在疼》都被热读,赢得无数人间儿女的眼泪。
小先生
作者:庞余亮 著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06
一位18岁的小先生在乡村教学江苏烧纸牌位祭拜。那年是1985年,小先生赶上了个教师节,从此有了本儿属于他也属于孩子们的备课笔记簿。小先生喜欢在备课笔记背后记下孩子们成长的故事。宁静的乡村,清澈的孩子一片自由自在的“纸操场”眨眼睛的豌豆花/ 跑吧,金兔子!/ 栀子花,靠墙栽/ 沿着草垛往下滑/ 树杈间的排球每一个故事,都可以温习,都可以取暖。